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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孟雨一头问号，他自卫打杀一只连二阶小妖都不是的小狐妖，怎么还摊上大事了？
难不成这狐妖的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
他的脑海中飞快闪过前世看过的诸多桥段：我的妖王父亲、我的妖皇爷爷、我的圣子夫君、我的……
可想想也不太可能。
她那么普通的一只小狐妖，如果真有那么大背景，族里会放心让她一狐下山？
想不通。
“贤侄，真不是伯伯吓唬你。”
陆生解释道：“一般狐妖，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狐妖一旦觉醒了蜃界天赋，就说明她体内多多少少都含有青丘狐族的血统。”
“而青丘狐族可不一般，毫不夸张的说：入阶狐妖不如草，先天狐妖遍地跑。”
“像你打杀的那条狐妖，应该就是青丘内的某位大人，和某个山下野狐狸诞下的私生女之类的。
他甚至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但，根本不需要他知道。
只要你打杀了拥有青丘血统的狐妖，你身上就会有一股独特的气息，这股气息只要有青丘的狐妖靠近一定范围，她们就能闻到。”
“现在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摊上大事了？”
“这……”孟雨听得直皱眉头：“确实挺大。”
顿了顿，他继续问道：“那这青丘的为狐处世是否霸道，不讲道理或者残暴不仁？”
陆生一愣。
你问的这么详细，我怎么知道嘛。
这些消息也是我从人家那里偷偷听来的，年纪大了现在都快忘记了。
真的很头疼。
绞尽脑汁思考，他从当年那场偷听中找到了零星半点的消息，说道：“还行吧，听说在青丘附近还有人类居住，想来她们应该不是什么邪魔歪道。”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孟雨舒了口气，道：“那只狐妖要杀我，我打死她是自卫，于情于理我都站得住跟脚。
不过他们毕竟是大族，需要脸面，届时最多我委屈一些，主动道歉，然后再准备一些礼物赔罪，我相信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
陆生：“……”
他很想说：你是认真的吗？
你打杀了人家族人，又主动找到人家说：我不小心打死了你们一个族人，我真的很抱歉，但我是自卫的，因为她想杀我，所以我才把她打死，希望你们能收下礼物并原谅我。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样会被打死的吧？
可是又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占理，还主动道歉，怎么说都是给足了青丘颜面。
多合理啊！
“孟贤侄，有些事，伯伯得提前跟你说清楚。”陆生突然严肃。
孟雨：“陆伯伯但说无妨。”
陆生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但我还是要说清楚。
我仔细想了想，关于你和清莲的婚事，还是作罢的好。”
“别怪伯伯现实，我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不敢招惹青丘狐族这般存在，希望你能理解。”
孟雨：“……”
这老头，好现实。
一听说他摊上了大事，都推到门口的姑娘又一把拽回了家。
可他非但恨不上来，还挺欣赏这老头。
直来直去，挺好的。
但孟雪不依了，气的腮帮子通红，张嘴就想替少爷打抱不平，还是孟雨眼疾手快将他拦下。
真没必要。
“陆伯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孟雨笑道。
陆生点了点头，拱手道：“那孟贤侄，我们就先告辞了。”
“我送送你们。”
“不用不用。”
孟雨起身将父女两人送到门口。
临上车前，陆生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提醒道：“对了孟贤侄，关于你爹在缉妖司的捕快职位，你如果有意向，可以在家找找他的任凭文书，然后凭文书去缉妖司进行考核。”
“只要通过考核，你就能继承他的捕快职位，或许缉妖司的名号可以让青丘有些顾忌。”
孟雨点头，真诚道：“嗯，我知道了，谢谢陆伯伯。”
陆生摆了摆手，没说话，头也不回的钻进马车，扬长而去。
片刻后，寂静的马车内。
陆生突然道：“清莲，你怪不怪为父？”
陆清莲摇了摇头，道：“不怪父亲，清莲知道父亲的苦衷。”
这年头的世道越来越乱，妖诡猖獗，不找有实力的大腿靠着，早晚要完。
可也不能找太粗的大腿，不然根本不用早晚，大腿自己就能把他们吃的一干二净。
陆清莲从小行商，对这一点深有感触。
这也是她对什么情情爱爱从不感冒，只追求强大，崇拜强者的原因。
父女之间沉默片刻。
陆生继续道：“这次回去，我会和孟家断了联系，但你务必要去和孟雨搞好关系，他需要什么就尽量提供，不求感激涕零，只求陆家遇到危险他可以出手帮忙。”
“嗯，清莲知道了。”
……
孟家客厅。
孟雪气鼓鼓的攥着衣角，撅着嘴愤然道：“少爷，那姓陆的太过分了。”
“行了行了，你都说多少遍了，都过去了。”
孟雨咀嚼着狐狸肉，含糊吩咐道：“你这肉上的酱倒得太多了，都给我吃咸了，快倒杯水给我缓缓。”
说起这个，孟雪的小脸一下苦成一团，倒着水，他问道：“少爷，那什么青丘狐族的问题很大吗？要不我们还是跑吧，跑的远远的，藏到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再跑能跑哪去？咱们望江城已经够偏僻了，难不成还能跑到深山老林里啊？去那死的更快。”
孟雨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点了点他的胸口，说道：“你就把心安生揣肚子里，没事的。”
孟雪红脸乖巧点头。
可孟雨心底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轻巧。
他的做法是没毛病，自己这边占理，还主动赔礼道歉，已经退步到了极致。
可这一切成立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他能和青丘狐族平等对话的基础上。
实际上。
人家族里先天大妖满地走，他这个三次气血的蝼蚁打死了人家族人，他们可不管你有什么道理，只管把你当场灭杀，然后碾成渣渣骨灰都扬了，你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千变万变，实力不变。
实力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