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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对他们一无所知，而他们却似乎看穿一切？
最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所幸的是我现在背对着他，他应当看不见我的脸。
“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每个人都好像拿着剧本一样，却唯独你一无所知？你现在是不是在考虑‘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之类的哲学问题？”
影子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看样子，他并没有脱离墙壁给我上演一出“贞子大爷”的好戏。
愉悦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就如同一个抢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得意。
“并没有。”
“啥？”
黑影怪异的叫了一声，似乎是觉得我不可理喻。
“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哪有人不想知道真相的？”
“巧了，我就不想知道。”
我回过头去，潇洒一笑。
“若是想知道，那早晚会知道。若是不想知道，那知道了又有何用？”
我背负双手，慢慢的踱步到石壁前。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啊！”
小样！我就不问，气死你！
“恩，有道理！”
那黑影用手托着下巴，似乎很是受教。
“你有这份觉悟就行，那我走了，下次再聊！”
“啥！”
这次轮到我不淡定了，这好像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啊！
影子晃动了两下，似是转了个身，挥挥手走入壁画深处，只给我留下一个如同墨点一样大小的痕迹。
“喂！喂！我感兴趣啊！什么正事啊！说来听听啊！”
我冲着石壁大喊着，可回应我的只有四周空旷的回音。
“噗哈哈！小……小伙子，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觉悟的人！”
识海中，食老正在放肆的大笑，全然不顾及自己形象。
“……你闭嘴！”
我不甘心的靠在墙壁上，欲哭无泪的对着墙壁使用头锤。
“我错了啊！有话咱们好好说啊！别这么急着走啊！或者说……你先把我送出去啊！”
“错啦？”
“错了！”
“还装逼不？”
“不装……诶！！”
我惊喜的抬起头，正对着一双笑眯眯的小眼睛。
“进来吧，您嘞！”
一双手将我的头抱住，向前一拉，连带着我整个人都被拉入了壁画之中。
这是什么恐怖片的打开方式吗？麻烦换一个女鬼来抱我好吗？我不要小鬼的啊！
我跌坐在地上，还好，地是软的。
我习惯性的抬起手挠头，却发现手上粘粘的，似乎是粘上了泥土而且还是特别稀的那种。
等等……不会是……
我脸色瞬间苍白起来，赶忙从地上爬起，仔细的检查自己的双手。
这里的时间大概是晚上，阴云密布的天空中看不到一抹光明。
要下雨了？
我抬头望天，跨步从尸体上越了过去。
没错，尸体。
这里四处都是死人的尸骸，充分诠释了“尸横遍野”这个词汇。
到处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没有人给他们收尸，只能任由他们在这旷野之中慢慢腐烂，或是被野兽啃食。
而刚刚我手上粘的，也不是什么不可描述的人类排泄物。而是鲜血渗入泥土，从而形成的“血泥”。
血流成河。
四处都是折断的兵刃，死去的战马和士兵，残破的盔甲和旗帜都似乎被血雨浇灌，再也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古战场？”
我看向四方，轻声的在这片天地中说着，生怕吵醒那些沉睡的英灵。
什么纵横捭阖的霸者意志，什么千载不朽的剑道精神，通通都没有！
没有武技传承，也没有大能意志，更没有神兵从天外飞来找我认主。
只有遍地的残肢骸骨，还有将天空染红的冲天煞气。
在那个世界里，我也曾见过大批的死人。
他们或冻死，或饿死，或被怪物啃食……
他们的脸上总是写满了痛苦，恐惧的眼睛即使是死后多时也仍然睁着，永远也不肯瞑目。
我翻开一具尸体，熟练的翻找着他身上所有的口袋。
可是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就只在怀中找到了半个已经被鲜血泡涨的馒头。
“你饿了吗？”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闻声望去——是墨寒星。
“你怎么在这？”
“我？”
墨寒星很是惊讶，下意识的用手指着自己，与平日里那个啧啧逼人的守城者要相去甚远。
“我们认识吗？”
墨寒星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一队士兵围了过来，将我包围在中间。
“你干什么！？”
“别激动，现在是两军交战的时候。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对方的卧底，我只是例行公事。”
我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我带走。
染血的馒头掉到了地上，滚到了墨寒星的脚边。
“带去战俘营，一会儿我亲自审讯！”
他们封住了我的穴道，从队列里分出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将我架了出去。
余光里，我似乎看见他捡起了那个馒头，藏在了怀里。
……
“籍贯，姓名，可还有亲人在世？”
“你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对啊！他为什么要认识我？不对啊！他不要认识我的话又为什么要问我名字？也不对啊！刚刚好像是我在问他吧？
“籍贯，姓名，可还有亲人在世？”
见我沉默不语，墨寒星便又问了一遍。
“你真的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墨寒星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一次刚刚的问题。
“你真的一点也不认识我？”
“你还没完了是吧！”
墨寒星掀桌而起，一双眼睛怒视着我。
那就不对了啊！墨寒星和我明明是见过的啊？就算是不知道我叫啥，也应该问一句“小伙子你怎么在这”之类的话吗？
对了！食老呢？找他问问！
“你到底在干什么？”
食老还没回话，墨寒星倒抢先发问了，此时正一脸不耐烦的坐在桌子上，大有将我拉出去枪毙的意愿。
诶？他什么时候把桌子扶正了？
食老迟迟不见回应，我全身脉络被封，灵力，魔力，此时竟没有一个可以动用的。
“来人！”
墨寒星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朝门口喊了一声。
两个身材健硕的大汉从门外进来，恭敬的站在他的两旁。
“这小子不愿意说啊，就暂且交给你们处理好了，等他要说时再来喊我。”
“诺！”
两位大汉应了一声，目送着墨寒星到了门口。
“哦，对了！”
刚刚走到门口的墨寒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将头探了进来，和蔼的补充了一句。
“省着点用。”
！！！神他妈省着点用！！你们是要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啊！你们盯着我笑是什么意思！
怕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