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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内的变故,并迅成为背井离乡的游民,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仔细想想,奋起反抗本没有错,既然没有错,那就是对的。官差的一压榨,换作何人,都会给予迎头痛击,只不过,我是第一个,我相还有很多人,希望看到这样的结。虽然乱了原本平静的生,其实平静的生,本身就是一种煎熬,这样的生还要我们忍多久?
初入异乡,较之前眼缭乱的激动,一餐饭的功夫,龙骧反倒平静了许多。现在要的就是通过反分析,理头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还未请小兄弟尊姓大?”
壮汉边拾残羹,边问道:“我辛田,三年前从京都斟鄩落至此,靠这小铺面苟,勉糊口度日。看小兄弟的装束扮,虽有些许落魄,但英气难掩。”
同样作为异乡人,辛田絮絮叨叨的话语中,有种莫的亲近。
“小弟龙骧。”
“好字,霸气,莫非是高人所起?”
“不敢谈么霸气。”
龙骧抱拳道:“当年小弟呱呱坠地之时,适逢当朝宰相关龙逄巡察雒水,途经偶遇,赐龙骧。”
辛田一怔,道:“关相爷可是老级的大人物啊!一等一的贤臣,历帝发,帝履癸两朝。你小子命里注定贵胄,化不浅呐!”
神情羡慕,谈话间表露无疑。
说到关龙逄,华夏族子民无一不对他肃然起敬。此人能卓著,祖脉为上古豢龙部落,辅佐昏庸无能的帝发肃吏,体恤民情,竭力挽救日薄山的夏王朝继续衰落。帝发对他倍加,个王朝挑不出第二个人。帝发死后,传于第十四代履癸,面对荒淫无道的履癸,关龙逄尤以直言极谏而威震朝野,动天下。
“嗨,兄长折煞小弟了。”
龙骧谦恭道:“长大以后,听在场的老人讲,当时正值鱼米丰沛时节,关相爷仅率两随从,沿途私访。行至一户渔家,也就是我的家,可巧家母刚刚诞下小弟,关相爷大喜,认为新生血脉,必是天降祥瑞,故询问可否让他替家父家母一讳。我家父母本是渔民,识字断文不得,欣然应允。关相爷已达古稀之年,但耳聪目明,慧闪过,笑着说出两个字:龙骧。”
辛田听着入迷,继续追问:“后来呢?”
“后来嘛,大家忙问字之寓意,关相爷答曰:我本豢龙子孙,我中有龙,这个孩子当以龙字头,我已垂垂老矣,愿寄希望于他的身上,承继华夏血脉。龙骧的骧字,涵腾举之意,我不想他水中蛟龙,要就飞龙在天。”
“厉害,厉害。”
辛田听得切,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表达,只好拍拍龙骧的肩膀。
龙骧几乎一股脑全盘托出,之后告诉辛田,关相爷好后,还问这个字是否妥当,大家都拍手称赞。
“你的故事太精彩了。那么,关相爷就没有留下点么,恭贺恭贺或者表示表示?”
最吸引辛田的无非是一朝重臣与一介衣,这么高大上的情节。难怪他明明铜釜里热气腾腾,却对食客一拒之门外,喊道:“卖了,卖了,明日来吧。”
龙骧本想就此结束,无奈架不住辛田的热心肠,只好话道:“相爷临之际,下一枚金龙戒,送给了我。还说,简衣素行,无它物可赠,是我们爷孙的一缘份。”
“你的父母在?”
“唉,父母前些年死于伤寒。”
龙骧说罢,一丝不易察觉的泪从眼角隐没。
往事锥心,想不到一句话勾起了伤怀。
“多嘴,多嘴。”辛田尖并拢,不由自主地了自己嘴巴几下。
怎奈,辛田看见龙骧的落魄模样,还是忍不住要问:“小弟,你就没想过去往京都?”
“投奔关相爷?”
“是啊!”
“非我所愿,大丈夫坐行天地之间,武不能立威,文不能遣道,有何颜面拜访。”
“好小子,有点气,老兄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不过话又说来了,能文能武的前提是得有师傅授,你有师傅么?”
“没有。”
“为么不拜师?”
“人皆我师傅,学家之道,习家之技。”
几番话绕得辛田懵懵懂懂,貌似有几分道理,又好像不是那么一事。
辛田了一旁搁置的鱼叉,道:“这是你的武?”
“正是。”
“用它过架么?”
“过。”
“胜败如何?”
“全胜。”
“用它杀过人么?”
“杀过。”
“生死存亡?”
“逆天行事者一个不留。”
好大的口气。辛田心想,一个穷乡僻壤的区区少年,比天高,实属难得。
自奉华夏族守护天神领命下凡体察民情,三年又三年,从京都斟鄩到诸侯有莘国,可谓煞费苦心,难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命里不凡的擎天武士?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涌入鼻腔,龙骧连忙推醒沉浸量中的辛田:“兄长,糊了。”
“哎哟哟,哎哟哟,可惜了,可惜了,这可是三斤上好的水牛肉呀。”
一木盆水哗啦浇下去,白汽腾而起,铜釜呲呲作响。
“本来想给你准备一点味佳肴,咱们晚上边吃边聊。你看我这手艺,只配个米粥匠,不可能成为肉大王。”
辛田心疼地咧咧嘴。
凡间生的苦,辛田是领了。
龙骧哈哈大笑:“兄长休要着急,待我下江叉鱼给你吃。”
说,提叉便走,直奔他留下轻筏的岸滩处。
站在江边的龙骧褪去衣衫,一跃而起,身形灵敏,如蛟龙入,细浪翻滚,只见一道黑,潜入蓝色深处。
是夜掌灯时分,两大盘香喷喷的鱼肉摆上了桌面。
“兄长不是有一事相小弟么?但说无妨。”
“有一事,不该不该讲。”
龙骧笑道:“看在牛肉换成鱼肉的份上,哪有么不能讲的。”
“那我讲了。”
“好,请讲!”
辛田正色道:“老兄欲乡探亲,想让小弟帮忙照看铺面,我可能要走长则一年,短则半年。”
“兄长心,小弟落异乡,得亏兄长留,无以为报,就三年载也不在话下。”龙骧爽朗答应道。
“好,那为兄三就启程了。”
一杯水酒着一杯水酒,直到两人微醺。龙骧倾倒在席,呼呼大睡。辛田走到院中,抬头明月当,冽冷静,习风阵阵。
叹道:“我该龙宫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