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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她也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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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深度2300,距离海床80,修正下潜角5度,预计3分钟触底。”
  “海底水流平稳,未现暗流,正常减速至最大航速三分之一。”
  “启动着陆雷达,开始扫描适宜着陆地形。”
  “启动着陆辅助稳定器,调整着陆姿态。”
  “适宜着陆方位2-2-1,着陆航线2-2-1,实际航迹符合。”
  “开启舰底着陆反推发动机。”
  “放下着陆架。”
  “黑骑士”号舰桥内,舰员们正在进行着陆海床前的最终操作。
  “这里是舰桥广播:通告全舰,进入着陆倒计时,准备应对着陆冲击。”
  “三。”
  “二。”
  “一。”
  随着一声闷响,这艘战舰稳稳的降落在了海床上。
  “成功触底!”
  “长官,”领航员报告道“根据饕餮给的海图来看,我们的落点位于基地废墟3°仰角线245米处,适合支援与监视。”
  “好的,舷窗护板上升,关闭主发动机,其它系统保持在线,启用人员轮值协议。”
  晏宁站在舰桥中央的指挥台边,下达了战舰触底海床后的第一个命令。
  “辛苦了,各位。稍息吧!”
  舰员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开始在各自的座位上自由活动、交头接耳。
  “侦察组,”晏宁打开通讯器,说道“释放无人机,扫描以本舰为中心半径三公里的所有区域,绘制地形和废墟的三维图像,尽快给我。”
  “明白,长官。”通讯器那头立刻传来了答复“测绘完成后就把图像传到舰桥。”
  “嗯,”晏宁关了通讯器,回头对另外一个噬魂说道“小伍你在这盯下,我去看看那些龙人安排的怎么样了。”
  “是,长官。”叫做“小伍”的噬魂冲晏宁敬了个礼,然后拔高嗓音喊道“副舰开始接管舰桥!”
  离开舰桥后,晏宁来到了休眠仓区。
  在离区闸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她看到了在此守卫的饕餮和噬魂。
  “尊敬的监察长大人,”礼毕后,饕餮队长跟晏宁请示道“请问现在是否可以唤醒劳工?”
  “嗯,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晏宁回道“军士长,执行唤醒程序吧!”
  “是,长官。”一个魁梧的黑瞳男人答道。
  当即,得到命令的双方队员迅速行动起来。
  这是晏宁和泊鳌商议的结果;在战舰航行时,把螭吻劳工都塞进休眠仓里强制休眠。只有当战舰停靠海底,需要他们工作时,才把他们放出来。
  “对了,我听你们总督说。”晏宁叫住了刚才跟她请示的饕餮队长“这批劳工里有一个会说我们语言的,是吗?”
  “是的,大人。”饕餮队长答道。“您有什么吩咐?”
  “等会儿带他去装卸平台见我,我先过去看看临时营地怎么样了。”
  “遵命,大人。”
  半个小时后,所有劳工都被带到了搭建在装卸平台的临时营地。
  平台的一部分地面上摆满了床铺和专门给饕餮用的蒲垫,算是休息区。而另一部分地面上则摆满了桌椅板凳,算是用餐区。
  除了下海工作,劳工们都要在这睡觉、吃饭并接受看管。
  不远处几个供人进出的闸口已经打开,连通了外面,闸口的气压膜挡住了海水。
  工作时,劳工们就要从这里入水。
  饕餮队长没有参与乱哄哄的分配铺位工作,他领着一个劳工直接来到了气密舱顶部的控制室。
  “就是他,大人。”敲开门,发现晏宁在里面,队长冲那个劳工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进去。
  “我就在外面候着。”在劳工进去后,队长关上门,退了出去。
  借着控制室的灯光,晏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螭吻族的龙人。
  相对于饕餮身体的粗犷、硕壮,螭吻的身体更偏向修长、精悍。而且和所有的龙人一样,螭吻只有两条腿,所以他看起来更像个“人”。
  这是在见惯了饕餮泊鳌以后,这个螭吻给晏宁的第一印象。
  不光是身材,螭吻的眼眸也和饕餮的不一样,是蓝色的。还有头上的角,不像饕餮那样卷曲,而是直挺挺的向上长着,只在角的末端有个小直角弯。
  但最能区分两族的,就是他们的面貌。
  虽然都是兽脸,可饕餮的脸却是一脸横肉、面露凶光,就连泊鳌也只有在晏宁面前才会流露出几分温柔。
  而眼前这个龙人,即使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把螭吻族的所有优点全都写在了自己脸上——沉着、冷静、睿智、警惕。
  “你叫什么名字?”
