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按时下班就能抽奖?

　　凌晨两点，陈凡还在加班。
　　全公司的人都走了，只有他没走，孤独地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不停地打字。
　　陈凡是个销售助理，和另一名助理王黛儿一起，给销售经理刘天明打杂。
　　明天就要投标了，刘天明的标书还需要修改，任务量不小。
　　然而刘天明陪客户喝酒去了，王黛儿说她要去和一个高富帅约会，活全交给了老实人陈凡来做。
　　屋漏偏逢连夜雨，下班前，销售主管找到陈凡，让他统计几个销售组的季度销售数据。
　　主管笑眯眯地拍着陈凡的肩膀，“年轻人就要多锻炼，才能成长得快！”
　　这话主管说了无数次，一开始陈凡听了还挺兴奋，以为是主管器重自己。
　　后来发现销售部门的脏活累活他全包，升职、加薪却跟他一直无缘，陈凡心里开始大骂MMP。
　　心里骂归骂，活还是要干。
　　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工作难找，他不想被主管炒鱿鱼。
　　“呼——标书修改一大半了，统计报告还没做。今晚估计是要熬通宵了。”
　　陈凡揉了揉黑眼圈，艰难地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哗哗，便池冲水急了，溅出来一些。陈凡赶紧拿拖把清理。
　　清洁员马大姐每天早上打扫男厕所，如果发现不干净，必定会数落陈凡一番——
　　因为全公司就他加班最晚，自然是他破坏的卫生。
　　上完厕所，陈凡疲倦地坐在工位上，本来打算喝杯咖啡提提神，脑袋却开始发昏，一阵天旋地转。
　　“太困了，一周没睡好觉了……”
　　陈凡的神志越来越模糊，他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十分危险，却已经没有力气呼救了。
　　当然，公司其他人都下班了，他呼救也没用。
　　陈凡趴倒在工位上，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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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检测到宿主因加班过多猝死，激活“按时下班打卡系统”】
　　【绑定宿主——陈凡；绑定公司——仪骏科技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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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等级：1（消耗1万系统币可升至2级）】
　　【抽奖点：0】
　　【系统币：0】
　　【系统功能：宿主每次按时下班打卡，就能获得1个抽奖点，进行抽奖】
　　【抽奖池：可查看，不可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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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属性面板】
　　【姓名：陈凡】
　　【身份：无名小卒】
　　【身份光环：无】
　　【年龄24，身高172公分，体重64公斤】
　　【体能35——力量39，速度36，耐力30】
　　【智力67——记忆力68，计算力69，创造力64】
　　【魅力51——颜值51，身材52，气质50】
　　【个人存款：1204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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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微弱的电流出现，刺激着陈凡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过了一会儿，陈凡恢复了呼吸，面色稍稍红润了些。
　　“我擦，差点猝死了！”意识到刚才发生的情况，陈凡惊出一身冷汗。
　　“居然是这个系统救了我！按时下班打卡系统，这名字有意思。”
　　“按时下班就能抽奖？能有这么好的事儿？别跟上回超市抽奖一样，抽个什么卫生巾优惠券出来。”
　　陈凡又摇头苦笑，现在这个时代，加班是打工人的常态，按时下班谈何容易？
　　“咦？这个人面板上的信息还挺全，身高体重都没错，连我的存款信息都有？”
　　陈凡具体有多少存款，他自己都不清楚。工资卡里存一些，微信钱包、Y额宝里有几百，加起来差不多就是一万二。
　　12048元，很可能就是他的实际存款数额。
　　这让陈凡有些相信系统的真实性了。
　　“要不明天试试吧，连要猝死的我都能救活，这个系统感觉不一般，抽奖说不定能抽出什么宝贝呢。”陈凡决定给系统一次机会。
　　“要是抽不出好东西，那就算了，该加班就老老实实加班。社畜的命运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陈凡花半个小时改好了标书，销售统计就先不做了。刚刚险些猝死，陈凡必须好好休息一下。
　　但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陈凡的家又在四环外，地铁公交都停了，打车公司也不报销。他只能睡公司里，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凑合一晚。
