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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浮生—银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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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夏清风几阵,吹得竹叶哗哗,偶掉几枚飘拂而下,落在竹林细土间,或是在那月光落泊,净亮无垠的大湖上旋转浮荡,最终沉入漆黑的湖底……
  大湖称无垠,只是视觉上的夸张,若是白天,便可望见,此湖圆镜状,宽过一里,称得上大湖二字,最为奇特是这湖水一片墨黑,似墨汁,少墨香。
  墨汁大湖外环绕着一片庞大茂密的竹林,挺拔俊逸,竹子由身到叶无一例外皆是深黑,黑得自然,通灵……
  夜晚月光皎洁,湖面波光粼粼,人的视线在高大的黑竹前也会被一股神奇的魔力给阻挡,回报以黑暗中的虚妄,不见大湖尽头。
  自然,黑竹林密广放眼难测。
  这圈竹林与大湖中间隔着半里,一栋栋黑竹屋鳞次栉比,距离或远或近,形状大小各异,也是夹在中间环湖一周,就此看来,这处地方就如同一处隐世秘境。
  如此古色古香的仙家秘境,就是‘黑竹峰’峰顶之景,也是黑竹一脉的栖息之所。
  时值夜半,除了风声袭袭,湖水荡漾,高耸的峰顶似乎格外安静。
  环湖的竹屋只剩一间向外撒着灯光……这间竹屋正坐北,门面朝南,为主屋,定然是黑竹峰主白秋风的正屋,在外看,竹屋面积不大,外形构造与其他一些竹屋无二,可见白皇一脉是东境少有的清简。
  竹屋内只燃着一盏油灯,透着宣纸灯罩散发着柔和的昏黄……白皇散着黑色长发盘坐在蒲团上,道袍灰色素净,和本人一样安安静静,看着面前这个跪坐蒲团,低着头的年轻人……
  “怎么样,让你每日啃读书本,心中也是早有不满了吧……”
  张天御抬起那张清逸的脸庞,眉如玄月,目似寒星,周身萦绕着一股莫名的锐气。
  天御笑:“师父,怎么可能,那么多书我五年都没读完,怎么敢有不满,倒不如心中有愧……唉…”
  白秋风戏道:“为师怎么感觉到有点怨气。”
  天御摇摇头:“说真的,师父这五年的教导可谓井井有条,强体为主,理论为辅,授我心法,去年又赐给了我那道独门剑法……”
  “若是传出,不知得令多少人艳羡……”
  白秋风摸着自己下巴的一簇胡须:“其人各异,因材施教,你天资聪颖,我只是最大化的利用时间而已,毕竟你的起步与他人相比也是稍晚……”
  白皇收起笑,缓缓说道:“我虽不下山,你的修习情况我也是一清二楚,为师欣慰的是,这五年,你自己没有懈怠,自律,在我看来是大事者必不可少的秉性,所以说,你的成长速度完全符合我的预期……”
  天御有些不好意思:“师父谬赞了……”
  “日后,那摇光阁二楼你随意去吧……”
  突如其来的大喜使得天御从蒲团上一跃而起,“真的吗?师父,那……”
  白皇淡笑,不言语。
  张天御摸摸头,讪讪一笑,坐下。
  白皇继续说到:“无基石不起万丈高楼,你也是时候去见识见识了……”
  白皇吸气一口,望着烛灯,说道:“我白秋风,早出书香家,闭门修书五年而仕途不入,其间每每苦恼时舞剑静心,后被一老道看上,遂入武道,拜入藏剑,此后一路坎坷,但终归稍有名声……”
  讲到这白皇停下,喉结缓缓咕噜一下,继续讲到:“我而立之年遭受大难,过往的种种烟消云散,闭门十年,踏上苦旅,洗涤尘心……”
  “九年未回宗,最后却带回了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为我的三徒弟吗?”
