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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歌咬牙切齿的看着盛景闲走远。觉得他宽厚的背影似乎都带着作恶得逞的轻快。
  
  许念白眯了眯眼,忍着妒火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你刚在和他在一起?”
  
  虞歌:“碰巧遇到。”
  
  “他不是忘记你了吗,怎么又联系上了?”
  
  “工作上有接触。”
  
  那还真是巧了。
  
  许念白心有不甘,“他也就是占了失忆的便宜。不然凭他那些所作所为……呵。”
  
  虞歌眉头微皱,“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这反应让许念白心中一沉。但即便再不甘心,她已经不高兴了,多说无益。
  
  陈轻从洗手间出来,敏锐的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儿。正踌躇不前,虞歌转头看过来,“我还以为你掉里面了,走不走?”
  
  “啊……马上!”
  
  在饭店门口分别,虞歌和陈轻打车回了酒店。
  
  已经十点多,工作加应酬令她身心疲惫。本来以为可以睡一个好觉,可洗完澡后虞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睁开眼睛对着漆黑的吊顶发呆。
  
  咕噜——
  
  肚子发出了震天响声。
  
  实在不想动,虞歌闭眼忍着。片刻后,发现越忍越饿。
  
  白天忙工作,中午吃的不多。刚才对着一帮陌生人也没什么兴致吃饭。
  
  虞歌摸了摸饿扁的肚皮,想问陈轻要不要一起去吃东西,转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饥饿大闹五脏庙,她妥协了。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在手机电筒微弱的光线中随便换上一条裙子,下了楼。
  
  这个时间酒店里的餐厅基本都停了,虞歌去了一楼的廊吧。
  
  深夜依旧有不少人在喝酒开轰趴,十分热闹。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得裙摆荡漾。虞歌在角落找了一张台位,点了份龙虾拌面,又要了杯鸡尾酒。
  
  台上驻唱歌手嗓音轻柔,不远处的位置上一群人闹闹哄哄玩游戏。
  
  真是个热闹的夜晚。
  
  只不过跟她都没有关系。
  
  面上来,色香味俱全。食欲也被挑了起来,虞歌大快朵颐。
  
  吧台边,盛景闲一身黑衣黑裤,长腿慵懒支地,幽深的目光落在某个方向。
  
  电话声响,他放下酒杯接起。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在干什么?”是詹清岩。
  
  “喝酒。”
  
  喝酒?
  
  失忆后偶尔会头疼,盛景闲几乎很少碰这东西,怎么今天破戒了?
  
  詹清岩忽然来了兴致,“要我说夜生活就该这么过。一个人孤单吗?要不兄弟再帮你安排点节目?”
  
  盛景闲的注意力始终落在另一边。看到那人拉开椅子坐下后,眸子眯了眯。
  
  “再说,我现在有事。”
  
  错付的詹清岩,“喂——”
  
  挂断电话,盛景闲冷冷瞧着那边。男人的笑容从辣眼到刺眼,他放下酒杯走过去。
  
  而此时虞歌正在考虑要不要跟面前的男人翻脸。
  
  本来食欲大开,哪想刚吃了一半忽然冒出个搭讪的。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像只公鸭一直在那里叨逼叨。
  
  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虞歌已经知道他在京市有房有车还有产业。
  
  什么都有,就是没脸。
  
  她将餐巾丢到桌上,指着舞台上的麦克风,“建议你去那里说,不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多厉害。”
  
  那人将法拉利车钥匙放到台面上,“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吹牛?你想多了,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你说笑了。”虞歌撩起眼皮,“什么时候有个跑车就能吹牛了?”
  
  那人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这女人打扮简单又随意,说话倒是挺猖狂。
  
  不过他懂,出来玩嘛,自然不会让自己显得好上。
  
  男人摸摸下巴刚开口想说什么,头顶忽然出现一片阴影。
  
  “吃完了吗?”
  
  虞歌看见盛景闲,眼中有些讶异,但很快敛去,“嗯。”
  
  “那走吧。”盛景闲帮她拉开椅子,“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岛上玩。”
  
  “什么岛?”
  
  “你忘了?你过生日不是想要个私人小岛做礼物。”
  
  两人一问一答相当流畅,就像提前彩排过。
  
  旁观的男人先是撇嘴,最后直接嗤笑出声:“美女原来你喜欢这种吹牛逼的方式?兄弟你怎么不去沙特买个金矿啊。”
  
  盛景闲连个眼神都没给,十分自然的让虞歌挽住自己的手臂。
  
  那男人却不依不饶,“兄弟,你那岛叫啥名字啊?说出来听听呗。”
  
  “盛总。”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走这时过来,双手奉上一把钥匙,“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起飞。”
  
  “嗯。”盛景闲接过钥匙,对虞歌说,“停机坪在顶楼,走吧。”
  
  顿了顿,转过头,“要顺便带你见识一下吗?”
  
  那人直接抓起车钥匙,黑着脸走了。
  
  进了电梯,虞歌松了口气。
  
  “谢谢。”
  
  “嗯。”
  
  电梯向上,轿厢内一阵安静。
  
  她忽然有些好奇,“如果那人答应一起去,你怎么下台阶?”
  
  盛景闲装逼太有段位了,如果不是没有这回事她差点就信了。
  
  他看她一眼,目光带笑:“那我就开飞机把他晃到吐。”
  
  “……真的有飞机?”
  
  “你可以上去看看。”
  
  原来不是装逼。
  
  也对,现在是“盛总”了,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电梯马上到达十八楼,虞歌拒绝到,“飞机就算了。我到了,盛总再见。”
  
  “这个电梯不停其他楼层,直接去停机坪。”
  
  说话间,数字已经从18变到了20。
  
  “……”
  
  虞歌不敢相信,“你不会大晚上真的要抽风吧?”
  
