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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斟酌片刻,恭声道:
“公子,我们可以这样......”
这边,王大龙刚捡回铁棒,他往铁棒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还是你可靠啊!”
吆喝几声,欲带领诸多小弟准备翻山抄近道,却突然发现之前的马车停在原地不走了。
最甚的是,那个车夫还在喂马草。
嘿!
这不是和我王大龙作对吗?
顿时他气不打一处来。
我堂堂王大龙,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他拎着铁棒有些气急败坏道:
“兄弟们,这王八蛋欺人太甚,走,再去抓他!”
他这次学聪明了,把铁棒丢给小弟后,空手往前跑。
但就在他刚刚跑出几米后,马车又跑了。
见实在追不上,他又停了下来。
片刻后,马车又停下来,车夫再次熟练地拿出了马草。
挖槽,什么意思,玩我呐?
他再次追上去。
马车再次跑了。
他停了。
马车停了。
他走。
马车走。
.....
王大龙气的七窍生烟,火冒三丈。
这人有这么欺负的吗,啊?
今天这一单怎么这么难,十八十八不就是要发要发吗?
怎么变成要乏?什么世道,土匪还能让匹马给欺负了。
今儿我偏不信邪,王大龙郁闷地想着,而后朝着几个下属吩咐道:
“你几个,麻溜点抄近道过去,然后从晨阳府那边过来,剩下的跟着我继续追。
我就不信了,两面夹击还抓不着,人怎能被尿憋死!”
官道上七八百米外,楚赋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一切,很是烦躁,但却不畏惧。
他知道,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现在却不得不这样做。
若是直接一马当先的赶到府城,那在晨阳府前面的小道上,定会被截住,而现在又返回不了。
难啊。
之前他曾想过,先跑一段甩掉山匪,然后再跑回去奈央县,但转念一想,人家留着五六个一路上吊着你,你如何返回,返回不就被抓住了吗?
“想我一世英名,今日竟然要毁在一个土匪的手里....”楚赋满脸悲愤。
看见对方分兵一半抄小道,楚赋也是毫无办法。
这局怎么解?
晨阳府衙门。
因为新官上任,以及来者不拒的缘故,楚南收到了很多的包括但不限于食物的礼品。
为了掩盖自己有蛇皮袋的缘故,也为了保证满足小小的口腹之欲,他特意租了一辆马车,准备把这些东西带回去。
于是,他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在车夫的一声吆喝后,马车缓缓驶出了府衙。
途中,因无所事事,他再次修炼起了天极幻典。
虽然这修炼起色聊胜于无,但好过无所事事。
下午时分,楚南的马车渐渐驶出了晨阳府。
“大哥,我觉得咱不用和他们这么较劲儿。”之前提醒的那个小弟凑上前来,恭敬道。
这....王大龙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哪有劫匪追着人家顾客马车跑上个几千米的。
纵观同行,也没见过哪家山头如此做过。
但,转念一想,这不恰恰说明他们不能长久的原因吗?
不知言而有信,不懂祸福吉凶。
这种山头学不得!
学不得!
今天这一单必须拿下.....他狠狠一拍小弟脑袋,哀其不幸道:
“不懂就学,不要总是自作聪明,好吗?”
休息片刻,他吆喝一声,领着剩余小弟咋咋呼呼地追起了马车。
久守必失,很遗憾。
原本马匹就不是和长途载物奔袭,透支过度再搭上两面夹击。
终于,在一个多时辰后,楚赋两人被逮住了。
王大龙气踹嘘嘘地看着楚赋,奸笑道:
“怎地,跑不了了呗?”
对于对方的嘲讽,楚赋仅仅看了一眼,随意把钱袋子抛给对方就不在动作。
这群人他瞧不上!
钱袋到手,王大龙心下安慰几分。
但见楚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气不打一处来,LZ辛辛苦苦跑了这么远,你那什么眼神,就这吗?
“小伙子,别不是好歹,我之前说了,你裤衩都别想剩,
等着穿树叶吧,哼!”
对于王大龙来说,似乎穿树枝是件特别羞辱的事,远比死亡还来得可怕。
“赶紧地,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尤其是裤衩子,奶奶的!”
楚赋心思活络,仔细打量了众多山匪,发现对方连把像样的武器也没,衣裳也没件好的。
瞧他们的架势,一点山匪的气势也没有,反倒像连续几天没得饱饭吃的难民。
对,就是难民。
心下也明了三分,前不久听老二说过,三司最近救了一批流民回来。
若是猜得不错的话,这群人许是其中之一了。
他想了一下,道:
“你打劫我是不准备在这一带混了吗?”
嘿!这小子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王大龙微微皱眉,有些不喜:
“我上辈子还活着的时候,也同你一般猖狂。”
“我是奈央县举人。”
在王大龙惊讶的同时,目光炯炯有神,再次言道:
“我弟弟是晨阳府总捕头,专抓山匪的。”
斯!
王大龙心里咯噔了一下,举人还好说,只要没官职,抢了就是抢了。
但晨阳府总捕头不一样,这家伙真有权利。
而且就是专门抓人的。
王大龙心里有些后悔。
早就知道这种事干不长久。
还什么十八,可去死吧!
手里钱袋子似乎越来越烫手,也越来越沉重。
但他却不愿还回去,这银子少说也有十几两,这么多天以来,他加起来抢到的都没这么多!
怎么办?
两难呐。
楚赋好歹熟读诗书万卷,心智过人,一眼就看出对方的内心戏,但他不愿揭破。
大智若愚!
“兄弟,我看你们也挺艰难的,要不,这点钱拿去算了,我不追究。”
“真的?”
“真的。”
王大龙险些喜极而泣。
而楚赋心下筹备计划,面上却一副淡薄名利,视金钱如粪土模样。
他环视一干流民,深切同情:
“大家都是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这些,我懂,一点钱财算什么,能有人重要?能有健康重要?能有安稳的小日子重要?”
说完,也不等对方接话,他再次开口:
“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我有个折中的办法。”
“什么办法?”王大龙急切地问道。
说真的,他真的快累死了,想当初,他也是当地的模范乡民。
也是造化弄人,自逃荒以来,他日夜风餐露宿,个中苦头只能自个体会。
有机会,谁不愿安心种田呢?
楚赋一摆衣袖,伸手从王大龙手中拿回钱袋子,放手心掂量一下:
“我这人对钱不感兴趣,这袋中的钱算你们的了,但若是你们把这钱存在我这里,
一年存一次,连续存五年,交五年,存五年,五年后翻一番,
在这五年里,只要谁来我地里做田夫,我还会额外奖励他油和大米,
我不是要你们的钱,我只是拿你们的钱,办你们的事。”
这....王大龙有些懵逼了,这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只是存一存,又没吃亏,五年后还翻一番,而且从今以后也有油和大米,再也饿不着了。
但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来问题?
在王大龙思考的时候,率先有流民小弟表示支持:
“好,我愿意!”
“我也愿意!”
“.....”
王大龙也同意了,他怕别人答应太快,自己没赶上机会。
楚赋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神灵向人间倾撒智慧的灵光时,总有人打上了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