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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晓楠的手碰触到杜非的胳膊，她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你看一下时间！”
杜非答非所问，江晓楠竟然有些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方式。
“咦，我手表坏了？！”
当江晓楠看到她手腕上戴着的纯机械式腕表的秒针竟比时针还要沉稳时忍不住惊咦出声。这块手表是她本科毕业时父亲送的礼物，两年多时间别说没有出过毛病，甚至误差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听江晓楠说表坏了，杜非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肚子里。就在刚刚，他将这一小片空间里的时间拉长了，这里五秒钟抵得上外边的三千一百二十五秒。
三千一百二十五秒，约五十二分钟，这足以让他施展空间魔法逃离这是非之地了。
江晓楠自然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手表既然罢工了，她就摸出手机，电子产品只要电池给力，时钟基本不会有问题。
江晓楠的手机是时下最流行的华为最新款旗舰机，不仅拍照功能强悍，运行速度也是杠杠的，只是今天却有些不同寻常，手机点亮屏幕的过程竟然呈现循序渐进的状态，那感觉就仿佛十多年前第一代智能手机运行时下最流行的大型手游时的卡顿一样，绝对能让人欲仙欲死。
“楼顶的震颤减轻了？”
江晓楠忽然又察觉到头顶上方重物砸落的声响仿佛也消失了，她疑惑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杜非。
杜非依旧瘫坐在地上，他的一双眼睛却在不停的打量着江晓楠，那种饱含着穿透力的目光就仿佛是要看穿她的心肝脾肺肾。
江晓楠作为滨海大学外国语学院最出类拔萃的美女，她对这种目光太熟悉了。江晓楠与杜非拢共也没说几句话，而且大都驴唇不对马嘴，不过他在生死悠关之际肯舍命救她，原以为他不是这般肤浅的男人，此刻看到他侵略性的目光才明白，这男人跟平日追求她的男人没什么两样，都是一丘之貉。
“你身高多少，体重多少？”
杜非冷不丁的抛出了这个对女人而言尤其扎心的问题。
“你问完我身高、体重，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问我的三围了？”虽然心里清楚很不合时宜，江晓楠依然怼了杜非一句，她净身高一米六六，理想体重为五十加减零点六公斤，奈何事与愿违，今早起床梳洗后上秤，电子体重计的数字显示屏竟显示出令人发指的五十四点六公斤，这多长出来的九斤多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肥肉，那是逆鳞，谁碰谁死。
“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三围，若不是想带你离开这鬼地方，我也不会无聊到问你这种无聊的问题。”
关乎身家性命，性别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两人真的死在这里，无论美丑，统称尸体。揣着这种想法，杜非把直男的秉性发挥的淋漓尽致，丝毫不留情面的回怼了过去。
“你想怎么带我离开这里？”江晓楠顿时没了脾气，性命都要保不住了，再纠结身高、体重就真的有点可笑了。
“身高、体重！”
杜非没有耐心给江晓楠解惑，何况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不成功就成仁，真没有侥幸。
“直男癌晚期！”江晓楠小声嘟囔了一声，想想眼前这家伙种种奇妙的手段，理智告诉她，他没有说谎。
“一米六六，五十…一千克。”江晓楠脸颊有些发烫，她似乎确实说谎了。
“确定？”杜非并未察觉到江晓楠微红的脸颊，他只是不放心的追问一句。华夏有句古语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杜非第一次尝试空间魔法，由不得他不谨慎。
“哼！”江晓楠不满的哼了一声，“我体重五十四点六公斤，今早刚量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杜非不理解江晓楠为何要说谎，更不明白江晓楠愤怒的缘由，在他心中，跟生死比起来，这些都不重要。
……
约莫十来分钟——针对拉伸后的时间维度而言——杜非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完成空间跳跃的理论模型。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江晓楠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能“伤敌”不说，还险些闪了腰，那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杜非依旧沉默以对，在江晓楠问话后三秒钟，他指尖流溢出光影，与此前闪烁后消逝的状态不同，指尖流溢出的光芒并未快速消散，那些光影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字符静静的悬在空中。
“你…你…你…”
江晓楠甚至忘记了组织语言，杜非之前已然很让她震惊，可跟此刻带给自己的视觉冲击比起来，真的就是毛毛雨。
杜非不回答，江晓楠也习以为常了，她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他指尖留下的一个又一个字符。
作为文科生，江晓楠本科四年主修英语、法语，研究生期间也是跟语言打交道，对高等数学的认知还停留在最表层，像什么微分、积分、求和、矩阵这些符号，单个拎出来或许能够认识，拼凑起来跟天书真的没有多大区别。
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本领？江晓楠自言自语一句，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手机，屏幕已然点亮，接着她又用比往常更久的时间打开秒表，再然后她就惊得张大了嘴巴。
众所周知，手机的秒表功能有三组数据，自左至右分别为分、秒、毫秒，其中毫秒速度快到肉眼几乎不可分辨，可眼下的毫秒竟比秒还要迟缓，江晓楠直勾勾的注视着手机屏幕，她心里估算一下，大概六七秒钟时间，秒表的毫秒位才会递增一个数字。
手机也出故障了？江晓楠旋即否定了这个念头，手机固然会发生故障，但秒表软件出bug的概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拖延一下时间…不清楚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控的后果……
江晓楠忽然想到杜非刚刚说过的话，他所谓的拖延时间难道竟是将时间横向拉伸？江晓楠也不清楚拉伸这个词语用在这儿是否恰当，将五秒钟当成五十秒乃至五百秒使用，这难道不是科幻小说里才有的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