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想知道吗?

　　林通见黎文墨半天没回自己，就当她默认了。
　　对于她这个大明星而言，一顿饭算不得什么。可对于林通而言，在高档餐厅吃一顿饭，可就得要了他的老命。
　　若是黎文墨甘愿天使下凡，去吃一些家常菜馆。林通倒是乐意请客，甚至还会请她喝一瓶快乐水。
　　只可惜，她似乎没那个意思。
　　所以林通心安理得的蹭饭。
　　黎文墨的事情处理完，现在该自己的事业了。林通看向已经写了十几章的文字。
　　《球状闪电》。
　　共计三十多章，近二十万字，目前进度一小半。
　　这部小说，林通当年初看便觉恐怖。
　　这并不是其写的不好或者偏题。而是科幻本身，本就是恐怖的。未知的存在，诡异的现象，一旦人类的科学难以解释某项事物，它就会成为恐怖。
　　如今已有一半的存稿，也是时候发书了。林通在作家后台新建作品，选择为长篇，写上简介。
　　【在某个离奇的雨夜，一颗球状闪电闯进了少年的视野。它的啸叫低沉中透着尖利，像是一个鬼魂在太古的荒原上吹着埙。……
　　——刘慈欣《球状闪电》】
　　确定发布。
　　林通放上序曲以及上篇的前两章，然后就静待审核了。
　　至于能不能签约。
　　还用问吗？
　　这可是地球的大作！
　　做完这些，他在中午便早早地睡去。寻常人见了，肯定要说他嗜睡、贪图安逸。但实际不然。
　　自上次开启记忆宝藏后，林通每次入睡，都会进到这儿来。所以睡觉，等于学习，怎么能说是贪图享受呢？
　　林通这么想着，耳边传来熟悉的怒吼。
　　“我要打十个！”
　　兰星内娱没啥好电影，只能躲梦里看看以前的经典作品了。林通看着叶问横扫四方的场面，突然有了个想法。
　　我能把这部电影拍出来吗？
　　林通陷入沉思。
　　……
　　“又有新作？”
　　徐东方看到林通的新作投稿时，是第二天。
　　《流浪兰星》的合同还没回寄，林通就又有新作了？
　　“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徐东方吃惊，等不及吃午饭，赶忙开始审核。
　　一家三口，主角在雷雨夜中过生日，父母谈论哲理。开篇一章，字里行间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正当徐东方好奇这篇小说讲什么时。
　　一道炙热的闪电从画中蹿出来，外表冰冷，狠狠地落在父亲的头上，连带着母亲，将他们烧成灰。
　　徐东方悚然一惊，吓得攥紧拳头，把手里的牛奶盒抓扁。纯白的牛奶洒在裤裆上，为他平添几分男性魅力。
　　那种未知的恐惧萦绕在他的眼前，让他急迫地想要弄清楚一切，探知球状闪电的奥秘。
　　虽然球状闪电是一种既定存在的物理现状，但以此为中心的科幻小说，徐东方还是头一次见。
　　一连三章看完，徐东方的兴趣被勾起，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
　　没了！
　　草！
　　“难受啊。”
　　徐东方恨不得动用平台的内部特权，去看看林通的草稿箱里的存稿。仅仅三章，看得属实不得劲。
　　不过既然发了新书，徐东方自然也给过稿。不仅如此，他还要立马寻求签约。
　　上次通话后，两人互加了微信。徐东方当即便发微信给林通，说要签约。
　　等了几分钟，林通的消息姗姗来迟。
　　徐东方赶忙看去。
　　【林彦祖：下午聊吧，我在和黎文墨吃饭。】
　　“靠！还搁这儿装呢？”
　　想到林通总拿自己的偶像说事，徐东方就很不爽，有种头顶大草原的感觉。
　　“整天妄想症，有意思吗？”
　　【徐东方：林作家，别和黎文墨吃饭了，咱们谈正事吧。】
　　【林彦祖：我真在和黎文墨吃饭。你要不信，我给你发张照片。】
　　【徐东方：不用了，你慢慢吃吧。】
　　徐东方放下手机，只觉火气攻心，怒气叠满，忍不住小纳尔要变大纳尔！
　　“这妄想症，没救了。”
　　徐东方摇摇头，随手抹了把裤裆，顺嘴舔了下手指。
　　嗯！怎滴有股腥味？
　　这牛奶，不正宗！
　　徐东方去洗手间换了条裤子，回来时特地扫了眼自己的电脑桌面。
　　一个高冷美女静静地看着一切，让他心旷神怡。
　　这张黎文墨高清壁纸已经用了很长时间，是时候换一张新的了。徐东方点进自己的收藏夹，放眼一望。
　　全是黎文墨的高清壁纸。
　　4K起步！
　　什么叫专业？
　　这就叫专业！
　　俺可是正儿八经的铁粉。
　　迟早有一天，我要和黎文墨真人1v1，共进午餐。
　　不靠妄想症的那种。
　　……
