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揍你

　　程晨挺着腰杆，一只脚踩着异人尸体，双手插兜，掏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掏出来。
　　“妈的，连包烟都没有！”
　　程晨骂骂咧咧地看向身前一众士兵，满脸痞气地说道：“你们有没有烟，给老子来一根！”
　　士兵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对长官咬牙切齿道：“高长官，这家伙是哪个营的兵？好特么想揍他啊！”
　　被称作高长官的男子轻咳了几声，道：“我也想，但是⋯⋯组织不允许。”
　　高长官看着程晨脑门上的第三只眼睛，情绪有些复杂，嘴里嘀咕道。
　　“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程晨见没人搭理自己，不耐烦了地叫嚷道：“嘀咕什么！赶紧给老子来支烟，不然把你们统统打趴下！”
　　高长官笑着从兜里掏出一盒自己手卷的香烟向前走去，周围的士兵见状急忙阻止。
　　而高长官却是摆手道：“不打紧，你们留在这戒备。”
　　高长官在士兵们紧张的目光下，淡然地来到程晨跟前，他用食指敲了敲烟盒底部，让烟头冒出来，然后递了过去。
　　程晨抽出一只香烟叼在嘴里，随后瞥了高长官一眼，道：“没火，借个！”
　　高长官不紧不慢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外观精致的煤油打火机递给了程晨。
　　程晨点完烟后把玩了一阵打火机，随后极其自然地将打火机装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心满意足地开始吞云吐雾了。
　　高长官眉头皱了皱，但是没有说话。
　　只见程晨吸完烟后猛烈地咳了几声，随后朝地面吐了一口浓痰。
　　他极其嫌弃地看了眼手中的烟，埋汰道：“这烟太不讲究了，你信不信我用厕纸卷起来都比你这个有烟草味！而且还是擦过腚的那种。”
　　“你自己抽吧，没意思，老子回家了。”
　　说着，程晨便随后丢掉了手中的烟，然后扬长而去。
　　高长官此时内心有些纠结，他在想到底要不要下令拦下身前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士兵。
　　而就在这时，指挥官的声音在高长官的作战头盔里响起。
　　“士军长，请汇报情况。”
　　高长官皱眉道：“那家伙徒手把异人给解决了。”
　　指挥官闻言有些吃惊，遂问道：“程晨下士现在的情况如何？”
　　高长官冷哼一声，说道：“还算好，虽然没有明显的攻击意图，但嘴很欠，见到上级不问好就算了，竟然还在我面前自称老子。”
　　“这王八蛋，有幸吃了我高林送的的烟竟然给我摆臭脸，要知道我这烟上次连司令员那个臭老头问我要，我都没舍得给！”
　　“这年头，烟比金子还贵，那小子根本不识货！”
　　高长官越想越来气：“最可恶的是，那家伙竟然还把我的打火机私吞了！无法无天了他！”
　　“这打火机跟了我十年！是一个已故的老战友送的，王八蛋！他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士兵！”
　　指挥官沉默了片刻，说道：“军士长，程晨下士不是这么没礼貌的士兵，因该是受到了根达亚邪眼的影响，你不用太往心里去。”
　　高长官看着程晨吊儿郎当的背影，问道：“现在该怎么处理他。”
　　指挥官说道：“他没有攻击你们，并且能够正常交流，说明他暂时还没有像其它实验体一样沦为失去理智的怪物。”
　　“派人暗中观察，但切记不要激怒他，尽量让他保持平静。”
　　“根达亚邪眼对精神消耗极大，他因该撑不了多久，我们的任务是寻找合适的机会，将其控制，最后送往研究所。”
　　“途中一旦发现他有失控迹象，立刻汇报，我们这边随时可以开启摧毁设备。”
　　高长官点头道：“我知道了。”
　　高长官这边刚和指挥官交流完，前方那还没走多远的程晨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笔直地栽倒在地上。
　　一身健壮的肌肉以肉眼可见速度的萎缩，直到变成原有的模样。
　　“好了，不用大费周章了。”
　　高长官向部下招了招手，随后带着士兵小心翼翼地将程晨团团围住。
　　士兵们端着步枪对准程晨的脑门，脸上满是戒备。
　　高长官蹲下甚至检查了一番，确定程晨真的失去意识后，对士兵说道：“来，把这家伙五花大绑，然后送往实验室。”
　　“是！”
　　士兵们闻言立刻行动了起来，很快，程晨便被绑成了粽子。
　　高长官通过无线设备对指挥官说道：“我这边处理完毕，准备前往实验室，你再联系一支部队过来运送物资。”
　　指挥官道：“嗯，已经在路上了，你们直接去实验室吧。
　　高长官点了点头，随即对部下招手道：“兄弟们，我们走了！”
　　⋯⋯⋯⋯
　　程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且明亮的房间，周围摆满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设备，他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挂满了铁链和各种探测仪器。
　　程晨勉强让自己坐了起来，他此时脑子很昏沉，完全想不起来被异人一拳打飞之后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鬼地方。
　　这时候，数道身影推门而入，为首的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老人，其身后则是手持枪械的士兵。
　　老人走到程晨跟前，开口说道。
　　“你好，我是实验室的研究员杨季，你可以叫我杨教授。”
　　“我们现在不能确定你是否有潜在危险，所以暂时用极端的手段将你控制，请谅解。”
　　“现在，我需要你配合回答几个问题，来确定你是否拥有自己的意识。。”
　　“请问，你是谁，来自哪里，在哪工作，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程晨闻言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虽然脑门被枪指着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作为一名士兵，还有的觉悟还是有的，他能够理解这份谨慎。
　　毕竟“根达亚怪人”发起狂来，眨眼睛就能摧毁整栋实验室。
　　程晨如实回答道：“我叫程晨，是D19号据点的士兵，来自月亮城第十九新区。”
　　“最大的愿望⋯⋯”
　　程晨想了一会儿，随后无比认真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世界能回复到2035年之前。”
　　众人听完程晨的回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杨教授欣慰地说道：“很多人都这么想，但他们只能想，而你现在拥有了去实现它的能力。”
　　“你该庆幸自己还能保持自我意识。”
　　“人造眼窝技术实际上还并不成熟，我们还没办法控制根达亚邪眼对人体精神上的冲击。”
　　“在你之前有156名实验人员，其中大部分是此项研究的科研人员，他们都是为科研牺牲的自愿者。”
　　“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有你这份幸运，最后只能被人道摧毁。”
　　程晨闻言倒吸一口凉气，156个自愿者无一存活，这失败率有些感人，自己还能保持意识真是祖上积德了。
　　“这么说来的话⋯⋯我是唯一的成功案例？”
　　杨教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程晨下士，现在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观察，确定没有危害后才能恢复你的人生自由，请谅解。”
　　听到自己即将被关押一个月，程晨并没有表现出对么不满的情绪，毕竟除了服从没有其它选择，否则就是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