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司空摘星

　　“你在武当派使剑的？”陆小凤岔开话题。
　　“是。”
　　“武当的拳掌不是也十分出名。”陆小凤可记得武当山上的那位老人，笑吟吟的并不难接近。又刺了一句，“华山派好像是剑派。”
　　烟花不堪剪没有说话，叫总捕头言辞闪烁，已经准备自行离开。
　　“别别别，用剑的也行，要是用别的我可真承受不住。喏，这是任务。”
　　烟花看到陆小凤头上冒出来一个“私人委托”。
　　接。
　　“今晚九点司空摘星约我爬六和塔，三日内将他带到我面前。”
　　司空摘星是一个贼，虽然不如香帅那样风流倜傥，也是贼中的霸主，由以轻功见长。
　　登高是梯云纵的优势，不知司空摘星使得是什么功夫，可就算神行百变和凌波微步加一块，在这方面也不是梯云纵的对手。
　　登高而能望远。
　　三日内抓来，何必三天。
　　烟花给小伙伴们发了消息，就赶往六和塔实地考察。
　　司空是个贼，妙手空空，取了个名字叫摘星。他六和塔下等了一个时辰，也并不见陆小凤那条臭虫的身影，只有一个姑娘面塔而坐，似在等待什么。
　　烟花在这里已经坐了两个时辰，塔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没有丹室令人难以自制，自修的速度降低了些。登塔的人络绎不绝，但烟花知道那些都不是她要等到人。
　　她已经盯着在塔背后踱步的胖僧人一个时辰了，僧人不登塔，也不离开。
　　他不出声，她也就不出声。
　　他缓缓踱步不停下来，她的目光就跟随着不停下来。
　　等了半个时辰，他看似等的不耐烦了，又似在担心老友为何爽约，转身要离开的样子。
　　烟花走到他面前。
　　“找陆小凤？爬塔赢了我告诉你。”
　　“你是何人？陆小凤会让一个女人来告诉我？”
　　司空自然知道陆小凤有多么畏惧女人，在他看来那比老虎要可怕的多，特别是足够漂亮，和不够漂亮的女人，眼前的女人漂亮，配着剑，英姿飒爽的，气度不凡。
　　“这臭陆小凤，找个女人来跟我比试。”司空摘星并不想比。
　　烟花已经飞身而起了，在空中展了展身形，先就是一个三段跳。
　　司空摘星见女人已经开始爬塔，立刻不再纠结，顺着塔檐立地而起，不愿意跟女人比试是一回事，输给女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古大师笔下的侠客无论正邪，好坏，悲喜，男子都是阳刚的。
　　司空最不想遇到的就是比他还“爷们”的女人。
　　当司空爬到三分之一处时，烟花已经到顶了。
　　“你的轻功很好。”烟花在司空上来后赞叹。“如果不是登塔，我赢不了你。”
　　司空从她的身法看出来她是武当派的了。
　　“梯云纵果然名不虚传，可能甩下我，你的梯云纵也自修了有一阵了吧。”
　　“是。”
　　“说吧，陆小凤叫你来干什么？”
　　“跟你比试。”
　　“比试之后呢？”
　　“若是我赢了，让你去见他。”
　　“你知道我们打赌了吗？”
　　“不知。”
　　“赌的就是谁先去见谁。”
　　“。。。”烟花略无语，这是一对老情人的分手套路？
　　“那你们约的塔？”不想先见，还约会？
　　“这是打赌之前就约好了的。”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陆小凤叫我来，难怪你是这幅样子。”
　　一个看着超过两百斤的僧人，长的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谁会想到他就是偷王之王。
　　司空摘星除了轻功独步武林，易容术更是天下无双。
　　可惜他遇到的是一个教派的力量，哪怕这个教派只成立了两代人的时间。
　　“这次是我占了便宜，希望下次能够见识你轻功。”
　　烟花说完就离开了。
　　胖僧人看着烟花离开，看着几名游客随之离开。
　　“还是个心灵剔透的女人。”
　　司空准备连夜去见陆小凤。
　　遇上个剔透又自信的女人，让司空觉得自己都不够爷们了。
　　自己输了，也不能让他睡个好觉。
　　江湖中人中除了少数有官府身份外，大多数人都被官府视而不见，驿站偶尔也是能用的。
　　更何况对一个可以易容成别人的贼来说。
　　陆小凤来到大堂，打着哈欠，想着再有三天就能见到好朋友，心情十分愉悦。
　　当一件事你需要去做，而有别人在替你做的时候，心情自然是愉悦的，这正是权力最原始的魅力。
　　“报。”一名捕头走了进来。
　　“又是什么大案啊？谁家的鸡被宰了？还是谁家的线头丢了？”
　　自从陆小凤坐上这张椅子，就觉得脑袋不是自己的了，是捕头的，是总捕头的，是大家的，是一切需要他的人的。
　　他痛苦，并愉悦着。
　　没有浪子能够忍受这种束缚，也没有浪子能够抵挡这种诱惑。
　　“是叶城主，他在前厅等你。”
　　“什么？叶孤城？白云城主？他什么时候出城的？”
　　陆小凤并不想见叶孤城，叶孤城治政妥帖，早已不是自己了。可这样的人，还能使出那样绚烂的剑法，想不通，想不通。
　　陆小凤匆匆起身，还是赶着去见。
　　叶孤城正在品茗，六扇门的茶叶自然比不上白云城，叶孤城并不嫌弃，还喝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谁知陆小凤走进前厅看了一眼，也不说话，转身离去，叶孤城也不看他，喝完茶才慢慢去寻他。
　　“我真蠢。”
　　陆小凤从未如此后悔，怎么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呢。
　　这人并不是叶孤城，是自己打赌去见到那个人。
　　他是来到六扇门了不错，可却是自己去见的他。
　　“陆小凤愿赌服输，这招天外飞仙输给你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递给司空摘星。
　　这招天外飞仙是陆小凤接了白云城主一式天外飞仙，自行领悟的。
　　打赌的事情是纯粹的意气，陆小凤赌上了一式天外飞仙，司空摘星赌上了一招“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多好的东西，差点就到手了。
　　“你是输了，可赢得不是我。”
　　“嗯？”陆小凤四条眉毛一挑，将秘籍收回怀里。
　　“我也输了。”
　　“哈哈哈，爬塔输了？”陆小凤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并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和梯云纵比登高？你怎么想的？你怎么不和叶孤城比剑法？和老实和尚比佛法？和百晓生比人榜评说？”
　　“换你你也输。”
　　“我又不傻，一开始就不会去比。”
　　两人唇枪舌剑一番，司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面具，扔给陆小凤，白了他一眼。
　　“下次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战结果。”
　　陆小凤知道司空的面具不是扔给他的。
　　听到这句话，心下不由一震。
　　西门吹雪是他的朋友，他自然是希望西门吹雪赢的。
　　可叶孤城很强，天外飞仙，亦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