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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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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被狱卒拖走的段伍,一个穿军装的男子再次从屏风后走出。
  之前庄严威武的判官,看到这人出现后,连忙起身,深施一礼。道:“王副官,您怎么会突然到此呢?”
  王副官说到:“你这也算是借尸还魂了,不仅补了城主府上的亏空,还能领一个重重的恩赏。早这么做,咱们不都好办事吗?”
  陈判官再次施礼,说到:“我这也得得到上头的指示,才敢这么做呀。不过您放心,我们城主什么都吩咐了,您那份和大队长那份都少不了,您就放心吧。”
  王副官看着地上已经微微干涸的血迹,说到:“你别把那小子弄死了,我们还要用他钓更大鱼呢。”
  在两个月前,当刚刚发现那三名军士的尸体时,王副官就感觉其中有蹊跷。很明显,三人分别死在了两个人的手中。菜刀割喉的是一人,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但是其余二人死的却很蹊跷了,一击毙命,手法高明。
  狼头军团对于段伍这个生瓜蛋子是不怕的,可是段伍背后的人却让他们忌惮。狼头军团想利用段伍斩首的机会,引出那个隐藏的危险。
  可令军团方面没想到的是,城主府非要横叉一脚。对于地方衙门,军队是会给予一定的尊重的。毕竟自己的吃穿用度,全都是地方衙门供应的。
  九日后,段伍从昏迷中醒来,在九天中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熟悉的村头路口,一个男孩,在独自守望着。在男孩的身后,是一个凄美的而善良的妇人。那是石头和凤凤,他们在等待段伍归来。
  当他想冲上前,抱起那个男孩,牵着那妇人的手时。画面一转,二人变成了两具干尸。干尸的嘴中呜咽地说着:“你什么时候来陪我们,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报仇?”
  刚欲回答,两具干尸却自燃起来。在火光中,男孩与女人的笑脸,在高温的炙烤下逐渐变得扭曲。不时传出凄厉的惨叫,“报仇、报仇、报仇……”
  睁开眼,段伍回忆着那个带有短暂美好的噩梦。意识渗透进身体,这似乎变成了一种习惯。
  段伍看着自己的石魄,一个满是凹坑麻点的鹅卵石。从鹅卵石的某处延伸出一条丝线,顺着后腰直入大地。阵阵能量,修复着他受损的身体。
  他将《相魄》上的内容回忆了一下,鹅卵状石魄,是十类石魄的第十类。鹅卵分两种,一种是太行鹅卵,另一种是是雨花鹅卵。
  雨花鹅卵虽内有杂色,但可储存少量地气,可修炼。太行鹅卵,内部浑浊,无通透性,不能储存大地灵气,故不能修炼。
  段伍的石魄除了非常浑圆之外,没有任何独特之处,活脱脱的就是太行鹅卵。并且石魄面表壳凹凸不平,不够圆润,更是太行鹅卵中的极差之品。
  可事情怪就怪在这,明明是极差之品,可又能吸收大地灵气。虽不能储存修炼,但可以滋养自身。
  就在段伍思索之际,书生凑到了他的身边。问到:“醒了?”
  段伍眨眨眼睛,反问:“我昏迷了多久?”
  “九天”书生回答着。段伍没有理会这个数字。书生却补充道:“明日午时你就要被斩首了。”
  听到此,段伍睁大了双眼。“什么?明天就是我的死期吗?”
  书生点着头,继续说:“若你现在是健全之身,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你现在全身瘫痪,想来是必死无……”
  没等书生的话说完,段伍居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戏子、莽夫看到段伍坐起,被惊得目瞪口呆。
  莽夫快步走到段伍身边,围着段伍转了好几圈。又摸了摸段伍的肌肉与骨骼,大呼:“我靠,伍哥,你是人吗?全身瘫痪都能恢复?”
  四人简单闲谈了许久,才平复情绪。
  一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被砍头,段伍情绪低落。他看着书生问到:“你怕死吗?”
  书生转头看着段伍,轻叹一声。道:“能活着谁想死呀,再说了我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人等着我。”
  “等着你?”段伍被这三个字吸引,不禁发出了疑问。
  书生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答道:“是的,在这世界上,只要你存在,你就会影响着别人,而同时别人也在影响着你。在未来的路上,很多人会因你的出现而改变命运。同样也会有很多人,在改变着你的人生。”
  段伍的文化水平不高,对这样的一个答案总感觉迷迷糊糊的。谁等他,谁不等他,他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老婆孩子。
  想到这,段伍反问:“我看你也是有点文化的,你说人死了会去另一个世界吗?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吗?”
  书生抬起头,看着牢房发霉的顶棚,眼睛有些出神。轻叹一声,说到:“有没有另一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也没去过。不过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存在能让死人复活的方法,而且不止一种。”
  听到这,段伍来了兴致。看着男人的眼睛,问到:“什么方法?真的有那样的方法吗?”
  男人眼神有些迷离,好似在回忆,又好似在思索。片刻后说道:“起码我知道两种方法……”
  说着话,男人躺在地上,为段伍讲起了这个大陆上的一些传说。
  相传在上古时期,有一种树,名曰琅玕。这种树上会结出像玉石一样珠粒般的果实,若是将这种果实用做原料,制成石魄。再请大能者,便可复活逝去之人。再者,修炼之人若达到那传说中的自然之境,便可以活死人生白骨。
  段伍听得发愣,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儿来。问到:“怀玉,这两种方法你都会吗?”
  书生怀玉惊讶,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傻。不知道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的傻到了家。
  书生苦笑,说到:“我是不会,当然那只是传说,不过我还是希望那是真的,那毕竟也算是个希望呀!”
  书生不在说话,独自躺着。
  段伍与其并排躺着,自顾盘算起来。“琅玕?大能者?自然之境?那个老头看着挺厉害的,他是不是?不行,我不能死,我得回去问问。”
  念及此处,段伍坐起了身子,走到牢房门口。本来想大喊冤枉,可是又回忆起九日前的一幕。
  段伍的身体顺着冰冷的牢门向下滑落,此时他的眼神呆滞瘫坐在地上。头倚靠在冰冷的铁门,眼睛望着前方,看着那空荡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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