　　第二天早上七点，陈凡揉着惺忪的睡眼，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三个多小时的睡眠压根不够，但已经是他的生活常态。
　　在厕所里随便洗洗脸漱漱口，下楼去吃两个包子，然后回来继续上班。
　　另一名销售助理王黛儿已经来了。她穿着精致漂亮的黑色职业装小套裙，配上高跟黑丝袜十分性感，正和其他销售组的同事聊着天，讨论她昨晚约会的高富帅。
　　“他条件还行吧，本地户口，家里五套房，就是开的车不行，叫什么英菲尼迪，没听说过。”王黛儿有些轻蔑地评价着。
　　同事们发出阵阵羡慕的惊叹，“这很有钱了啊，黛儿还不赶紧拿下。”
　　“切，这算什么有钱，一般了啦。”王黛儿抬起白皙的小下巴，表情高傲，“要不是他送了我一款GUCCI的手提包，我都懒得搭理他。”
　　说着她拍了拍桌上精致的GUCCI马衔扣迷你手提包，惹得同事们纷纷过来围观。
　　见陈凡上班打卡，王黛儿美眸中露出嫌弃之色，“喂，标书改好了没？”
　　“嗯。”陈凡点点头。
　　“拿来给我看看。”王黛儿伸手道。
　　搞得就跟你是销售经理似的，还不是跟我一样的小助理？陈凡暗暗吐槽，但还是把标书递给了她。
　　都是刘天明的销售助理，大美女王黛儿受到的待遇可比陈凡好多了。如果两人发生了矛盾，刘天明绝对会直接把陈凡一顿臭骂。
　　“写的什么玩意儿，就你这工作态度，难怪混成现在这样。”王黛儿简单翻了翻，随口数落了陈凡几句。
　　陈凡皱眉，已经被工作磨平棱角的他，早已没有吵架的心气。但是此刻，他不禁又有些希望，“按时下班打卡系统”能抽到点好东西，让他有机会教训教训王黛儿。
　　上午又是一堆的杂事。王黛儿却只接了个整理产品信息的活儿，边跟同事聊天，边慢慢悠悠干着。
　　陈凡忙不过来了，找她帮忙，她立刻俏目一瞪，“你以为就你忙？没看到我在做事吗？”
　　上午十点多，销售经理刘天明带着满身的酒气来上班了。
　　王黛儿看到刘天明进办公室，立刻抱起陈凡给她的标书，小步迎了上去，“刘经理，标书修改好了，你看怎么样。”
　　刘天明看看标书，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王黛儿小套裙胸口露出的那一抹白皙上，笑嘻嘻地道：“辛苦辛苦，可累坏我家王大美女了，这得好好补偿一下，晚上我请你去西餐厅吃个饭？”
　　刘天明和王黛儿打情骂俏起来，周围同事就当没听到。刘天明可是公司里的王牌销售，主管见了都客客气气，谁敢招惹他？
　　陈凡叹了口气，没说标书是他改的。以前他还会理论一番，后来发现刘天明压根不在乎活是谁干的，也就心灰意冷了。
　　“希望系统抽奖给我个五百万好了，我直接辞职不干了。不，真要有五百万我也不辞职，就天天来这里混日子，气死王黛儿他们。”
　　快中午了，闲的没事干的销售主管开始到处转悠，走到这边来，先偷瞟几眼身材婀娜苗条的王黛儿，又笑眯眯地冲陈凡道：“小陈啊，这季度的销售数据统计完了没？”
　　“不好意思，还没有，我尽快做完。”陈凡心虚地挠了挠头。
　　主管立刻变脸，眉头皱了起来，“小陈，你最近的工作态度越来越差，你怎么回事啊？”
　　办公室里，同事们一道道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开始看陈凡的热闹。
　　“天天给我在这偷懒，磨洋工，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滚蛋！”
　　主管闲着没事，正好逮着陈凡一顿痛骂。骂了半个多小时，饭点到了，便心满意足地吃饭去。
　　陈凡越来越盼望“按时下班打卡系统”的抽奖了。
　　下午依旧是一大堆工作，忙得陈凡头晕眼花。
　　快下班时，刘天明气冲冲地走过来。
　　“该死的，招标日期推迟了，肯定是哪个混蛋要走后门搞事情了。”
　　刘天明把标书往陈凡桌上一扔，没好气道：“继续给我改，把我们产品的亮点好好表现出来！要是投标失败，有你好看的！”
　　陈凡赶紧点头，打开标书，做出一副认真钻研的样子，实则期盼着下班时间的到来。
　　刘天明扭头看向王黛儿，挤出满脸笑容道：“王大美女，晚上陪我去跟客户吃饭怎么样？鼎盛大酒店，高空海鲜豪华宴，想不想去？”
　　王黛儿俏目白了他一眼。
　　五点五十，下班时间快到了。
　　“明天早上，标书必须改好给我，再加上一份详细的产品信息附件！”刘天明斩钉截铁地布置下任务，瞪了陈凡一眼，然后神色暧昧地拉着王黛儿离开了。
　　清洁员马大姐收拾完厕所，警告陈凡道：“晚上加班不要破坏厕所卫生！”
　　陈凡没有理她，加班？老子今天要准点下班！
　　“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马大姐见陈凡不理他，翻了个白眼，用全办公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惹得同事们暗暗发笑。
　　主管走过来，见陈凡在看表，不满地训道：“干活还不麻利点？销售数据统计赶紧给我做完，我明天早上就要看！”
　　“嗯。”陈凡点头应付一声，却没心思做什么数据统计，继续留意着时间。
　　慢慢的，时针指向了六点整，下班时间到了！
　　陈凡霍得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背包。
　　办公室里所有的同事都吓一跳，齐齐用诡异的眼神盯着陈凡。
　　这才六点，所有人都要加班至少两小时才会走，陈凡这是干嘛，难道是要下班不成？
　　陈凡无视同事们的眼神，压抑着心中紧张而激动的情绪，收拾好东西，拿起工卡，转身朝门外走去！
　　同事们顿时发出一阵阵低声的惊叹，这家伙真的要下班？
　　“陈凡陈凡，这才六点啊，你这就走了？”一名同事赶紧说道。