　　林通放下手机，习惯了，也踩了徐东方不会信。
　　看向面前的大餐，他好奇问道：“这餐多少钱？”
　　黎文墨冷声道：“放心，我买单。”
　　“老板大气。”
　　林通毫不犹豫的夸赞，反倒让黎文墨不知说什么好。来之前，她可是攒了一肚子火，蓄势待发，就等林通触霉头，猛发一顿脾气。
　　结果呢。
　　这货居然如此不要脸。
　　寻常的大男子主义，抢着要买单的气魄，怎么在林通身上看不到一点儿影子。
　　这人有毒吧！
　　“你难道就没有请我一顿的意思？”黎文墨也不拐弯抹角，想到什么说什么。
　　林通摇头苦笑：“我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哪有钱请你啊！”
　　三月过完，就得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整整三个月的房租，得花林通五千多。他现在的存款，还不到这个数。
　　黎文墨却不信。
　　“你没有稿费吗？”
　　“没那么快。”林通拿起筷子，说道：“就跟你们艺人一样，工资不都是定期结一次？我们这些写小说的，也是一样。”
　　黎文墨拿起筷子。这次她特地请林通一餐，也不着急走，可以慢慢吃。她瞧了眼林通，见其从最近的菜盘开吃，便问：“那你就没有存款？你以前的工资可不低。”
　　刚夹起一根花椰菜，却见林通耸肩道：“我的存款被前女友卷走了。”
　　黎文墨吃惊，没有预料到竟然是这么个原因。一时间，也断了刁难林通的想法。
　　她仍记得林通之前的微信昵称：柳树林荫。
　　出于好奇，她小声地问道：“你就不把钱追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她偷偷瞄着林通的表情，想要看看他的反应。但林通的表现大出意料，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悲痛，有的只有释然。
　　他很轻松，一边吃菜一边随意道：“都过去了。”
　　黎文墨心下不由得佩服。因为她知道林通不是并非随便玩玩的渣男，否则黎勇也不会看上他，他在这场交易中也不会与自己时刻保持距离。
　　但他之前直言有喜欢的人。
　　那个人，是谁？
　　黎文墨思前想后，忽然一惊。
　　我没事去想他的恋爱史干嘛？
　　黎文墨皱眉，沉下脸，吃饭的动作也慢了一拍。瞧了眼边上的未开封红酒，她瞥了眼正经吃饭的林通，心里起了个念头，想要试试他的底。
　　她拿过那瓶红酒，问道：“喝酒吗？”
　　“不喝。”
　　林通不喜喝酒，也不擅长喝酒。再者，喝酒误事，他不想多生事端。
　　黎文墨给自己倒了杯，指着这杯酒，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要混娱乐圈，你可以什么都不会，但你得会这个。”
　　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完全没有细品酒香的意思，只管往下吞。
　　这是在说娱乐圈的各种潜规则吧。
　　喝酒不过是前戏罢了。
　　喝完酒之后，懂的都懂。
　　黎文墨畅快一呼，问道：“你觉得我算会喝酒吗？”
　　林通看着黎文墨那厌恶痛恨的模样，只道：“唯刀百辟，唯心不易。”
　　这是他前世最喜欢的一句话，出自燕垒生的《天行健》。讲的是只有刀可以劈开一切，只有心永不改变。
　　此时用这句话与黎文墨共勉，也是极为应景的。
　　黎文墨却不懂，疑惑道：“什么意思？”
　　林通摊手，笑道：“你让我把解释说出来，那就当真没意思了。你可以查查字典。”
　　“噗哧。”黎文墨捂嘴一笑，似乎有些娇羞。这还是林通第一次见她正常的笑。
　　说句老实话，还蛮好看。
　　黎文墨望着林通，摇了摇头，仿佛陷入回忆，说道：“你知道我以前和其他人说喝酒的事，他们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问你有没有被潜过？”
　　“你这个太直接了，但……大抵意思差不多。”
　　“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林通呵呵笑，指了指自己，说道：“只是我比较装，故意不说而已。”
　　黎文墨目光灼灼地望着林通，俏脸上攀起一层红晕，仿佛把红酒的酒气尽数蒸发了出来。
　　她轻启朱唇，低语问道：
　　“那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