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的坚定

　　我觉得如果前声和巴而能找到让我和离落去到人类世界的方法，那么他们不一样也可以去吗？
　　终于等到了一年交流思想的时候，我和离落在这一年有许多的收获。我不再像往常一样觉得交流思想了无生趣，我渴望有更多新鲜叛逆的思想出现。叛逆这个词是巴而用来形容我和离落的。前声也觉得这个词形容我们再合适不过。既然这样，那叛逆这个词也许是好的，我很喜欢。我们都在同一个造境等待古多奇最有能力的多奇--古杰尔多奇。之所以杰尔会比我们的名字多一个古字，完全是因为名字要配得上杰尔高其它多奇一等的能力。这个有史以来最大的造境便是古杰尔所造。前声说古杰尔不仅造境的能力强，思想力更是高出古多奇的所有多奇。我问从何而知？前声告诉我曾经在研究如何去往蓝色星球的时候，曾在人类造境里见过古杰尔，古杰尔已经和人类融为一体，这起码说明古杰尔至少已经去过第十万造境。甚至可以断定古杰尔的研究程度早就深于自己了。这确实把我吓了一跳。但既然是值得所有多奇尊敬的多奇，想必古杰尔不会独自去往蓝色星球。我们在造境里惊叹古杰尔的能力，那色彩是多么的不一样，我们看到的是无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惊奇。多奇们对古杰尔更是信服了。当我们在沉于欣赏星海时，造境突然静止。我们缓慢的移动，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牵扯着我们。但是我们并没有难受。我们反而自然的能够运用这种力量。果然，这是古杰尔的杰作吗？古多奇这么多的存在，竟能轻易分享如此多的力量。或许，古杰尔是个甚至超乎了前声推断的多奇。又或许，古杰尔并不是简单的多奇？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我没有去深究了。古杰尔就这样伴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而来。我第一次看过甚至不能用美来形容的多奇。事实上很多多奇几乎还没有固定的模样。但古杰尔完全超越了我们对美丽的人类模样的想象。杰尔不是人类，但应该比真正的人类更美。我们对美的存在暂时不太会形容，只是'内心'像是有过温柔的水流淌过似的的幸福感觉不会欺骗自己。每个人的眼睛已经离不开古杰尔了。前声告诉我，之前见古杰尔并没有这么美。即便心里有疑问。我却不敢在古杰尔面前偷偷交流。感觉自己的思想全部赤裸裸的在古杰尔眼里。古杰尔说刚刚的力量是给我们所有多奇的一年工作的奖励。只要我们今后更努力工作，我们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强，终有一天我们也会像他那样美。虽然大家都知道，达到古杰尔这个样子是不可能，但是大家都一致认为在自己消失前能够多积攒力量，去更美的造境看看就很满足了。当然，这并不包括我和离落。我们还是那么小，和一群小多奇站在一起，除了想法以外没有一点特别。我更期待去蓝色星球去了。当然尽管我们有不一样的想法也并不能得到古杰尔额外的关注。巴而说人类都是需要有一个首领才能更好的生活。照这个说法，古杰尔的存在是古多奇的福气。
　　大家都在很积极的交流思想。多奇们开始在造境里四处观赏，兴奋的不能自已。好像这的确是多奇们一年以内最有看头的时候了。我和离落在一座山下停了，我问离落是不是也感觉特别的熟悉。离落说这是我们第三次去造境里看到的。我也想起来了。可是为什么在古杰尔的造境里会有？难道古杰尔知道我们的一切行动？那古杰尔会阻止我们吗？其实前声说过蓝色星球与古多奇相差太多，谁也不知道多奇去到人类世界会造成什么影响。离落说或许古杰尔是支持我们的，又或许是想看看我们可以进行到哪一步。我们都知道古杰尔也在研究如何去到蓝色星球。或许我们和古杰尔是一路的也说不定。离落拉着我说走吧。我问去哪儿？离落笑笑说去个好地方。于是我被离落拉着到了一个小村庄，我们曾经去过人类村庄。但是从未见过人类。巴而说这是因为离落的脑海里还并没有人类模样的想象。我常常给离落形容我想象中的人类。离落每次听过之后就会说为什么拥有造境能力的不是我。
