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岩洞老人

　　第七章：岩洞老人
　　山洞的洞口不大，入了洞口里面就逐渐地宽敞起来。红腿水鸟带路，转了一个弯就看到了躺在一块石板上的老人。
　　老人脸色苍白，髯须花白，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两眼微微地闭着。
　　“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来了吗，你带谁来了”？
　　老人的声音不大，缓慢，带着责怪。
　　那个红腿的海鸟嘎嘎地叫了两声，转身看向了杜晓峰。
　　“你好，老先生，我叫杜晓峰”。
　　杜晓峰自我介绍说。
　　片刻，老人微微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杜晓峰，声音微弱地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那鸟儿告诉你的吧”？
　　杜晓峰点了点头，“是，是海鸟带我来这里的”。
　　老人显然是有些惊讶，把眼睛瞪大了，张开嘴巴再次打量了杜晓峰。
　　“你知道那些鸟儿说的是什么”？
　　“是，我通鸟语”。
　　杜晓峰如实回答。
　　老人又闭上了眼睛，半晌说道，“难怪，难怪”。
　　“他们是想让我来救你，你现在怎么样？还能行吗？我来背你，等下了山洞，我带你去医院”。
　　杜晓峰说出了自己来的原因。
　　老人微微地笑了笑，“这些孩子啊，我知道他们的心思…………不用了…………我的气数已经要尽了…………没有几天的时间了…………那些海鸟…………随他们去吧…………一甲子的时间了…………这个恩情早就还够了……”。
　　老人喃喃地断断续续地说。
　　“老人家，我看你现在身体很是虚弱，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病要紧”。杜晓峰说。
　　“不用了，不要麻烦了，既然你能来这里，说明咱们有缘分，虽然说这些海鸟都只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他们应该自生自灭，但是既然和我有缘，我就应当救下他们，这段缘分才得以继续，但是，这打破了适者生存的天道，所以，以后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吧”。
　　老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楚。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他们让我来就是要救你的啊，我答应了他们，就一定要救你啊”。
　　杜晓峰很是坚决地说，他不能见死不救。
　　“既然明白我的意思，你就不应该劝我了，你应该知道生死都是有定数的，去医院又能如何？让我苟延残喘一阵，我不喜欢那样，好了，我知道那些孩子一下子接受不了，那你告诉他们，我要休息了，好好地休息了，让他们在十二年之后再来看我吧…………”。
　　老人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十二年之后你还在这里吗”？
　　杜晓峰有些明知故问。
　　“十二年，一个轮回，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他们也不再是他们，我也不再是我”。
　　老人悠悠地说道。
　　“我认为你只是有些虚弱而已，如果能够调理调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杜晓峰做着最后的劝说。
　　老人摇了摇头。
　　“别费劲了，就那么告诉他们吧”。
　　见老人很是坚决的样子，杜晓峰只好作罢说道。
　　“那你保重”。
　　杜晓峰说完要走。
　　“等等，既然你能通鸟语，你一定是有常人不具备的能力”。
　　老人忽然提高声音说道。
　　杜晓峰想说，我只是打游戏给了这么一个技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了呢，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这么说，谁能相信啊？
　　“老人家，你要说什么”？杜晓峰感觉老人有话要说。
　　“我的恩人在临走时给了我一幅画，多少年我都捉摸不透，你帮我看看”。说着，老人慢慢地从身子底下拿出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布来。
　　杜晓峰接过那块布，打开一看，是一幅画，这幅画大约两米长，一米宽。画的中央画的是一个圆点。圆点的两边是一黑一白的两个箭头，像两只追逐的海豚。在箭头的外圈上下左右分别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杜晓峰见过类似的东西，因此一下子就看明白这几个动物的画像，但是在动物画像的上面又写着金木水火，中间是一个土字。再仔细看，每个动物的脚下还有几个字，依次是春夏秋冬，酸甜苦辣咸，宫商角徵羽…………在这些字旁边，还有几个箭头，这些箭头连起来，就是一个圆，一个圆接着一个圆，仿佛套圈一般。
　　杜晓峰依稀知道一些，似乎和八卦有点像，但又不是八卦。像五行相生相克，但又不仅仅是五行相生相克。
　　“这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杜晓峰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杜晓峰把自己知道的关于五行八卦的知识和概念逐一和老人说了说。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他要随我入土了，只是辜负了救命恩人的一片苦心，惭愧，惭愧…………”。
　　看着老人很是自责的样子，杜晓峰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也很抱歉，不知道这到底是在说什么。”
　　杜晓峰也感觉很是惭愧的样子说道。
　　“你不用抱歉，这和你无关，好吧，咱们的相见就到这里吧，按照我说的，告诉那些水鸟。”
　　老人又恢复到刚刚的声音。
　　“他们前几天在江城的江心岛上集体自杀，就是为了想找人过来救你”。
　　杜晓峰见老人很是坚决的样子，说道。
　　老人一怔，脸上略过一丝不安，然后又转为正常，松了一口气说：“一群好孩子，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我是迟早要去的，就和他们的爹娘一样，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
　　“但是，他们的心情你应该理解啊，这也是我为什么从江城到这里的原因。”
　　杜晓峰道。
　　“这个老朽岂能不理解，就是因为理解他们和你，才不让你们枉费心思的。”
　　老人淡淡地道。
　　“对了，你住在这里，那些水鸟他们为什么要到那么远的江心岛附近的地方捉鱼啊”。
　　杜晓峰想岔开话题，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的恩人告诉我，那个地方阴**足，能得天地之气，我就带着他们在那里打鱼，后来，他们就熟悉了那里，也就一直在那里捉鱼了…………”。
　　老人解释道。
　　“年轻人，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杜晓峰站在那里发呆没有走的意思，老人发出了逐客令。
　　“我…………”
　　杜晓峰还没有说完，老人已经开始摇头。
　　“去吧，去吧，就那么告诉那些孩子们，说我没事，就是想清静清静，没有我的答应，不允许他妈任何一个过来打搅我！”
　　杜晓峰知道自己再说也是无济于事，默默地低下头，转身离开。
　　“恩人怎么样了？”
　　红腿海鸟走了过来问道。
　　杜晓峰看了看海鸟那关切的眼神，想了想老人说的话，知道老人不久要离开尘世，心中不禁有些莫名的悲伤，他按照老人说的告诉了那只水鸟。
　　“恩人要休息，那我知道了，十二年后我们再来看望恩人”。
　　水鸟似乎没有任何的怀疑，满怀希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