　　“对啊，六点钟，这就是公司规定的下班时间，有什么不对吗？”陈凡理所当然道。
　　同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其他人开始小声议论着，难道陈凡今天被主管骂烦了，开始闹情绪？要撂挑子不干了？
　　“按时下班打卡系统，就靠你了。”陈凡深吸一口气，举起工卡，在门口的考勤器上刷了一下。
　　“滴，员工陈凡，已下班。”考勤器冰冷的女声响起。
　　与此同时，陈凡脑海中飞快地出现了一行文字。
　　【恭喜你，2022年3月29日周二按时下班成功！获得抽奖点1个！】
　　【是否开始抽奖？】
　　“抽奖！”陈凡站在门口，激动地在心里说道。
　　脑海里出现了一系列奖池的名称——
　　饮食区，装备区，金融区，科技区，医疗区，攻击区，防御区，改造区，心理区，修炼区……
　　不同的奖池区域里，密密麻麻无数奖品的名称瞬间闪过。
　　陈凡还想看看具体有哪些奖品，可惜文字闪烁速度太快，一个也看不清。
　　几秒钟后，心理区一个名称缓缓亮起。
　　【恭喜你，获得技能“心理威慑术（初级）”，可使用5次，每次30秒】
　　“心理威慑术？这是什么东西？”陈凡赶紧查看系统给的简介。
　　【心理威慑术（初级）：对目标发动时，可使其陷入恐惧状态。效果取决于目标的心理素质】
　　“啧啧，这技能，有点猛啊。”
　　就在这时，提着外卖的销售主管从门外走了过来，正好看到背着包拿着工卡的陈凡！
　　“陈凡！”他脸色一黑，大声斥道，“你这是要去哪？”
　　“销售数据统计好了吗？其他活都干完了吗？”
　　“销售数据？没搞好。”陈凡冷冷一笑，“我现在要下班，明天再说吧。”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所有的同事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陈凡，全公司最老实、加班最多的陈凡，竟然跟主管硬刚了起来，说他要下班！
　　“完了完了，小陈估计是要被开除了。”一名同事惋惜道。
　　“唉，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被骂一顿怎么了？丢了饭碗才是大麻烦！”
　　“对啊，现在外面一个月房租就要好几千，没了工作，一个月都活不下去。”
　　“嘿嘿，一个傻子罢了，还想准时下班？不让你通宵加班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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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事们议论纷纷，有的惋惜，有的幸灾乐祸，总之都不看好陈凡的下场。
　　“你你你，”销售主管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伸出食指指着陈凡的鼻子，气得直哆嗦，“你再说一遍？”
　　陈凡皱眉，挥手拍开主管的手指，“我说，我要下班！”
　　“好啊，下班？”主管这下确定自己没听错，眉毛抖个不停，气极反笑。
　　“所有人都在努力工作，你却在这偷懒？”
　　“干啥啥不行，下班第一名，你这种人是怎么混进咱们公司的？”
　　“想下班？好，下班去吧，有本事你就一直下班，别再来公司上班了！”
　　主管一指门外电梯，冲陈凡怒吼道：“滚吧！”
　　“陈凡完了！”所有同事都这么想，主管说让陈凡滚蛋，那陈凡可就真的要走人了。
　　想让我离职？呵呵，我可不会走。根据系统的要求，必须在这家公司准点下班，才能有抽奖机会，离职的话可就不行了。
　　既然如此，那咱俩就好好玩玩！
　　陈凡丝毫不慌，冷笑一声，直接激活了“心理威慑术”。
　　他狠狠瞪着销售主管，发动技能，同时开口怼了起来！
　　“下班怎么了？你有意见？”
　　销售主管只感觉陈凡气势一变，从一个唯唯诺诺的老实员工，瞬间变成了一只凶猛慑人的下山猛虎！
　　陈凡紧接着上前一步，“六点下班是公司的明文规定，怎么，你不同意？”
　　销售主管只感觉这只猛虎朝自己扑了过来，吓得脸色煞白，手里的快递袋子直接掉在了地上，食物洒了一地。
　　“你你，”主管退后一步，吓得哆哆嗦嗦，“你别过来……”
　　这时，办公室里的人都已经看傻了，刚才还在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陈凡，怎么随便说了两句话，就把一向作威作福的主管吓成这样？
　　就陈凡那语气、那声音，虽然很嚣张，但也不吓人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凡步步紧逼，就像一只猛虎张开了血盆大口。主管双腿失去了力量，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洒满一地的食物汤水全粘在了西裤上。
　　陈凡居高临下，不屑地俯视着他。
　　“我现在就要下班，你有意见吗？”
　　“没、没意见。”主管缩着脖子，脑袋低下根本不敢看陈凡。
　　所有围观者都惊愕不已，向来牛逼轰轰的销售主管居然认怂了，对一个入职才两年的小员工低头了！
　　“哼，没意见那你废话什么。”陈凡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直接走进了电梯，离开了公司。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同事们无不目瞪口呆，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瘫坐在地的销售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