  张天御也不止一次苦思,白皇立誓一生只徒三人,大师兄二师兄都是人中龙凤,就算自己的根骨不错,这些年天御也知道了自己悟性不错,但与那些先天性的天才还是差距不小,何况自己的师父还是一位天极皇者,当年的收徒就显得有些草率,自己当年也是是一心离村,就没有多想,直到今天,自己也没觉察到太多的过人之处……
  见天御不语,白皇悠然一笑,“莫要多心……”,“为师当年观察你三日,觉得这孩童的心智远超同龄人,在这乡下实属罕见,加上我与你父母也算旧识,便为你卜了一卦……”
  “为师少年时曾在机缘之下,得到前人遗福,那是一套尚未完成的剑谱武技,只是一眼就使我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经过多年的演练,此剑谱便被我补全,这才发现这前篇剑法只是为了布阵而创,这武技虚为剑谱,实为占卜大阵……”
  “这前人卜卦奥秘无限,能够卜到何种程度不敢想象,可惜余实力不足,起不了大阵,于是存起……”
  “这一晃,就是几十年,我也踏入了天极,这一次,我可以勉强布阵,触碰天机……”白皇说到这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惋惜,“这阵法卜人不卜己,当时便失了趣味,藏起不用……”
  “那日心情甚佳,取你毛发,为你卜卦……”
  白皇的脸似乎有些抖动……
  “那卦象,是我一辈子追求的卦象……”
  张天御只字不发,其实内心很是动荡。
  白皇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嗓音明显高了许多。
  “‘浮生易命’……”
  “生老病死,虚无轮回……生生一命,命理皆存于天道……”
  “凡人得到莫不是受天之福,天之道,深不可循,道之下,皆有法则,命途,虚无无为,了了一生……即使突破天极,得道成仙,那仙者之理,依旧在天……若有幸打破穹顶,法则自在,自成天道,那这无限的天道壁垒,便还是命数,命理,永不消逝……”
  白秋风的两边鬓角已经出汗打湿,他讲的很认真。
  天御也是摒住了气,认真听着。
  “而这命,是人之命,仙之命,乃至于神之命,……你我入道修炼,突破天道降下的一个个限制天罚,这不是违背天道,而是改变命数,易命之举……”
  “凡人命,灾祸福熙,千丝万缕多牵线,修士命,多数无需易命,因为大多修士连第一道‘天’都触摸不到,他们在前人摸索出的道路上足以维持,而那些触摸到‘天’的人必定在某一刻改变了自己已有的命数,留下与常人不一样的脚印……”
  白皇讲到此,停下叹了口气,“但是,易命之举就是这样吗……”
  白秋风起身袍袖一甩,背着手背对天御:“当我在武道一途越走越远,直到突破抱元,站在天极之上,距离仙道一步之遥……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无论你可以攀爬多高,那片‘天’依旧那么高高在上,我们的命运再怎么使用外力逆改,终究还拥有另一个天道,崭新的规则与世界……”
  “所以,我曾一度以为没有人可以易命,改变天道,也许创造者也是困于天的囚笼之中,似乎很可笑……”
  白秋风转身,肃然看着天御。
  “可你的命卦却是‘浮生易命’,浮生一途有应道家大成,虚无之无,混沌之宗,乾坤之祖,以自然之道遵循天命而得道……浮生易命,一是说受人接引,以道入武,易命在后,说明你的修途不在虚无,未来必然有违天道,有着易改命数的行为……”
  “如此,你的命格便是遇天凌天,是一道‘破卦’,逢凶化吉,逆命而行……”
  “可是,这种人,真的存在吗?”白皇缓缓问道,静静的看着天御,看着他没有波动的那张脸。
  “凡人受天之福,却可浮生易命,此天,何意?”
