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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面露凝重。
今日之事暂且不可惊动平阳城,一旦有漏网之鱼,对李牧的计划不利。
“义叔,抓住他。”
“可……”孙海义目光扫过周围的恶徒。
李牧摇头:“他们不敢伤我,你快去追,否则前功尽弃!”
“是!”
接下命令之后,孙海义将孙娇推向李牧,便即飞掠而出。
而就在这一刻,强悍的灵力从孙海义的身上迸发而出,一分为八向前涌出,竟是迅速编织成了一张灵力之网向前铺开。
感受着身后汹涌而来的灵力,原本窃喜于脱逃成功的陈黑风脸色一变,当即迸发出了全身灵力汇聚于脚掌之上,飞速狂奔。
“你逃不掉的!”
随着一声冰冷的声音传出,那灵力巨网便已经以迅猛的姿态追赶上了陈黑风,笼罩在了他头顶上方的低空。
“落!”
霎时间,巨网坠落,同时向内收拢而猛然化作了穹庐一般,向陈黑风压了下来。
陈黑风见势不妙,便止住了脚步,满身的灵力又纷纷涌向了他的右手,顿时令他右手臂粗壮了一倍有余。
“黑风掌!”
陈黑风根基一扎,手中灵力便迅速化作强风,伴随着猛力一掌向那灵力穹庐对轰而去。
轰轰!
剽悍的力量相互碰撞,远处众人皆能感觉地面微微的颤抖,剧烈的响动令数里之外都能听见。
灵力对峙片刻,豆大的汗珠从那陈黑风的头上落下。
他双脚苦苦支撑在大地之上,爆发出灵力的手臂更是已经开始颤抖,只能依靠另一只手奋力抓住才不至于彻底脱力。
双方的力量,有着肉眼可见的差距。
而就连没有修为的李牧,都能看出孰强孰弱。
不过也正因如此,才让李牧感到疑惑。
“这……不是说孙海义也是成武境中期吗?”
“纯粹灵力的碾压,我的天啊,这分明至少是成武境后期……不,成武境圆满!”
身旁,李牧也隐约能听见黑风寨匪众窸窣的交谈。
和他们一样,李牧也感到惊讶。
即便是他,也不知道孙海义竟然一直都隐藏了自己的修为。
不过此刻想来,李牧对于这个自己一直称作‘义叔’的男人,根本没有多少了解。
他只知道,自己老爹李寒在年轻的时候救了孙海义一命,才让孙海义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
对于孙海义的来历和底细,李牧从未问过,孙海义也从未向他提起。
但这一刻,孙海义选择不再隐瞒自己的修为,李牧虽然无法洞悉他的想法,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直到此时,孙海义才真正将李牧视作李寒的继承人。
“不要杀我!我有重要情报!”
远处,陈黑风的喊叫声打断了李牧的思绪。
李牧眯眼望向前方,望着被孙海义的力量压得已经喘不过气的陈黑风。
“义叔,让他说。”
李牧高声吩咐道。
与此同时,他拉上了孙娇,向二人追逃的方向走去。
得到命令之后,孙海义略一收力,在禁锢住陈黑风的同时,也给他留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说吧。”
李牧拉着孙娇,站在孙海义的边上,如是说道。
陈黑风苦苦支撑着,哀声道:“这,这让我怎么说啊,总得把灵力……”
“杀了吧。”
李牧一罢手,便即转身。
“我说!我说!”
陈黑风感受到孙海义的灵力开始变沉,顿时慌了神。
李牧回头,道:“说吧。”
“但你得保证,我如果说了,就饶我不死!”
“那得看你提供的情报,够不够换你的命了。”
“绝,绝对够!”陈黑风看着李牧,在得到了后者一个眼神之后,便接着说道,“李珣,他,他是奸细,是邵国的走狗!”
“让你说话,真是个错误。”
李牧摇了摇头,便要转身。
“我,我说的是真的!绝无谎言!”
“不过是一出为了自保,狗咬狗的戏码而已,”李牧盯着陈黑风,“即便是真的,你一个平阳远郊的小头目又怎可能得知?”
“我,我是中间人!”陈黑风大呵,“方才我用的武技,就是邵国人给的!”
“少爷,他没有撒谎,他的武技的确是邵国的流派。”
孙海义道。
李牧略一皱眉,便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小小的黑风寨,竟然还和邵国有关?”
“我,我只当了一次中间人,之后的事和我都没有关系!”
陈黑风大声辩解道。
李牧没有继续搭话,而是闭目沉思了起来。
“证据。”李牧道,“我要看证据。”
“有!我有!”陈黑风忙喊道,“不过,要先让孙海义撤去灵力!”
他的要求,让李牧迟疑了一下。
“义叔,我若让你放了他,你有多少把握能再次抓住他?”
