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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扯了好久的闲话，直到脚边的啤酒瓶子散落了一地，顾念和刘远都相继去了几次厕所后。
刘远才将笑容收起许多，醉醺醺地说起了一件他思虑良久的事儿。
“顾念啊，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顾念拿起杯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才继续举到嘴边，一饮而尽，脸上淡淡表情，却是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怎么打算，就继续闯荡呗，有了这次当主角的经历，以后找别的配角，该是容易了许多。”
刘远嗤笑了一声，又摇了摇头。
“老弟啊，你这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些了啊，哪有这种合逻辑的事情发生？没背景，你能闯到哪里去？你想想看，我们这影视城草根走出去的，有几个是没有人捧着的？哦，有一位影帝，凭借的是自己的演技，可其他的呢？”
顾念闻言默然。
他是知道自己斤两的，虽然在这几月时间中，上了系统的几次演技教学课后，提升了许多演技实力，可要真跟那位从影视城走出去的影帝来比一比演技，那就好比是萤火皓月，他是萤火，影帝是皓月。
而没有顶级演技的加成，凭借他的颜值，真的能走出去么？
顾念不是很敢确定。
“虽然吧，你的外形是很优秀，但在娱乐圈中跟人一比，也算是比较普通了，而演技呢，也是马马虎虎，在这影视城中各大剧组那挂得上名，可你有什么优势，去跟那些专业出身的演员竞争？”
话里话外的意思顾念都很清楚，无非就是说那些演员都是有背景的，哪怕最差，也有一个学校的名头在那摆着，同学校出身的师兄师姐们也会略略提携。
可他顾念呢？啥也没有。
而最近这几年，草根出身的明星演员也是愈来愈少了，都是来来回回地在那几个电影学院中循环瓜分着这本就已经竞争得极为激烈的资源。
刘远见顾念表情中带了些思索神色，于是趁热打铁道。
“所以啊，刘哥我想了很久，知道我是再也帮不了你什么的了，但我有一朋友，也许他可以帮你打破这种困境。”
“哦？”
“那朋友在圈内认识的人多，是个能力很强的经纪人，但现在他手中又恰好没几个艺人在带着的，所以我寻思，你要真想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那就必须找个像他这样手腕强劲的经纪人来带你！”
顾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刘远倒是看出来了顾念的顾虑，轻笑了几声，“老弟是在想，为什么我不推荐你签个娱乐公司，反倒要推荐你签到一个跑私活儿的经纪人底下？”
顾念点了点头，将杯子放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是涉及到他以后道路的问题，由不得他不认真。
虽然他有点想赌《隐形守护者》结束后，系统给自己的未知奖励中能开出一些有关于经纪公司之类的东西。
可问题又来了。
他就算能开出来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系统还能大变活人，变出一个经纪人或者是团队来替自己免费干活？
嗯，得是免费，不然真要他来开工资，那怕不是两个月工资开完，他的钱包就空空如也了。
“经纪公司啊，太黑了！像我们这种草根出身的，没啥本钱跟人谈判，他们就用长年限，低承诺来捆住。多少本来我觉得有前途的好小伙，好姑娘，就被他们这些黑心条约捆住了手脚，蹉跎了十几年，等合同期限结束，还能有什么前途呢？”
顾念静静地听着。
刘远这话倒是没错，他的许多前辈，本来也是有那么些前途可以期待一下的，可就是因为做错了这么一个选择，就堕入了一个暗黑的深渊。
除了支付大额违约金来求得自由以外，便只能干等着，等到合同年限到了，才能离开这处深渊。
当然，也不是没有那些选对了娱乐公司，一跃冲天的例子，只是这些例子，依旧是逃不开被经纪公司剥削的命运。
“那刘哥的那位朋友？”
顾念已经有了一点点的意愿了，所以接下来，就看刘远怎么说服他了。
“他啊……算了，我把你微信退给他吧！你跟他亲自聊，但记住，不要因为他是我的朋友，你就放松了戒备，在这社会中，就没有多少能在利益之前站得住的朋友，知道吗？你就跟他谈谈看，谈得来，你觉得好，那就签，谈得不好，那也不用惯着他，直接泼他一杯咖啡，走人就是了。”
没想到刘远没有说服他，而仅仅只是这样给他提了一个建议或者说是方向，最后还好心地告诫了他一下，顾念心中一暖，将刘远的好意领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谢谢刘哥。”
顾念给刘远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给他敬了好几杯酒。
直到两人站起来都有些歪歪扭扭，走不直路的时候，这饭局才算是吃到位了。
顾念住的远，先行离去，身后的刘远便目送着，嘴角上扬。
“顾念啊，顾念……可得好好往上爬啊！出名，出名了，我刘远，也算是在群头这职业上，圆满了啊！”
……
第二天，顾念揉着疼痛不已的脑壳起了床，先喝了几大杯水后，才将自己仍带有一身汗味，酒味的衣服脱下，去冲了一个清凉的澡，人，也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拿起手机，时间才九点出头，但收到的消息却是不少。
只不过大多数都是群聊中发来的，单独找他的，也就俩人而已。
一个是刘远，问他到了没，睡了没，加上他那朋友了没。
一个是曹婉婕，问他到酒店了没，睡了没，起床了没。
顾念看了看通讯录，没发现刘远那朋友有加他。
这才回过头来，给他们一一回应了过去，
然后不到十分钟，他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顾哥，是我啊。”
曹婉婕？
顾念将擦着他湿漉漉头发的毛巾放下，又将自己的上衣穿上，才走过去将门开了。
“婉婕，怎么了？”
“这个，醒酒的，喝了吧，会舒服一些。”
曹婉婕递过来一瓶醒酒药，顾念接过来后，笑着道了声谢，才将醒酒药开了，一饮而尽。
“哇，舒服多了，真是太谢谢你了啊！”
“没啥的，昨晚给你发消息，没见你回，就知道你喝大了，就给你准备了醒酒药。”
曹婉婕摸了摸鼻子，那被顾念房间中透过来的阳光照射得晶莹剔透的鼻尖，微微渗出了一丝汗水便被这动作给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