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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把。”
何洛洛再次坐下，向着办公室大喊道，“熊川！”
整个青训基地也就她敢这么叫了。
熊川从门后走出来，先和阿布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张小北，迟疑地说出了一个英雄：“奥拉夫？”
大部分人都不同意。
“奥拉夫有什么看头啊？”
“拿锐雯啊，狠狠虐这小子一顿！”
“依我看，还是劫更帅气一点。”
“照你这么说，亚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谁也说服不了谁。
“你觉得呢？小北？”
熊教练走到他身后，小声说道：“这把打完，留下来再练一段时间吧。虽然制度规定你必须要走，但我们再想想办法，比如去找个LDL的俱乐部试训？”
“谢谢。”
张小北摇头。
他再次退出了选人界面。
何洛洛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
张小北举手道：“我认输。”
认输？
席间一片嘘声。
余大川默默将已经扔到垃圾桶的成绩表，再度捡了回来。
熊教练叹气：“小北，何必呢？”
何洛洛也劝道：“是啊。过去的一个月都过去了，小北，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我们想想办法。”
“好。”
张小北点头，道：“我想家了。”
“哈哈哈哈。”
不远处的阿布率先笑了出来。
他走到张小北面前，熟练地从上衣袋子里掏出一张名片：“张小北，我代表EDG2队正式邀请你试训上单。”
“谢谢，但是我......”
“欸！先别着急拒绝。”
阿布微笑说道，
“我来之前向你父母了解过你的情况，你是不是和他们打了个赌，要是在青训营里没打出成绩，就回去读完高中再打职业？而你母亲最近又生了点病，是不是她劝你好好读书，以后出人头地？”
张小北身形一顿。
所有人此时都似乎明白了一切的缘由。
并且自然想到：
原来是父母啊！
也难怪！
本来父母就不同意，打赌才进来的。
这母亲又生病，在床榻上卧病不起，并且边打电话边哭着祈求，说：“儿啊，别打职业了，回来好好读书，咳咳。”
这谁顶得住？
起码我不行。
对了！
别人是韩服500分进来的，还是何洛洛的老搭档，能差到哪里去？
别的不说，各大集锦里面的高分路人，好几次都有他。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我们能看透别人，还不是别人让我们看的？
都是装的！
真能装啊！
高手装菜鸟，头一回见。
当然，也有一些人反应了过来：
等等！
我们他娘的还真信了。
完了，完了，现在张小北一定在笑我们这群傻子。
我装菜鸟都信？
就这水平啊？
简直就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嘛！
不知为何，张小北发现这群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复杂了起来，然后不约而同、缓缓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集体头痛？
阿布教练好像帮助自己莫名其妙装了一下？
不是。
只是今天的技能次数用完了。
而且身上没钱了。
最关键的是。
我妈病了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
心塞。
阿布接着说道：“年轻人出人头地的方式有很多种嘛！我相信你能很快说服你的父母。毕竟你已经说服过一次了，如果有困难，可以拨打这上面的电话找我。保持联系。”
“对了，给你个忠告，你已经在联盟注册，回去千万不要打单子。”
“谢谢。”
张小北收下了名片。
何洛洛似乎想过来说什么，但是苏小洛已经挡在她面前，同样向她递出名片，这种大俱乐部向自己抛出橄榄枝的行为，是每个青训选手的梦想，何洛洛最终还是定格在那里。
熊教练魁梧的身影此时显得有些落寞。
张小北向他鞠了一躬，转身回房，拿起提前收拾好的东西告别了青训基地。
回家的交通工具是火车。
张小北的家在绵城。
正如阿布教练所说，他下火车的第一时间来到了医院。
探望他的母亲。
张小北不是很会削苹果。
修长、洁白，曾被人称赞是天生用来弹钢琴的手此刻正拿着一把小刀，在苹果红润的外衣上螺旋转动。
这是他求何洛洛教自己的。
原本准备削给何洛洛的。
不过差别不大。
“怎么回来了？”
午睡很浅的父亲醒了，小声问他。
张小北同样小声道：“青训营结束了。”
“怎么样？”
“我回来读书，我妈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老毛病。我问你具体成绩。”
“还能怎样？倒数呗。爸，我已经知道天高地厚了。”
“你知道个屁！你以第一的成绩进去，结果你现在给老子拿倒数回来？”
父亲扬起手掌，又放了回去：“谁告诉你的？”
“您甭管。”
张小北将苹果放在手心，一刀、一刀、又一刀，苹果被均匀地分成了八瓣，像花朵一样绽开。
父亲接着问道：“那好，你回来除了读书，还打算做什么？”
张小北笑道：“瞒不过您，做直播呗，直播也能挣钱。”
“你们年轻人的花样真多。”
父亲正准备替母亲捏被角，发现她醒了便作罢，继续道：“别想再要钱。先把我借你的两千路费还了。”
得。
直播设备的钱看来是没指望了。
抽空打单子吧。
新赛季的王者单还是挺值钱的。
等等。
阿布的提醒在他耳边回响起：“你已经在联盟注册，回去千万不要打单子。”
钱啊。
有的时候没在意，没的时候真要命。
“小北、小北！你妈和你说话呢！”
“这孩子就是喜欢走神，你别吓着他了。”
“怎么了，妈？”
张小北将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
母亲接过，没有吃，苍白的嘴唇开口道：“别怪你爸，家里最近是有些困难......但供你读大学还是没有问题的。既然回来了，就收收心，专心学习。网吧我们也没让你不去，还是那句话，游戏玩可以，但既然当不了工作，就要适度。”
“知道了，我去上个厕所。”
张小北走出病房，里面的叹息绵长悠扬。
他摸出电话：“喂，是阿布教练吗？我是张小北，您在忙吗？”
“没事，有个小会，已经结束了。你这么快就决定来试训啦？”
“不是，我想借点钱......”
“嗯！？你什么情况？用来干嘛的？”
“直播。”
“哦！直播设备啊！嗨，瞧你把我给吓的。这样，基地里正好淘汰下来一批，过几天我就派人给你送来，还是绵城吧？你别告诉我说你离家出走了，这可不合法啊！”
“没。”
第二天，家里。
阿布教练派的人来是来了。
就是这人咋这么眼熟呢。
等等。
厂长？
张小北一个没控制住：“猪，我是你粉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