  叮一声。
  
  电梯停下,夜风涌动。
  
  盛景闲径直走到直升机前。庞然大物近在咫尺,视觉上相当壮观。
  
  “要不要坐?”他打开舱门。
  
  虞歌摇头,“我刚吃完饭。”
  
  她怕她会吐。
  
  “只是坐一会儿。”盛景闲挑眉,“这也不敢?”
  
  轻飘飘的四个字,带着戏谑还有点儿挑衅。
  
  虞歌轻笑,这是看不起谁呢?
  
  “这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里面有豺狼虎豹?”
  
  “不会,只有我和你。”
  
  话音被风吹散,落进了她耳中。
  
  虞歌似没听到,仰头看着眼前的大东西。
  
  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明明只是下来吃个饭,怎么一转眼就坐上了飞机。
  
  一件西装外套递过来,她没动,“我不冷。”
  
  盛景闲将衣服绕到她身后,“系腰上。”
  
  虞歌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低头将两条袖子打了个结。
  
  下一秒,她就被盛景闲掐着腰举了起来。虞歌下意识抓住扶手用力一蹬,稳稳当当上去了。
  
  她喘了口气,转过头,脸帖上了柔软的黑色布料。
  
  “你在紧张?”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虞歌火速退后,拉开彼此的距离,“麻烦你抱人的时候能不能先打声招呼?”
  
  “行,下次一定。”
  
  虞歌坐在位置上,不太自然的转开脸。
  
  盛景闲看着她柔美的侧脸,轻轻的弯了弯嘴角。
  
  月凉如水,漆黑的天空宛若一块华丽的丝绸笼罩在上空。
  
  来京市这么多次,这是虞歌第一次正儿八经去看这座城市。
  
  像打开了一个宝盒,夺目而耀眼。
  
  心情瞬间开阔了不少。
  
  风顺着半降的窗户涌进来,虞歌长发飘扬。顶楼风大,她手臂上起了细小的疙瘩。
  
  “披上。”
  
  盛景闲将刚才那件西装外套搭在她肩膀,然后打开储物箱。
  
  虞歌拢拢衣服,看他变魔术一样拿出一瓶拉菲。
  
  她挑眉,“你不是说不喝酒吗?”
  
  盛景闲拔掉瓶塞,倒了一杯递给她,“我也说过,你可以是例外。”
  
  虞歌扯扯嘴角,“你这嘴,骗过不少女人吧?”
  
  盛景闲懒散地靠着椅背,轻轻与她碰酒杯,“我不骗女人,喜欢就大大方方追。”
  
  “是吗。”虞歌似乎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可是我被人骗过。说起来,那人跟你还挺像的。”
  
  “哪里像?”
  
  “看着都挺衣冠禽兽的。”
  
  他轻笑,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乌黑眼眸里藏着她的影子。
  
  “衣冠禽兽不会只跟你喝酒。机震不是更刺激。”
  
  他刻意压低声音,轻佻的语气多了几分暧昧。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酒杯,领口柔软的垂着,说话时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虞歌呼吸一窒,猛然直起身子拉开彼此的距离。
  
  “看来盛总很有经验。”
  
  盛景闲笑了笑,手臂支在方向盘上,目光浅浅,“听你口气,还在惦记骗你的人?”
  
  夜色深沉,只有淡淡的月光散落下来。冷白的光线里她的眼神也带着些许凉薄。
  
  “我惦记他什么?他的渣吗?”虞歌一口喝完红酒,将杯塞进他怀里,“从他不告而别那天起,我就当他已经死了。”
  
  盛景闲沉沉看着她。
  
  “桥归桥路归路,就算他再出现在我面前,也只配做个陌生人。”
  
  _
  
  坐电梯从顶楼下来,两人一路无话。
  
  盛景闲站在后方,从钢化门的反光中默默注视虞歌。他似乎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她生气了。
  
  盛景闲慢慢回想这几天的相遇,得出的结论就是虞歌脾气不怎么好,甚至有些任性。
  
  但诡异的是,他竟然会觉得可爱。
  
  心头一悸,他不自在地蹙起眉头。这种感觉除了第一天在停车场遇到她后就没再出现过。
  
  “你——”
  
  电梯叮一声,停在十八楼。
  
  “我到了。”虞歌礼貌性的点点头,也没管他想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盛景闲捏捏鼻梁,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走廊里很安静,厚实的地毯吸收掉脚步声。虞歌停在房门口,转头看到盛景闲正走过来。
  
  她靠着房门,挑挑眉头,“你怎么还跟着?我可没有邀请你进来的打算。”
  
  盛景闲见她一脸戒备,故意逗她,“你喝了我一杯子,就要还我一被子,虞老师是讲究人。”
  
  “你少道德绑架,关键时刻我可以不讲究。”
  
  电梯里涌上来的那点烦闷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盛景闲低声笑,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腰。
  
  虞歌靠着门板,退无可退,只能近距离看着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晚安,虞歌。”
  
  说着,他抬手揉揉她头发,温柔得像在RUA一只小猫咪。
  
  虞歌刚要拍开他的爪子,他审视时度的收回手,转身走了。
  
  虞歌磨了磨牙,不自在地耙耙头发,然后开门进屋。
  
  “……”
  
  找了半天发现竟然没带房卡。
  
  陈轻睡觉习惯戴耳塞,电话调静音。她不敢保证自己敲门能把她敲醒。
  
  另一边,盛景闲已经打开门正要进去。转头看见她站在门口不动,大概猜到了什么。
  
  “喂。”
  
  一筹莫展之际,虞歌看到盛景闲靠着门框,悠哉挑挑眉梢:“要不要来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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