  操纵控制台屏蔽所有通讯信号后,晏宁问道。
  “在下敖玉,”龙人对晏宁行了个礼“见过监察长大人。”
  “嗯。”晏宁微微颔首“你的人类语这么标准,哪学的啊?”
  “回禀大人,乃家父所授。”
  “哦?你父亲?”
  “正是,大人,因在下祖父乃前龙种族舰队通信官,家父自幼便跟随祖父身边,所以习得了贵族言语,后便传授于在下。”
  “哦,原来你是战后出生的。”晏宁若有所思,接着她又问道“那饕餮怎么没把你这样的人才留在他们祖庭呢?”
  “本来祖父在战后归顺饕餮后,在下全家在祖庭生活也算安稳。”敖玉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某日发生一场意外,全家人除在下以外皆不幸遇难,在下实在不忍触景生情,便主动请缨来到贵星。”
  “嗯,也难怪你,满是逝者回忆的地方总会让人变得多愁善感。”晏宁的语气里有了一丝赞同。
  “就算换了个环境,有些事也没那么容易忘掉。”不知怎地,她又加了一句。
  此话一出,两人都不约而同低头陷入了回忆,控制室内安静了下来。
  “好了,我这里不是‘宇宙情感电台’,不说这个了。”晏宁率先打破了安静“这次叫你来呢,主要想让你帮我和你的工友们转达几个意思。翻译机那种东西我信不着,至于饕餮嘛!还不如翻译机呢。”
  “大人尽管说,在下一定代为转达。”
  “嗯,那我就直说了。”晏宁边踱步边说道“首先是这个条件,我希望你们理解。”
  说着,她透过控制室的玻璃看向外面。
  “在不能给你们等同于我自己舰员待遇的前提下,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但我会让我的人会在伙食等方面提高标准,当作弥补。一会儿你留意下,发给你的装备里会有一个通讯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联系我,只要不过分,我一定满足你们。”
  “在下替所有族人谢过大人无量恩德。”
  “嗨,哪有什么恩德不恩德的,你们不也是替我做事。”晏宁摆了摆手“你是战后出生的,我也是战后才成为‘噬魂’的,之前的恩怨我不懂呢!我只知道,谁能替我排忧解难,我就为谁两肋插刀。”
  “若能为大人排忧解难,敖玉定当万死不辞!”
  敖玉反应的迅速又自然。
  “言重了啊!”晏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忧难是有不假,但你放心,万死倒不至于。”
  敖玉没有再接话,静静等着晏宁往下说。
  “这次废墟探索,你和你的同伴都帮我留意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人。”
  “哦?”即便敖玉之前从容自若,听到这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是说贵族族人还是……”
  “不是我们这种黑眸的。”晏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是那种未被‘启智’的,嗯……就是只有瞳孔黑,眼底还是白的那种。”
  “在下了解,”敖玉问道“不知大人是否还有关于此人更多详情。”
  “他是个男人。”晏宁想了想,说道“找人的话,这信息也足够了吧!毕竟盘龙系里本来就没什么‘人’,尤其还是未‘启智’的。”
  “大人英明,是在下糊涂了。”
  “先说好,找不到也没关系。但是,”晏宁突然抬高了声音“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无论是那俩珠子还是那个男人,只要有谁找到其中的任何一个,我都可以给其赎身。至于你嘛,只要能亲自把东西交到我手上,不管是不是你找到的,我也给你赎。”
  “遵命!”熬玉双手抱拳,冲着晏宁作了个大揖。
  “嗯,条件给你开出来了,丑话我也得说在前面。”晏宁忽然变得严肃“你们的工作会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下进行,要是有谁敢背着我,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知道,饕餮的残忍跟我们比起来是多么不值一提!”
  “若有此等不识抬举之人,在下必定检举!”
  “那就好,”晏宁点点头“还有最后一件事,一会儿那个饕餮队长要是问你,你知道怎么说吧!”
  “哦?”熬玉装傻充愣道“大人刚不是吩咐,让在下搜索时瞧瞧废墟里是否有未及时运走之龙晶吗?怎么?在下不能直说吗?”
  “呵呵,也是噢!虽说私采龙晶矿是重罪。但本长这顶多算私捡,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呢!”晏宁也配合着熬玉说道“看来是我想多了。去吧,别忘了把通讯器保管好。”
  “遵命。”熬玉作揖,然后转身离开了控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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