　　我们向村庄走去，离落说这是古杰尔的造境，一层造境里又有一层造境。我问是怎么发现的？离落说其实刚看到古杰尔的造境与自己的造境相同时就猜到不可能这么简单。其它没有去过造境的多奇并不会主动进入古杰尔的第二层造境。可能我对离落的看法要变了，离落比我想象的更聪明。我突然想起说，那有可能我们现在进来可以看到古杰尔造境里的人类。离落说你怎么断定古杰尔的造境里有人类。我老实的把想法告诉离落，是因为古杰尔很厉害。离落无奈，但是还是同意我的说法。我躲到草垛后，怕人类看到我被吓到。离落拍拍我，告诉我人类是看不到我们的，而且我躲错方向了。人类回家会随我身后的小路回的。我轻松多了。但此时用从巴而那里学到的词形容就是尴尬。离落常常置我于尴尬之中。正在我出神的时候，一个穿着干干净净的粗布衣服的女人抱着一堆柴。她对着小屋大喊：“爷爷，我回来了。”屋里传来一声闷响。原来屋里是有人的。女人继续向我们走来，我拉着离落让开。离落说不需要躲，又看不见我们。离落问我怎么断定那就是女的？一身粗布衣服，脸上确是不美。我不好意思的说是看那个。我小心的指着那个地方给离落看。离落不好意思的拉下我的手，说我怎么好意思。确实不好意思，但是说出来更不好意思。巴而给我们讲过如何区分男女。一看就知道离落没有认真听。离落提议我们要不要随她进屋？反正人家看不见我们。于是我们进去了。刚刚走进去我就不自觉捂了鼻子。才成形的鼻子好像十分敏感。离落说捂什么，自己什么也没闻到。我奇怪了，是吗？在成为多奇的第11年里，我和离落一样都成形了一个鼻子。本来不知道那叫什么，只知道每隔11年，空间里的尘埃会特别乱，一些奇怪的事情也会发生。巴而告诉我们这是鼻子，每个多奇的形状是不同的，所以鼻子也不同。随着自己的长大，形状会越来越分明。所以现在常常见到没有形状的多奇就不奇怪了。还有一个特别的方面就是，随着自己的力量越大，成形的速度也会越快。我和离落现在才只有一些特别的部分。都还只是典型的多奇的样子，比古杰尔差远了。毕竟我们还小。我笑离落的鼻子长了和没长一样。进门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就是女人的爷爷了。女人把刚刚抱回家的柴火放到塌下烧起来，在另一个火堆上烧开水。我和离落在这一年里，看过许多的人类生活的部分。他们生活离不开水和火。这两个东西在古多奇当然是没有的。所以不论我们看过多少次，还是觉得很新奇。一会儿女人就把水烧开了，用一个很破甚至有一两个小孔的盆端着一盆烧开的水。我和离落对视了一眼，看到盆在滴水。女人赶紧把水端到床榻下，对床上的爷爷说：“爷爷，我先帮你洗个脚吧，这样舒服点，洗完就做饭。现在还早。”老人家似乎说话很吃力，嗯哼了几声，应该是怕女人累。老人家艰难的被扶坐起来，脚才伸到盆里，水就已经随小孔流了许多。我又看看离落，问是否有办法把小孔补起来。离落说没办法。我们只是通过特殊的空间看到他们，并不能接触到他们，更别说补盆了。虽然两个人看上去如此艰苦。但是我看到老人家的眼角有笑意，女人也有种满足的笑容。仿佛照顾好老人就是她最大的愿望了。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什么也帮不了。离落就拉着我出来了。离落问我看到古杰尔造境里的人类有什么想法。我如实告诉离落说那不是我想象中的美丽的人类。但是我却不讨厌穿着破烂衣服，住着穷酸小屋的爷孙俩。仿佛对方是彼此的世界。感觉那样也挺好的。离落表示和我想法一样。本以为古杰尔这种都已经无法用美形容的多奇想象中的人类会是和自己一样或是超越自己的。但是完全不是那样，看到古杰尔的人类之后，心里有股暖流经过，那是像和阳光拥抱的温暖。离落又说，或许以后我们见到的真正的人类没有想象中那么美，甚至是丑。那么还愿意去蓝色星球吗？或许我们之前去过的造境只是经过美化后的人类世界。我回答说还是愿意去，正因为会出乎意料，所以更愿意尝试啊。我说出了离落的心声。这条路，我们既然决定了就一定会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