  白皇的鬓角被纸窗外的凉风吹动几根——不知何时发间的汗都消失了。
  小屋子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得风息云止,蜡烛燃尽,屋内暗下。
  “天不御……”
  张天御只听得背后一身黏汗。
  白皇呼气:“为师予你一物……”白皇抬起左臂,五指一抓,不远那暗处的红木神龛“啪”的一声,空荡荡的龛门内躺着一把连鞘长剑。
  下一秒便已被白皇握在手中。
  “此剑无名,是我在那先人古迹中与那占卜阵法一同得到,是一件无主的上品灵器。”
  “‘弟子亲传需赐剑’,这把灵剑是你的了。”
  炷豆萤火,连鞘剑步入眼帘,天御从白皇手中接过这把剑,一切都是那么清晰,真实。
  “天御多谢师傅……”天御双手奉剑,微沉的灵剑令他的双手也是稳当。
  剑柄通白,剑茎无雕修,看上去光滑无比,可是天御握上时,手掌与剑柄间好似有股吸引,让起稳稳握住,那一瞬,由外入内,孕生温和静心之感……
  柄首无穗,只是一枚小铜钱大小的白玉球,仔细一看,这剑首玉球倒像是一枚白玉球镶嵌在玉环中,天御右手往下移了移,抵在剑首上,没有特别的感觉……
  剑柄之上为剑格,剑格护手和剑柄一样像是白玉之色,只是与剑柄那温润触感不同,剑格触摸冰凉,好似生铁,整个剑格不过四寸长短,也是光润不加雕饰,只是两边边翼如白云状像内侧翻滚,正面看来似漩涡,又似云状纹理。
  剑鞘也是光滑平整,就像黑色玉石打磨而成,与普通的剑鞘相比不禁令人怀疑它是否禁得起磕磕碰碰。鞘口整齐,与与剑格完美契合,轻力不见松动;剑鞘的深玄色之下,剑柄显得十分突兀,但不知怎么,即使这黑白搭配很特别,但如果埋入剑堆却不会让人多看几眼……
  轻轻拔剑,窗外剑光初出鞘.
  “锃”!屋内似有隐隐龙鸣声。
  剑长二尺四寸,刃窄显修长。
  剑柄白雪,剑身灰银。
  剑央血槽带壑直连剑柄,两从刃之前锻刻着两道对称的黑色云状剑纹,剑纹细线汇血槽,如此一来,此剑模样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嗜血。
  这是一把杀人剑!
  在白皇的注视下,天御轻触剑刃,尚未用力,便已划出血口。
  “好剑……”
  天御话音未落,伤口中滴落的一滴鲜血突然变化成一道道蛛丝状的细小血丝缠上剑身,勉强绕上几圈后,又是一股不可阻挡的吸力窜入血口,霎时间,成千上万的血丝从中涌出,缠绕剑身,天御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着,白皇拄在一旁,感受到天御的生气不散,也就不敢妄加阻止,以免伤了徒弟。
  很快,张天御的秀逸的面庞苍白无光,而那血丝也足够缠满剑身,密不透风,看上去就如同一把红色的血剑,邪气十足,这认主的场面若是被藏剑山其他峰主知道了,当然将此剑以魔物处理,而在天御的感受里,他没有觉察到一丝煞气,只是单纯的觉得有一个无底洞在汲取自己的玄元,吸干自己的气力。
  白皇也是皱眉,看到徒弟这异样的认主模式,也是有所忌心。
  终于,血丝断开,血线缠身的灵剑满足的发出一声剑鸣,剑身开始吸收天御的精血,在血槽里凝聚融合,以一条直线的姿态如同水蛇一般跨过剑格,游过剑柄,白玉球似乎早有准备,天御的精血游入其中,一滴不剩。
  玉环中白玉球红光大盛,随即乍然熄灭,又变为了温润的乳白样,也就在红光消失的那一刻,天御心中感受到了这把灵剑与他的联系,认主结束。
  “怎么样?”白秋风问道。
  张天御点点头,将剑入鞘:“认主成功,身体也没异样,只是失了点血,睡一觉就可以了。”
  白秋风还是触上天御手腕,查看一番,很快,眉头解开。
  白秋风告诫:“此剑嗜血,可是一件煞物,倒是为师走了眼,但现在看你无恙,希望你日后多加小心,另寻佩剑也无不可。”
  张天御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把灵剑是你的第一把佩剑,理应赐名。”
  张天御挠挠头:“我能想到什么好名字……”,“要不还是师父赐名吧……”
  白秋风微笑着摇摇头。
  天御两指按捏额头,沉思许久。
  “其剑光寒,宛若冰霜,剑身灰银,各取一字。”
  “银霜,如何?”张天御抬头。
  白秋风哈哈一笑:“不错不错,银字通寒……”
  张天御如负重释,摸了摸冰冷的剑鞘,将‘银霜’放入了噬戒。
  白皇交代了几句后,示意天御回屋歇息,明日前往摇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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