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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玲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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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玲珑心思
  风枞一直到了很晚才离开,柳辰看自家少爷明显已疲惫不堪,便自作主张没有把随风处收到的信笺拿出来,一直到了第二日,等绍渊睡醒后,才交了过来,却没想到,惹得绍渊大怒,一时咳嗽不止,盛怒之下让柳辰跪在了庭中。
  泠易听得动静,急忙赶过来,见绍渊一手抚胸,还有些咳喘,苏顺可能也没见过他发怒,手足无措站在边上,担忧的看着他。
  “小顺,让婉茹去煮竹叶茶来,”随后,他走到绍渊旁边,把他拽到椅子上坐下,“好了,绍渊,什么事值得你这样生气,多少日子没有这样咳了,你让柳辰先起来吧。”
  “大哥,这个规矩我是早就定下过的,柳辰是我身边第一人,如果他都不能守着规矩,那别的人会怎么做,这样下去,所有的规矩岂非形同虚设!”
  “先喝杯竹叶茶,去去心火。”泠易给绍渊倒了杯刚送过来的茶,示意苏顺先出去。
  “谢谢大哥,”喝了几杯茶之后,绍渊已平静了下来,“让你见笑了,我知道柳辰是好心的,但我却不得不罚他,柳辰在自强院中颇有威望,我连他都罚,别人自然便知我的意思。”
  “你就是想得太多,我看苏顺他们对你的命令从无犹疑,不会阳奉阴违的。”
  “现在自然是如此,不过人生路远,未来茫茫,总要未雨绸缪,现在还算安逸,我有时间整饬内部,若到了以后,纷乱渐起,一点小错便可致全盘皆输。”绍渊说得很缓慢,眉心的竖痕越发明显,“不说这个了,大哥,你来看看!”
  无忧的来信有点厚,让泠易看的是墨石溪所画的图,他取了最细的毛笔在一张洁白的丝帛上勾画了起来,边画边说:“这是益州、凉州两地的山川河流图,这是无忧从蜀郡传过来的图,按这个看,李家寨应在蜀郡的这个方位,”绍渊在自己画的图上虚虚一指,“石溪所绘之山,应是大巴山脉在蜀郡境内的摩天岭段。”
  绍渊思绪极快,泠易一时不知他要做什么,绍渊所画之图,在他眼中就是几根弯曲的线段组成,也不知代表的是什么。
  绍渊眼睛微闭,眉头一锁,脑中飞速运转,一张张山川河流的图倏忽而过,与眼前的图迅速比对,提取,“流经此地的河流应是羌水和桓水,羌水由西入益州,东北流向,入凉州和司隶,桓水由北自凉州流入益州,而后汇入沱江,如此来看,桓水的流经区域更广,更适合作为航道。”
  他睁开了眼睛,有些兴奋的说:“大哥,无忧在大邑有好消息,石溪应是发现了一个铁矿,含铁量很高,只是不知道储量丰不丰,这里可以就地开采,就地制作,如果我算得不错,运输也方便。”
  “此地?”泠易指了指丝帛上绍渊刚才指的位置问。
  “嗯,真是意外之喜,本来让无忧过去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一个作坊的,这样一来,一举两得啊!大哥,等凉州事了,回去时,我们拐一下,我要亲自去看看。”
  绍渊迅速提笔,一封信笺一挥而就,他扬声道:“苏顺,进来!速把此信传给无忧!”
  “绍渊,让你的脑子歇一下!”泠易顺势把桌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拉着他到一旁的软椅上坐下,“和我说说昨天的事吧!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绍渊听话的放松了身体,半靠着闭目养神:“大哥,你也坐,风枞的事嘛其实也没什么,他半路加入,对我本没有几分忠心,听我差遣来这凉州,多半是他有事也需来这里,又顺便还我收留风泽的恩情吧。昨天在将军府,阿雄给我递了信,我才知风枞错失阿雄的提醒,不然临江也不至于失陷大漠。”
  “他是如何提醒你的?”
  “很巧,王骏留了我们吃饭,阿雄可能知道我去了,就做了一道妙不可言的甜点,简单的传了点消息给我,我昨晚一问便就问出来了。”绍渊有些疲累的叹了口气,“唉,人心最是难测,也最难把控!”
  “后来你和他说的又是什么啊?”
  “大哥,麻烦你去把那卷《乌丸杂趣》拿过来。”待泠易把竹简递到他手上,他也没有坐起来,只是翻到了最后,指着上面的一个图案,道:“大哥看这个,可有印象?”
  泠易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风枞左手腕上约一寸处,有一个刺青,便是此图。这个图是乌丸王族贴身死士的标志,我知他来历有些古怪,到是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乌丸死士,我昨天诈他的那段话是乌丸贵族常用的语言,他从小受过严苛训练,对此的服从已刻入骨髓,所以昨日才一时失态!”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留下,为你效命,会不会再发生自作主张的情况啊?”
  “我与他说的很清楚了,聪明人就不会背叛我,他想做的事,如果没有我的帮助,是无法办成的!”绍渊并不太以为是的道。
  “大哥,拉我起来,我还有一件事。”静了一会儿,绍渊又道,可能是累了,有些懒懒的。
  “你真是个劳碌命啊!”泠易边拉他边吐槽道。
  只见他拿了一条细长的丝帛,提笔写道:查风泽身上刺青、图案,速报我。
  “苏顺,把这个传到子规山去,用急讯传!再把彦青找来,我有事派他去做。”
  一直到午膳时分,泠易离开后,绍渊方才让柳辰进了屋,一进门,便乖乖的跪倒了他面前。
  绍渊没有起身,依旧仰靠在软椅上,也没有看柳辰,缓缓的说:“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一直觉得你是最知我的,我也最放心你,最依赖你,柳辰,无论什么原因,你知道的任何消息,我都必须知道!你明白吗?”
  “少爷,我只是……只是怕你过于劳累……”
  “许多消息的珍贵就在于他的时效性,柳辰,我再说一次,所有的消息,我必须第一时间知道,有的急信可能会半夜送到,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时,也必须喊醒我!我费尽心力,让陈叔助我,让平良助我,不就是为了在这方面占点先机吗!罢了,这是第一次,柳辰,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世事变幻,都于瞬息之间。”
  “公子,柳辰知道了,你不要生气了,急怒伤身!”
  绍渊睁开了眼睛,撑着坐起身来,把柳辰从地上拉起,握着他结实精壮的小臂,微微用力,“柳辰,委屈你了,不要怪我!”
  柳辰突然鼻子一酸,没有抬头,视线留在绍渊握着自己的手上,肤色苍白,腕骨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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