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

　　老孙闹钟惊醒了。7点，昨晚总睡了四个钟，不起床，可是又不得不起来，有限的几天年休假都要用在刀仞上，比如：孩子家长会、多腾出时间陪陪父母其它突发事。况且马上要发图了，他还是一发图，他是去年调入这个部门的，之前是生产部门专业科的车间主，由于学历低、不会逢迎拍马而卸掉行政职，他是主动要来设计部门的，毕竟在老部门了八年领导，新领导来了不好排他的工作，他也拉不下这张脸，老部下的挥，与老王一合计，觉得还是得离开这个部门，老王是他的老领导，虽然业务能力，有中专学历，凭着业务熟、老好人在副部长的置上痛苦地挣扎了十几年，现在十多岁，下来也是迟早的事，两人心心相惜，倒是挺谈得来。
　　然后就是找领导，领导也爽快，大笔一挥，他就来到了设计室。毕竟他是下下来的，是枚弃子，留着也没用，还不如个顺水人。
　　对下来这事，老孙自已倒没，现在厂里效易不好，层领导比普主多不了几个钱，费的精力要多得多，且由于学历的因，他没有何上升空间。在层职的置上了这多年，也已经觉得没了，这种老国企官僚主义还是比较严重的，文山会，天有写不的报告，开不的会，挨不的骂，领导总是排工作，从来不考虑能不能成。领导从来没有满的时候，全年都在赶务，春节过后，马上大战一季度，为成全年务开好头；进入二季度则是努力冲刺时间过半，务过半的半年目标；四季度，死全年务目标不动摇，且又要开始策划年的务目标了。一年三十天，大干两天是的事，个口号后面，往往需要配套的计划、生产准备、过控制、劳动竞赛方案等，且往往雷声大，雨点小，喊口号时各种承诺，奖金、奖励，要兑现时千难万难，十不付一。上上下下疲于奔，也麻木了，都在应付。这些工作多时候都要老孙亲力亲为，这些年厂里早已人浮于事，招过来的大学生，半年不到就走得八八，本找不到人干，年初领导和谈理，要成全年务，年终奖少不了，且今年是大有可为的，年底还有机会拔。年底跟讲奉献，告诉未来可，今年虽然司业绩不理，年司会上新项目，预计毛率分之三十，年入少不了。一年一年，周而复始，家里事本望不上，都是妻子在操心，妻子没少埋怨，长年是周不休息，周日不休息，天不黑出不了厂，晚上十一二点躺在床上还在和领导汇报工作。怕的是出全事故，四人的生产单，就怕发生个外，且这种重工企业单难避免，有个重伤死亡事故，不仅乌纱帽不，良心上也过不去，一辈子背上沉重的负担，可能还要付刑事责，所幸这些年上天眷顾，在他职的这八年里虽然小事不断，却没有发生大的重伤死亡事故。
　　去年有一把老孙吓坏了，有一他到现场检查工作，突然发现船艏区域浓烟滚滚，不断有灰头垢面的工人跑过来，老孙问其中一个人怎事，“艏部发生闪爆，一人身体着火，估计已经死了，还有八人困在下面，估计也会凶多吉少。”老孙拿出工作纪录本，自已车间派了二十多人在这个区域干，这要八个人都死了，那就是群死群伤啊，那下辈子可能要吃牢饭了，老孙急出一身冷汗，抓起电话110、120、部门、各级领导电话一，不久救护车、消防车汹涌而至，然而照、风到不了，本下不去人，老孙这个急啊，已经是隆冬时节，老孙身上却能滴出水来，班长的电话一不，老孙不详的预感越来越烈，他找来一副防毒面准备冲下去，消防员把他拦下了，各级领导形态不一，有人一着电话，有人到处乱吼，有人在转圈圈，群死群伤可是大事，各级领导不单乌纱帽不，坐班房也是有可能的。
　　后来一个满脸漆黑、蓬头咳嗽的胖子从船舱里爬了出来，大家围了上去，“下面还有没有人”。“除了那个烧死的，没到其它人”。老孙也认出来，这个胖子就是他的班长。“的人呢？”老孙问。“都从其它口子爬出去了，老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叫队长一个个电话认二十多个兄弟的置和状态，去检查派工记录和工作记录，出事后，相关职能部门一般会查这些东，得时间久了，老孙是有一些经验的。
　　有惊无险，老孙的人全部然无恙，烧着的人也快脱离生危险，不过要节肢，是其它车间的人。
　　老孙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在工作，是在赌。
　　一个月后领导找他谈话，要他退出理岗，他不像人表现的那激烈，非平静地了，且有一种脱的感觉。
　　儿子还没醒，老婆说今早帮儿子请下假，毕竟昨晚睡得少。
　　吃了早歺，虽然累，老孙还是骑着电动车往工厂方走。
　　工厂门口的告示栏，贴着一张黑边的白纸，老孙，这是讣告，有退休同事过，司工会都会贴上讣告，以示告。。
　　老孙凑过去，一个熟悉的字印入眼帘。老冯，怎是他，他不是刚十岁吗？这个之前一起工作的老大哥，怎说走就走了呢？
　　事无，不天和外哪个来得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