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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咚!”
夜晚的胡山村,一朵并不怎么好看的烟花在虚空炸开。
“哦哦哦——飞了飞了,它真的飞上天了!”
“咻——pia!”
“啪啪啪!”
“我还要,我还要,胡腾哥哥我还要看!”
……
一群小孩包围着孟雨,对刚才绽放的烟花有极大的兴趣。
孟雨面带微笑,温和道:“你们真的想看吗?”
众小孩:“想看——”
孟雨马上做出一脸为难,摊手说道:“可哥哥已经没有了。”
“你骗人!”
一个半大男孩马上跳出来,指着孟雨身边的研磨工具和实木小桶,叫道:“我刚才明明看见,你是用这些东西做的,你再做几个不就行了!”
“呀——竟然被你发现了。”
孟雨叹了口气,做出一个被打败的表情,妥协道:“做可以,但不能只让哥哥一个人做哦,咱们一起动手做烟花好不好?”
“好——”
孩子们异口同声。
孟雨笑摸众头,哄着说道:“嗯~真乖。”
不远处,村民们看着这和谐的一幕不禁露出了会心微笑。
其中一些玩心大的,还主动帮孟雨烧起了木炭,一时间热闹得很,就连场中的压抑气氛都淡化了不少。
……
一夜无话。
清晨的阳光再次升起,预示着前去报官的村民已经走了整整一天一夜。
村长胡莱一大早就拄着拐杖站在祠堂大门口,向外翘首期盼。
能否报官成功,就看今天。
如果官老爷今天能到,那就万事皆休。
可如果官老爷今天没到,那就预示着报官的村民恐怕已经遇害。
而他们……
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同样望眼欲穿的,还有村长身后祠堂众那几十号村民。
昨夜因为烟花有了稍微缓解的压抑氛围,在此刻随着太阳逐渐高升,像石头一样压在众人心底,越来越沉重。
孟雨不管这些,他从来都不认为那两个像是人一样的东西,能报官成功。
他忙着呢。
此刻趁着太阳升起,他抱着十多个被黑色粉末塞满,由纯实木打造,有成人大腿粗的木桶,将他们分开埋在距离祠堂几十米的位置,并逐步向村内延伸。
“腾哥哥,你在做什么呢?”胡莹一蹦一跳的跑过来,眨着眼好奇问道。
她看孟雨在这忙了半天,只是一个劲的埋木桶,然后往祠堂里牵引火绳,有些不明所以。
孟雨抬起头,迎着阳光,额头洒下勤的劳汗水,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微笑。
他握拳解释道:“你知道的,我身子弱,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专门研制了一款超大型烟花,为的就是等官老爷来了之后,点燃他们,用响声和欢呼给村民们带来希望和祝福!”
胡莹眼中一闪,来了兴致:“超——大型烟花?有多大?”
“最起码要比昨天晚上的还要大上百倍!”孟雨言语中充斥着强烈的自信。
胡莹一下陶醉了。
想想昨天晚上那从未见过的壮观美景,她不由对孟雨口中的大型烟花产生了强烈的期待……
“好想现在就把它点燃啊。”
“别!”
孟雨吓得一身冷汗,连忙劝阻道:“这是庆功时候放的,现在放了没有意义不说,还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个响,全浪费了。”
“那好吧……”
胡莹失落了一秒,很快又笑容灿烂道:“那就听腾哥哥的,庆功的时候再放。”
……
时间飞快,太阳升起,然后又落下。
孟雨整理着铺满半个村子的火绳,脸上的灿烂笑容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胡莱和村民们依旧没有等到那个自己想等的人。
祠堂内的氛围降至冰点,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呜呜呜——”
人群中,不知谁家女眷忍不住抽泣出声。
紧跟其后,很快就传来男人喝声:“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把嘴给我闭上!”
然而,抽泣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大了。
男人怒了,觉得自己很丢脸,大声怒斥道:“我让你闭嘴,你听见没有!”
“我……”
女人哽咽道:“对不起,我,我真的控制不住……呜呜呜——我想我娘了。”
这话一出,瞬间捅了马蜂窝,人群中那些外嫁到胡家村的大姑娘小媳妇仿佛都找到了宣泄口,一时间都忍不住开始小声抽泣。
而孩子们一看母亲哭了,也不知怎么,一个个也跟着嚎了起来。
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
胡莱是一个头两个大,被吵得脑瓜子隐隐作痛。
“嘭嘭嘭!”
他用拐杖大力敲打着祠堂得青石地砖,喊道:“都闭嘴!在老祖宗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呜呜呜——”(乱)
然而,收效甚微。
没办法,胡莱只能扯着嗓子换个方式,喊道:“都别哭了,我还有别的办法!”
“……”
“呜呜呜——”
人群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屁孩哭上了瘾,哭到了忘我的地步,一人独醉。
“啪!”
身边壮汉红着脸,一巴掌拍在小孩脑壳上,怒斥道:“哭什么哭!你爹我还没死呢!”
孩子妈瞬间怒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别打头!孩子都被你打傻了!”
壮汉:“你……”
孩子妈:“你什么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打孩子算什么本事?一天天给你能的,有本事你出去打那个鬼东西啊,和我们这群娘们一起躲在祠堂算什么本事!”
壮汉瞬间涨红了脸,双拳握紧。
孩子妈见状心里也有点怵,不敢再用言语来刺激他,可还是忍不住丢了好几个不屑的白眼。
这也是最后一根稻草。
“好!我现在就去和那个鬼东西拼了!”壮汉咬着牙,脖子和额头全是青筋,怒喊出声,快步跑向祠堂大门方向。
周围人吓了一跳,连忙七手八脚将他拦下。
“雄哥,冷静啊!”
“嫂子只是一时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外面危险!”
……
胡雄被众人拉着,劝着,渐渐冷静下来,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
孩子妈也吓了一跳,见自家男人被救下来,心里猛松一口气。
可她还是忍不住碎嘴了一句:
“你们别拦他,让他去,让他看清楚自己到底吃几两干饭。”
“啊——”
胡雄彻底被刺激到了,局部充血,浑身发红,大喝一声,一时间众人竟然按不住他一个,被他强行挣脱,跑到了祠堂外。
“屠户,出来啊,有本事你出来啊!”他伸出双臂仰天咆哮。
见他没有傻着直接往那夜色里跑,众人也是长舒一口气,忍不住开始埋怨起孩子妈。
“胡赵氏,你过分了。”
“你也知道雄哥是个暴脾气,你说你刺激他干什么。”
“你嘴上的臭毛病得改……”
“啊!”
突然的尖叫压下所有声音。
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指着门外惊恐道:“雄,雄哥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