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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不认识他，能有什么仇？”机车中年人不屑撇撇嘴：“还是说在座各位有谁不小心得罪了人，人家学有所成来报仇了，就像基督山伯爵一样。”
校董们都不理他，却也在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号人。
可是想不起来，任谁都想不起来。
大家都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可以抽出时间参加集会有时候都是奢侈的事情，虽然也有空闲的时候，但忙起来连轴转的时候才是大多数。
而且大家心怀世界，处理的都是龙族复苏混血种作恶之类的大事件，往小了说他们就是阴影里的世界警察，不需要世界上任何国家认可的那种，可以随机行事执行正义，往大了说他们就是救世主啊，肩负拯救世界重任的那种人。
哪家故事和电影里的救世主会在意自己以前得罪过的小孩子……或是小孩子家的没出息大人么？
“有一点很奇怪，我一直想不通。”快要老死似的老人突然说，他躺在沙发上，腰深深的弯曲佝偻着，于是想要舒服一点只能全力把身体和沙发接触，像是煮熟的大虾。
在刚才校董们讨论的时候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这时候才开口。
“既然那个少年选择了在我们的集会上出现并战斗，那么总有一个目标，那个目标就是他的动机。”老人咳嗽两声，像是嗓子里塞了一架破旧手风琴进去，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把肺咳出来。
老人继续说：“就是没有，目标也是我们才对，校董的价值怎么也要更大，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放弃黄金选择青铜。”
虽然像是货物被比较价值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老人说的确实不错，于是校董们也没有反驳。
校董们若有所思。
“但是看看他干了什么？死在他手里的都是什么人？”
“护卫，以及分部人员。”劳洛斯适时说。
“对，护卫和分部人员，不能说不重要，但是和屠龙的铁血秘党的长老比起来，差距不异于雕成首饰的璀璨黄金和路边随处可见的土石，如果他真的是秘党的敌人，找到了这么好的机会，偷偷潜入秘党集会场所，瞒过了所有人，为什么不杀一两个校董泄愤呢？”
“别忘了昂热也在，有昂热在他没机会下手，最多发泄下青春期多余的精力。”洛朗俯身说。
“是的，有昂热在所以我们才会觉得自己安全，世界上没人可以打扰长老们的谈话，所以没有带自己的护卫，”机车男点燃一根香烟夹在嘴里，“但是不就是因此我们才缺少了必要的反击力量么？如果有护卫在身边，那个少年跑不了。”
“你的意思是从今往后秘党长老集会时都可以带自己的护卫？”老加图索眯眼看过去。
“不好么？”机车男轻笑一声。
“多给加图索一点信任。”
“我们很信任加图索，也信任昂热，但是事实告诉我们再怎么严密保守的堡垒都会被攻破，我们甚至不知道那个少年潜入的手法！”机车男猛拍桌子。
“这样子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难道意大利分部在今天上午没有出动人手护卫‘大殿’么？还是说你们的人都是筛子，可以露过去那么大一个人？”
“难道护卫多就有用么？”老加图索脸色阴沉：“那是一个可以和昂热匹敌的极速混血种，哪怕机枪扫射也不见得能伤到一点皮，人多没用！他手里的刀可以和昂热的折刀对砍！除非在‘大殿’里埋上足够多的炸药，否则人数再多也没用！”
“难道坐以待毙就是对的？！”
“不要吵不要吵，现在不是讨论安全问题和责任的时候。”话题不知不觉跑偏了，劳洛斯左看右看，都没人站出来，只能无奈开口。
“找到那个少年才是最重要的。”
“也就是说，尽管很荒谬，但是根据现状来看，那个少年并没有和我们、和秘党产生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对么。”手串老人把话题扯回来。
“正因为没有必杀的仇恨，所以他才会只是宣**力似的打断集会，出演一场闹剧，而没有伤害任何一个秘党长老。”
“也有可能是他有什么更深层的目的，他的目光不在我们这些秘党长老身上。”朽木般的老人补充说。
“他只是一个人么？谁能确认？”
“说不定在他打断我们集会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潜入搞破坏了。”
说着，他看向了老加图索。
“并不是，他就是一个人……最起码现在是这样。”老加图索摇头否认：“意大利分部并没有受到任何混血组织的入侵，反馈信息表示一切正常。”
“如果只是一个人，能有什么深层目的呢？”机车男说：“他废了很大力气，专门跑进集会现场摆pose亮相么？这是什么新时代演员的敬业精神啊。还是说想要正面认识一下秘党长老学院校董，认识一下我们那些这些人，于是就跑来家门口了。”
校董们沉默了，没人知道那个少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集会期间突然闯进来，大闹一番打断集会，杀了不少人，手法极度残忍，甚至和昂热大战，或许全身而退。他把所有事都搞得一团糟，却没有伤到任何一个校董。
简直就像狼进了羊群却转了一圈只带走了青草蛋糕一样可笑。
哪个时代的狼吃素呢？
砰！
一道巨大的声音响起，那是门被巨力打开撞到门轴的声音。
校董们齐齐抬头转身投去目光，除了老加图索满目怒气之外，所有校董都带着好奇和看好戏的表情。
这里是秘党长老集会的地点，放在古老的时代里就是这个铁血屠龙的混血种组织核心，他们的每个决定都决定了秘党的走向和混血世界的格局，每一句话都藏着秘密，这样的地方怎么能被人随意进出？
所有随意的人都将得到一个随意的死法以示党规森严。
虽然在这个时代里人文得到了发展，不会再随意使用死刑，但是视情况而定的监禁或者剥夺自由还是有的。
除非那人有足够重要的事。
重要到长老们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把目光全都集中过去。
“怎么了，弗罗斯特。”老加图索沉声询问自己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
弗罗斯特快步走来，临近了校董们甚至可以听到他压抑的喘息声，看起来他是一路跑过来的，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行动匆忙到连门都没有关上了。
“父亲，这是‘前线’传来的情报。”弗罗斯特递过去一张印着几行黑字的白纸，站在一边。
老加图索接过来看了一眼，瞬间脸色大变，其他校董们也好奇起来，临近老加图索的机车男一把夺过白纸浏览，然后脸色难看地传给下一个人。
嘴里喃喃道：“怎么会……”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看完了。
老加图索环顾所有人，目光如刀：“看来，不用我们去找他了，他竟然自己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