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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阁楼,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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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屏幕内,显示出一个陌生画面。
  似乎是一间废弃破旧的小屋,灯光昏暗,依稀可见四周的墙面上残留着黑色如油漆般的污渍。
  画面中的小屋显得很空旷,只有一张老旧的木桌,几张木凳。
  以及......画面最深处的披头散发,遮住面容的白衣身影!
  依照身段来判定,应该是个女人。
  五河诚突然想起日本民间最富盛名的一个名字。
  “贞子!”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屏幕里面的女人,似乎也回应了他的惊呼,身体微不可察地的动了动。
  画面开始闪烁,电脑内的屋子灯光剧烈闪烁。
  她没有做出任何迈步行走的姿势,但五河诚总觉得白衣女子相隔他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漆黑的卧室里,电脑音箱传来的嘈杂声还在继续。
  就像昭和时代里坐在电台前的特务,因破解不了敌人的密码而发狂一锤敲坏电台后,电台发出的持续不断的滋滋响声。
  异响声越来越大。
  五河诚的心跳也随之徒然加速,几乎达到每秒2到3下的速度。
  他感觉心脏都快跳出身体,浑身血液沸腾,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里的画面。
  女人又近了几分,已经迈过木桌,只能看见颈部以上的位置,凌乱的黑发遮挡住面容。
  透过发丝间的间隙,五河诚好像看到她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只眼睛…
  没有瞳孔,剩下的只是眼白,宛如恶鬼般直勾勾的透过电脑屏幕望向他。
  随即,画面又接连闪烁。
  女人做出抬手的动作,苍白修长的手指突兀的从屏幕里伸了出来!
  她指尖泛黑,手臂上长满尸斑,难言的恶臭气息顿时在卧室里扩散。
  女人似乎轻笑起来,像是婴儿的啼哭,不禁让人后脊背发凉。
  “滚回去!”
  情急之下,五河诚终于出手了。
  半跪在床上,左手紧握刀鞘,右手握住天葬丸刀柄。左手大拇指用力上前一顶,刀身与刀鞘分离,露出半厘米的银色刀背。
  刀出鞘的声音,仿佛神明真言,庄严而又沉重。
  “明譩心——斩!”
  五河诚低呼的同时微微躬身,双脚发力支撑身体离开床板向前方冲出,右臂肌肉发出欢愉般的颤动,天葬丸彻底出鞘。
  刀刃尖白光闪烁,琉璃如玉。
  一道优美的圆弧划过半空,咔嚓一声,电脑顿时火光四溅,从屏幕正中间被劈成两截。
  五河诚在地上用惯性力翻滚半圈,又将电脑桌下的电源线斩断。
  “呼——”
  本想松一口气,但即使屏幕碎裂成两截,屏幕里面的手也还在继续往外伸展。
  不仅如此,两截断掉的屏幕,突然伸出两只苍白的手臂,随即而来的是“咯咯咯”如同磨牙的声音。
  贞子标志性的嗓音,仿佛在嘲笑五河诚的天真。
  “这都可以?!”
  五河诚大惊,没想到电源线都切掉了,贞子竟然还能动,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好在身体的本能反应,比脑神经元的速度更快。
  想都没多想,天葬丸像切西瓜似的,将两截屏幕碎裂成几十块。
  终于,卧室彻底安静下来。
  原本已经伸出整条手臂的贞子,也随着屏幕的碎裂无声无息的消失。
  又扛过一波...
  五河诚看着面前已经报废的电脑屏幕,嘴角抽搐感觉肉疼。
  都是白花花的日元啊。
  心痛...
  不过,小命最重要。
  简单的收拾好残局后,五河诚收回天葬丸,躺在床上调整心态。
  贞子作为虚构的一个怪谈生物,最让人难忘的印象就是从电脑或者电视屏幕里爬出来吓人。
  《午夜凶铃》是她的成名作。
  但五河诚总觉得这个系列作品有个很严重的BUG。
  电影里遇害的主角,要么语无伦次的看着她从屏幕里爬出来,要么尖叫着看她爬出来。
  贞子爬出来前,你不能一拳锤爆屏幕么?
  还有就是阁楼。
  日本很多一户建,或者独栋洋房,都保留有阁楼这种空间。
  用于储藏杂物,熊孩子没事也喜欢爬到里面玩耍。
  贞子出没的地方,必须有阁楼。
  “说到阁楼,阁楼......!”
  五河诚喃喃自语,似乎想到什么,吓得从床上一跟头立起来,神色慌乱。
  “对啊,贞子还会出从阁楼里爬出来!”
  他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慌乱之下拿起天葬丸,就准备破门而出。
  “等等!”
  五河诚站在原地,突然松了口气。
  他家没有阁楼。
  曾经有,但五河小郎买下这栋房子后,觉得阁楼这玩意儿没什么实际用处,打扫起来还很麻烦。
  于是五河太太随便找了块钢板封住阁楼的出入口。
  “还好我家没有阁楼。”
  想到这里,五河诚总算彻底安心。
  再次确定卧室门反锁好之后,他回到床上,紧紧将天葬丸抱在怀里。
  经过这番折腾,困意全无。
  现在才凌晨2点不到,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很煎熬,但也没有办法。
  五河诚能看到身体外缠绕的黑气,渣气侧漏的他是怪谈生物们在夜晚中的灯塔,即使躲过悪太郎和贞子,说不定待会还有丧尸翻墙而入。
  他必须严阵以待,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有天葬丸陪在身边,他感觉自己是个无所不能的武士。
  足以抵挡一切恶意。
  后半夜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凌晨3点的时候,门外传来响动声。
  仿佛有孩童在悬关处来回奔跑,偶尔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天真烂漫,惹人怜惜。
  敲门声时不时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让人莫名心慌。
  五河诚忍住所有诱惑,立在床头,就是不开门,不出去。
  总算,天渐渐亮了。
  血月从天际尽头消失,一抹鱼肚白浮现,太阳悄然升起,晨曦射大地。
  在血月消失的那刻,所有异响也随之消失。
  五河诚手持天葬丸,小心翼翼的打开卧室门,发觉没有任何危险后,才来到楼下喝了两杯热水。
  简单的吃了几口早餐,用白布包好天葬丸,斜跨在后背上。
  简单的洗漱过后,五河诚走出大门。
  待在家里也没用,如果不能成功攻略她们中的一人,这场游戏永远不会结束。
  先不谈怪谈生物和她们带来的压力,以这种状态再过几天,精神都会面临崩溃。
  五河诚站在街道上,感受阳光照射到肩上的温度,从未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顶着两个黑眼圈,坐上前往天神高中的公交车。
  拿出手机,登陆天神高中校园网站,找到两组关于学生会执勤的照片。
  放大。
  这是一张三人组的照片,画面最前方的少女表情平淡,耳侧的发丝微微扬起,白色的裙摆犹如绽放的栀子花。
  她如富士山尖最为冰冷的雪,被最炽热的阳光照亮,独立在云端之上。
  她美丽的容貌,连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樱庭小鸢,天神高中现任学生会会长。
  五河诚熄掉手机屏幕,放回兜里望向车窗外,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樱庭小鸢......那就从你开始攻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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