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去你个老狗

　　你是高小姐？
　　黑毛毛诧异地凝视她，但豁然笑了。
　　“看在你漂亮的份儿上，就算你是吧。”黑毛毛一副将就着用的语调。
　　话毕，他便“挟持”了丫鬟版的高小姐。
　　挟持了丫鬟版的高小姐，黑毛毛突然发现，之前杀气腾腾的军士们，相当投鼠忌器。
　　但此时，他依然没把丫鬟当作真正的高小姐。
　　他只是自以为是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主人不同，丫鬟也是不同的，好听的话是“看人下菜”，不好听的话是“打狗看主”。
　　打狗看主？黑毛毛感觉这话用得不妥当，丫鬟版的高小姐这么漂亮，形容人家是狗，不妥，那么，要是漂亮的母狗呢？
　　他想了想，还是用“看人下菜”妥当，丫鬟版的高小姐这盘菜，色香味俱全，上等佳肴！
　　既然如此，那就安心“挟持”她吧！
　　随后，他便威胁军士：“退后，退后，要不然，我弄死她。”
　　为了更有真实感，他还电击了丫鬟版的高小姐一下。
　　丫鬟版的高小姐立时颤抖哆嗦。
　　“你、你、你个夯货，玩玩玩、真的啊！”丫鬟版的高小姐结结巴巴斥责。
　　“这才有真实感，”黑毛毛附耳悄言，“有了真实感，他们才害怕。”
　　“真实你妹啊，想真实，你用那破棍子捅他们啊！”
　　丫鬟版的高小姐嘟嘟囔囔。她不结巴了。毕竟，黑毛毛没有下狠手。
　　但她的话，提醒了黑毛毛，面前的军士们，都是后来的，没有亲眼目睹电棍的威力，必须施展一下，敲山震虎。
　　于是，黑毛毛瞅准时机，猛捅了一个跃跃欲试的军士一棍。
　　那家伙，当即便如羊羔疯一般倒在地上。
　　见状，军士们呼啦全退到了一丈开外。
　　立竿见影的效果，让黑毛毛信心倍增，然后，他一边挥舞着电棍，一边“挟持”着丫鬟版的高小姐前行。
　　这时，城主高大人来了，他依然是那副微笑的模样。
　　只不过，他的目光里满是诡异。
　　高大人：“你会妖术？难道你真是妖怪？”
　　黑毛毛：“妖术？你个狗官，你才是妖怪，老妖怪，还是老妖怪中的狗官，简称，老狗！”
　　高大人：“你这孩子，能不能愉快地聊个天？唉，其实啊，本大人很看好你，想招你入赘的，然后你直接晋升为官二代，岂不美哉？”
　　顿了顿，他盯住那电棍，问：“你的妖棍，从何而来？”
　　黑毛毛明白了，对方扯东扯西，其实是在打电棍的主意。
　　他本想解释，但灵机一动，便漫天扯了一个蛋：“我这棍可不简单，是仙棍，这么说吧，是东海龙王敬献给我的。”
　　说到这里，他是想把电棍介绍成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的，但一时半刻，想不起如意金箍的详细来历了。
　　无奈，他便干咳几声，恶狠狠说：“老狗，放我走，要不然，我弄死她。”
　　说着，他用电棍点了丫鬟版的高小姐一下。
　　呜噜噜……丫鬟版的高小姐口中嘟嘟囔囔的，全身抽搐。
　　见状，黑毛毛急忙附耳轻言：“我没用力啊，你抽什么疯？”
　　“我演给他们看的。”丫鬟版的高小姐也悄声回答。
　　随后，她便又呜噜噜的四肢抽搐，还翻白眼，吐舌头。
　　她的表演栩栩如生，吓得高大人和军士们爆退一丈。整的这玩意儿，比瘟疫还瘟疫，传染给自己咋办？
　　这时，黑毛毛也不失时机地插话：“来来来，谁想玩里格楞？来啊，陪你们好好玩玩里格楞！”
　　说着，他便张牙舞爪地挥舞电棍，并一步一步向人群外而去。
　　但高大人似乎不甘心，他镇定后，又贴上来。
　　“毛毛，你觉得我女儿如何？”他真心实意的神情，“这样吧，只要你喜欢，我现在就把她许配给你。”
　　“我呸！”黑毛毛对着高大人吐了一口唾沫，“你女儿，高小姐？倒贴一座金山我都嫌掉价儿，哈哈，莫说金山，把你城主的位置倒贴给我，我还得考虑考虑，我再三考虑后，给你的答案就是：去你个老狗！”
