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当然是去开房了

　　轻轻的剪开一只蟹腿，老张用勺子挖了一大块肉送进嘴里，就着蟹壳里盛着的鸡蛋汤吞了下去。
　　是的，嚼都没嚼一下。
　　“我说，你吃这么多又不长肉，这不是纯粹的浪费粮食吗？”
　　虽然这是陈一凡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吃帝王蟹，但就论这玩意的个头来说，老张一个人能干掉一只半他是服气的。
　　一只是他自己要的，另外半只是赵婉儿和自己的小助理分食过后剩下的。
　　女三号今天中午的时候就进组了，比起萧冰冰来说，是个脾气和名声都还不错的演员。
　　在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给这位把服装做好后，顺手把明天比赛的东西也做了出来。
　　当然，陈一凡成功的领到了自己的酬劳。
　　整整二十五万！
　　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个数字，但是真的收到银行短信的时候，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所以赵婉儿说请他吃饭的时候，他把老张也给叫上了。
　　一来人家毕竟大小是个名人，《青铜甲》这部戏上映之后，指不定今后的上限在哪里。
　　和名人吃饭嘛，又是孤男寡女的，多带点人也就相当于变相辟谣了，这不，赵婉儿也把自己助理给带上了。
　　二来嘛，他已经做好了自己来买单的准备，所以叫上老张也不会显得不那么礼貌。
　　真是个小机灵鬼呢--如果不是错误估计了老张的食量的话。
　　讲道理，二十几万就算是在宫里，那也应该足够摆个一桌半桌了吧？
　　所以赵婉儿定在这家饭店的时候，陈一凡也欣然答应了。
　　本来螃蟹就是道菜而已，结果老张看到了非把它当成主食，还非逼着几个人一人来一只，幸好赵婉儿及时表示自己和助理共用半只即可，才避免出现老张一人干掉两只半的情况。
　　他说是自己这两天被拳王给攻击到了，要吃点好的补一下。
　　如果不是陈一凡拉着的话，这瘦高个估计得让人家上半本菜谱。
　　这就是艺术家吗？真是有够好笑呢。
　　虽然不到半本菜谱，但看桌上的量也八九不离十了，陈一凡在心中大概算了一下，
　　也行，半件素纱衣的价格而已。
　　不知道陈一凡已经有了买单的打算，赵婉儿虽然有些肉疼，但是想到陈一凡这几天不知道帮了自己多少次，而且老张又是剧组里的艺术指导，得罪不起的人物。
　　便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满脸微笑的鄙视了陈一凡一波：带了只长得像人的猪来。
　　毕竟都是年轻人，几天日子相处下来，赵婉儿和陈一凡已经算得上熟络，在一起吃饭也很自在。
　　大概已经算得上是能够互黑的朋友吧。
　　“你说，明天新闻上会不会写...”陈一凡擦了擦嘴，“三线女明星餐厅夜会年轻帅哥这种新闻...”
　　“我也不知道诶”，赵婉儿对着他眯着眼睛微笑，“但是我估计写；顶级女演员不挑食这种话的会多一些”。
　　“砰...”
　　刚想回击她，隔壁便传来一阵杯子摔碎的声音。
　　看了看菜单上酒的价格，陈一凡摇了摇头，在这种地方要是都能喝醉，那得喝掉多少件衣服。
　　“啊...”
　　包间里四人面面相觑，这次是个女人的尖叫声。
　　“要不，去看看？”
　　陈一凡这话刚说出来，另外三人便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老张是因为这地方太靠近影视城，能在这消费的多半不是什么群众演员，指不定就是哪个剧组的同行，这圈子里的道道可太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外两人则是担心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大小也算是公众人物，真被狗仔给拍了去，指不定会乱写什么。
　　见三人的态度，陈一凡不禁感叹：这行业什么都好，挣钱也快美女也多，可惜终究少了些人味。
　　“那你们在这坐着，反正我不是你们的圈里人，我自己去看”。
　　说着便要往外走，老张刚想起身拦一下，包间的门便被推开了。
　　一个女人闯了进来，正好堵住了陈一凡的去路。
　　“帮...帮帮我。”
　　说完这话便向前倒去，陈一凡赶紧搭了把手，刚靠近这女人，一大股酒味就扑面而来。
　　喝得确实不少。
　　但最让陈一凡惊讶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女人......
　　不就是那天和她爷爷一起来寿衣店、给自己送剪刀的那位吗？
　　呵，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门外开始有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对着老张使了个眼色，把李婷丢进了他的怀里。
　　一个秃头往包间里看了一眼，目光直接绕过面前的陈一凡，落在了已经昏睡过去的李婷身上。
　　“朋友，不要多管闲事...”
　　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年轻人，秃子并没有像自己平常那样跋扈。
　　“闲事？你管这叫闲事？把一个女人灌得到处乱逃，这叫闲事吗？”
　　知道怎么回答人家问题最让人讨厌吗？很简单，学陈一凡这样用问题回答问题就可以了。
　　果然，秃子眉头一皱，似乎就要发作。
　　“嗯...嗯”，一直不曾开口老张此时清了清嗓子，成功的将秃子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张...张指导”，
　　秃子看清老张面容，吃惊的喊了一声。
　　“别做得太过了”，
　　老张低沉地说了这句话，便专心的用勺子搅拌着商家赠送的酸梅汤。
　　咦？老张吃饭嗓子被卡住了？
　　秃子立马表现了一波川剧变脸，低头哈腰的说道：
　　“误会，都是误会，既然张指导认识这位小姐，那交给您肯定没问题”。
　　看见秃子转身离开的背影，陈一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张：
　　这老小子这么有面子的吗？
　　默默的回到座位上，赵婉儿一边扶着李婷，一边和小助理一起喂她喝水。
　　也许是看出了陈一凡心中所想，老张又回到了平时那副为老不尊的样子，
　　“这光头是圈里小有名气的武师，听说是拜了香江那边一位老江湖做师傅，梧桐影视城里很多剧组都抢着用他......虽然他也算有点本事，但主要还是看在他师傅的面子上......”
　　“这小子是一些三流剧组的座上宾，常常和一堆臭虫形影不离，把一些刚入行的姑娘带出去吃饭，然后给人家灌酒...基本上在梧桐这块地上，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
　　“我看这位小姐今晚八成也是遇到了这种情况，话说，你认识她吗？”
　　陈一凡心想：岂止是认识，说不准还差点结婚了。
　　嘴上却是说道：“你说的那些东西我都不关心，我就想问，怎么那个光头看见你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
　　“废话”，老张灌了一大口酸梅汤，“不看看我是在谁手底下混饭吃，要得罪了我，明天他就别想在这圈里混！”
　　从未看见过老张这么豪气，但是陈一凡也听明白了，就是狗仗人势...应该说是借着谋子导演的面子。
　　也是，自己这些天经常和谋导接触，都快把人家的身份给忘了，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人家没有架子，但自己要有分寸。
　　“她...怎么办？”赵婉儿指着躺在椅子上的李婷问到。
　　“怎么办？试问这里除了把她交给我，还能怎么办？”
　　“那你带她去哪？”
　　对着赵婉儿眨了眨眼睛，陈一凡微笑着说，
　　“当然是去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