“十成。”
“好,放了他吧。”
话音刚落,施加于陈黑风身上的灵力,也随之迅速消散。
而似乎也明白自己无法逃脱,所以陈黑风也没有再作出逃跑的举动。
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下之后,利索地掏出了两封信。
“这是……”
他还未说完,孙海义的灵力便已经作用在了那里两封信上,直接将其拽到了自己的手中。
李牧接过信笺,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招呼来了一名黑风寨的喽啰,让他打开。
当两封信笺展开在李牧的面前,其上的内容也一览无遗。
一时间,李牧的眼底竟是露出了凝重之色。
“这其中一封信,的确是李珣的字迹无疑。”一旁,孙海义皱起了眉头。
而李牧沉沉一叹,道:“如此说来,李珣竟是将平阳的舆图卖给了邵国人……”
“但似乎并不涉及城防。”孙海义道。
李牧摇了摇头:“若是涉及城防,恐怕平阳早已不复存焉。”随即,他又转头看向陈黑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一年半之前吧。”
“一年半?”李牧凝了凝目,“一年半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转而他又问道,“可这么重要的信笺,为什么会留在你的手上?”
“这自然不是原件,我专门拓印下来的,保命嘛。”
“这两张纸,倒的确是保了你一命。”说着,李牧便接过信纸,将之收入囊中,“不过你能活多久,就看你和你的手下嘴巴严不严实了。”
听得此话,陈黑风当即大舒一口气:“明白,明白。”他连连点头。
而收好信纸的李牧看了孙娇一眼后,便拉起了她的手。
迈出脚步的同时,他开口道:“阉了吧。”
话音刚落,原本正庆幸着的陈黑风顿时一愣,随即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剽悍的灵力便已经猛然施加到了他的身上。
一瞬之间,他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到了倒灌的寒气,下体更是不住的发凉。
“饶,饶命啊!”
他惊恐万分,脸色苍白地望向了李牧的背影。
可他伸出去求饶的手,却是被孙海义无情地掰了回来。
而李牧,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那背影,在陈黑风的眼里,是那么的无情。
“还在害怕吗?”
来到了安静的月夜之下,李牧忽然开口。
之所以他会这么问,是因为他从一开始,便感觉到了孙娇的玉手不住地在颤抖。
虽然不太明显,但李牧却能够感觉得到。
孙娇沉默了一下之后,才应了一声:“嗯。”
“你有没有恨过我,在你知道我把义叔驱逐出平阳城的时候?”李牧略一回头,便问道。
孙娇那干净却略有些红肿的大眼睛看向了他,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到底有没有啊。”李牧哭笑不得。
“有,”孙娇说道,“但是,现在没有了。”
“是吗?”
李牧再度看向前方,但依旧紧紧抓着孙娇的手没有丝毫放松,“那就好。”
片刻的安静,令月光之下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谢谢。”
忽然,孙娇开口。
“什么?”
“谢谢你来救我。”
“救你的人是你的爹爹,我……只是路过。”李牧挠了挠头。
而孙娇甜甜一笑:“娇儿最喜欢爹爹和牧哥哥了。”
李牧没有搭话。
但这一刻,他隐约又感觉到了家人的温暖。
“少爷。”
等孙海义自后方赶来时,孙娇已经在李牧的背上睡着了。
孙海义想要接过孙娇,可被李牧摇头拒绝了,也只得作罢。
“事情办妥了?”
“是。”
“那,我问你。”李牧道,“你信吗?”
“什么?”
“李珣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背叛了平阳,你信吗?”
“可那两封信,恐怕不会是假的。”
“这我也明白,”李牧皱起眉头,“可此事,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少爷的意思是?”
“李珣向来谨小慎微,一件事情只要对他有一丁点不利,他就会避而远之。”李牧道,“我本以为父亲的死,对他十分有利。可现在有了这两封信,局势便与先前截然不同了。”
“这……有何关联?”
“父亲还在的时候,对李珣也是委以重任的,平阳的商贸皆由李珣来管。”李牧停下脚步,看向孙海义,“在父亲眼里,李珣应当与义叔一样重要,不是吗?而李珣若与邵国勾连要取平阳,图什么?兔死狗烹的道理人人皆知,他李珣怎会不知道?”李牧凝目,“如此一来,父亲的死,真的对李珣百利而无一害吗?”
“那少爷的意思是?”
孙海义皱眉。
对他来说,虽然能理解李牧的话,但却也难以自行思考更多了。
“李珣真正的想法尚且存疑,他或许是想要放手一搏,若只是这样,杀了他也就罢了,但……”
话至此处,李牧转身,继续向前走去,“那碗羹有没有毒,只有李珣自己知道。”
月色笼罩之下,孙海义望着李牧背着孙娇的背影,脑海中蓦地闪过了一些旧时的画面。
“走了,”
走出一段路的李牧回头,望了眼呆立原地的孙海义,“我们得在日升之前,赶回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