　　顿了顿，他扫一眼高大人那无比难堪的模样，想火上浇油，说，“我宁可娶这小丫鬟，一两银子的嫁妆都不用陪送。哈哈，老狗，你说气人不气人？”
　　老狗高大人，闻言，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笑容可掬。
　　他说：“贤婿，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实不相瞒，你手中的丫鬟，才是我真正的女儿，高小兰。”
　　嗯？黑毛毛将信将疑地瞟一眼高大人，再看看自己挟持的人质，一万个不相信。
　　这时，丫鬟，也就是真正的高小姐，高小兰，气呼呼地说：“你个夯货，现在还不信？”
　　黑毛毛仔细回忆，从见到“丫鬟”，到现在，他发现，从始至终，那个所谓的高小姐并没说几句话，基本都是这个“丫鬟”在说东道西，指南挥北。凡是丫鬟说的话，那个所谓的高小姐无不应承；而“丫鬟”说不的，那个所谓的高小姐则立刻说不。
　　一番回忆后，黑毛毛相信了手中的人质“丫鬟”才是真正的高小姐高小兰。
　　“弄拙成巧，真是苍天有眼啊！”黑毛毛兴奋至极。
　　于是，他便狠狠地电击了真正的高小姐一下，还张牙舞爪地威吓高大人一番。
　　高大人似乎获悉了黑毛毛的底牌，不为所动。
　　倒是高小兰，抽搐了好大一会儿，才停摆。
　　“你个夯货，我真想咬死你！”高小兰有气无力地怒斥黑毛毛。
　　黑毛毛急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兴奋过头，手误，手误。”
　　好在高小兰是真想帮助黑毛毛，就没计较。
　　而高大人，则不失时机插言：“贤婿，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我就让你和小兰一起走，去哪儿都行。”
　　不待黑毛毛答话，他便开门见山，“第一个问题，你到底会不会妖术？或者说，你会不会法术？第二个问题，你的仙棍从何而来？第三个问题——嗯，你先回答这两个吧。”
　　黑毛毛正要答话，高小兰目视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轻语相问：“他是否问过你此类问题？”
　　黑毛毛点点头。这个，高大人在公堂上就询问过，当时，问得还很郑重。他为何非要搞明白自己会不会妖术或法术？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高小兰：“凡是比武招亲的人，他都会询问这个。”
　　沉吟一下，她似乎下了决心，“实话告诉你，我这爹，其实不是我爹，他是妖怪。什么妖怪我也不知道，而他为何询问别人是否会妖术或法术，我也不知道。但他的的确确是妖怪。整个高老庄，只要我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我要你送快递，也不是给我的情郎，是一个法力高超的神仙，请他来降妖。”
　　高小兰这番话，不带喘气儿，一口气说完。
　　然后，她盯着黑毛毛，目光中满是祈求。
　　黑毛毛也盯着高小兰，迷迷瞪瞪。他还没完全消化掉对方的话。
　　片刻后，黑毛毛缓过神儿了，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判断，高小兰没说谎，那么，高大人就是妖怪。
　　面对妖怪，面对人模人样的妖怪高大人，黑毛毛双腿发软，肚子咕噜咕噜的，裤裆又要稀里哗啦了。可这场合？
　　无奈，他只好深吸一口气，再用力夹紧双腿。
　　好了，终于恢复正常。
　　黑毛毛先定定神，再扫视人群，寻找突破口，准备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