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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寅就没打算在村子里搞试点。
都是穷苦老百姓，挣点钱不容易地。也没多少油水可榨。
更别说隔壁王阿姨，那吃人的眼神了。
所以目前最适合的地方，貌似就只有离小村子最近的集镇了。
自己上午才从镇上的治安所回来，下午就又要赶过去。还真是有缘。
陆寅其实是想打一个时间差。
趁猪人族还没发现它们侍卫长“叛变”的时候，赶紧在小镇上捞一笔就开溜。
毕竟记忆中离这里最近的猪人山寨，也至少需要耗费一天的脚程。
这还是一个猪人战士全力赶路的情况下。
换做普通人，怕是要两三天。还要考虑半路上，不会被凶猛的野兽吃掉。
因为猪人族和东阳帝国的地盘虽然紧紧相邻，但中间却隔着一座两不管的大山。
这座伏龙山脉全长足有八千公里，完美地横垮在帝国和猪人族的地盘交界处。
因为山中生活着许多猛兽，便成为了两族之间天然的屏障和军事缓冲地带。
一般普通人要想跨越两地，必须跟着有自备武装的大商队才行。
当然一些自身实力强劲的家伙例外。
陆寅现在对“大猪头”的实力就比较怀疑。
毕竟这家伙回村到现在一直表现得很怂，是怎么独自从山那边过来的。
“大猪头，你现在实力是什么级别的啊？”陆寅好奇地问道。
原猪人族侍卫长在改旗易帜后，第一次和自己主人有了正常交流的机会。
“钢牙。”
“什么意思？牙口比较好？”陆寅皱了皱眉。
“钢牙是我族勇士才能获得的称号。在每年年初的女神祭祀上，从一千八百个适龄的年轻猪人中……”
“停，停。”陆寅打断道，“你就说你族里比你强的有多少个？”
被当成了战力计量单位的大猪头，不太确定地解释道：“我好歹曾是一族的侍卫长，比我强的应该……不多吧？”
“直接说多少个。”
“大概有几十个？应该，没过一百个吧？”大猪头含糊其词地答道。
怎么问了跟没问似的。猪人都是这么蠢的吗，不像啊。
陆寅眼咕噜一转，追问道：“那你现在在女神这边呢？能排第几？”
大猪头浑身颤了颤，没有回答。
“快说，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还那么见外干嘛！”陆寅好奇地催促道。
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理解“单位”这个词。
但让陆寅亲口承认自己和大猪头，都是女神手下的打工仔，他还是有些不情愿的。
毕竟愿意当女神舔狗的人，大多都没有好下场。
大猪头唯唯诺诺地竖起根小指，往下按了按。
好吧，陆寅懂了。
大猪头在女神的手下中应该是最底层杂兵，根本排不上号的那种。
估计是实力层次，低贱到连女神自己都看不上，才勉强丢给相对更弱的自己当仆从用的。
说是保镖都高估它了。
猪人族里至少还有一百个比它能打的。大猪头连当个反猪贼的实力都不够。果然不配拥有姓名。
这样的废物要来何用。也就只能做点苦力活了。
比如大猪头现在背上，就张贴着陆寅之前写好的大幅标语。
刚走进小镇，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不是陆寅写的“包治百病，药到病除”宣传词太吸引人。
而是这边境小镇上，竟有人敢拿凶猛的猪人当广告牌用，简直不要太NB了。
谁不知道小镇几里外的山对面，就住着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猪头怪啊。
关键是陆寅的孟浪行为，无形中犯了一个帝国明文上的禁忌。
不能以猪人为奴。
要知道生活在蓝星上的猪人，除了脑袋长得像猪以外，脖子下面几乎跟人类一模一样。
在数以万计的类人种里，算是一种非常接近人类的种族了。比猩猩猴子都近。
甚至有个来自东方小国的知名学者，还花费了十余年时间，整理出来一套惊世骇俗的溯祖论。
其中洋洋洒洒数十万字的论调里，就阐述了一件没有具体实证的揣测。
在第三次核战争末期，东方小国的某无名强者在阴差阳错下，以其本人独特的审美和XP，踏破种族乃至生Z的隔阂，和一只即将变异的“美丽”小母猪那啥了。
随后他们所产下的后代，经过好几代的繁衍和变异，就渐渐形成了如今强大的猪人族。
这个论调刚一公布于世，就受到了来自人类诸国的严厉抨击，甚至还让猪人族的老族长亲自颁下了格杀令。
所以最后的结果，没有意外。
第二天早上，那位胆大妄为的学者，尸体就被发现漂浮在自家的粪坑里。
被噬咬得面无全非的身体里，还残留着猛兽施虐后的痕迹。
而学者所在的小国，事后还极其卑恭地向受到侮辱的猪人族缴纳了巨额的赔款。
那个地稀人少的靠海小国，从此一蹶不振，从三流直接跌进末流的尾巴。
从此次国际闹剧之后，人类多国联盟便统一颁布了一项《关于促进人类和猪人族友好交流共同进步之二十三条规定》。
其中就包括禁止人类通过任何手段雇佣猪人为奴。
和当初治安员郭晓晓因一时口误，不得不道歉的禁用语。
那还是因为她有着官方身份做保护的情况下。才仅仅只需要道歉。
换成普通平民说错话，九成九会被激怒的猪人当场杀掉，甚至都没有人敢因此问责。
在如今核平后的乱世中，不同族群间哪有什么公平平等可言。唯谁的拳头大才是真理。
猪人族算是蓝星上的原生种族。
其单独个体智慧不低，在体型和力气上都明显地优于普通人类。
虽然族人一般生性残暴，却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并不以人类为主食。
所以百年以来，在这片混乱的大陆上，和东阳帝国领土相邻的猪人族群，一直都是人类明面上的盟友。
而且随着人类和猪人来往交流的频繁。一些大城市的街道上，也经常会出现不少猪人的身影。
毕竟这是一个个体平均战斗力和繁殖力都远高于人类的族群。
猪人一致认为，用人类所圈养来提供肉质的废物家畜称呼它们，是对它们高贵的猪人一种极大的侮辱。
敢这样公开侮辱猪人的人类，应该被愤怒的猪人当场撕成碎片。而不受到人类帝国法律的责罚。
用猪来称呼猪人，会严重地影响到两个盟友族群间的团结。这样的家伙死不足惜。
你若是在街上见到一头，不，是一个猪人。
你得尊称它的名字或者称号，以示礼节。
名字大多不是肥三，就是胖四这种，简单易记，符合它们的起名风格。
以至于连现在山村里的小孩子，在私底下都会哼一句长辈传下来的顺口溜：
四腿不可怕，两腿要吃人。
说猪不带人，找死别怪人。
可以想象底层民众，对嗜恶成性又拥有特权的猪头怪们是多么地惧怕。
而现在的陆寅，大大咧咧地带着一个看着像奴仆的猪人走在大街上。
怎么不能令人侧目，甚至发自内心的畏惧。
还好这些普通人只敢在躲在远处指指点点，不敢真的靠上来围观吃瓜。
所以根本影响不到心大的陆寅。
反正他干一票就走，怕什么。
等那群野蛮的猪人得到风声，翻过山头来兴师问罪的时候。
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
不在面前的威胁，永远构不成真正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