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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一夜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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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宴,刘度热情招待了襄阳使节庞季,蒋琬作陪。
  
  只见刘度和庞季二人推杯换盏,拉起旧故,熟络的就像是老知己。
  
  酒过三巡,说道此行的匆忙,庞季也放松了戒备:“刘使君问我为何明日要返程,如此匆忙?我哪知道?按照规矩,这公干怎么也得有个十天半月的富余量,从来也不曾像今次这般匆忙。估计是那蔡氏记恨我庞氏,在主公面前进了谗言,才下了这如此严苛的命令。”
  
  刘度知道蔡氏在襄阳的地位,但是他不知道,在刘贤的努力下,蔡氏的地位已经急转直下,今非昔比。他忌惮着问:“哎,庞氏是荆州名门,夫人的蔡氏也是名门,名门之间怎会生出龃龉……”
  
  庞季红着脸道:“切,还不是我那族侄得罪了蔡氏。之前蔡氏跋扈的时候,巧取豪夺,夺了些佃农的薄田,结果他偏要帮着佃农出头,也不知用了何种计策,还真让蔡家吃了瘪。事情闹到主公面前,蔡氏不得已才让族人吐出了那些田亩。看上去那孩子除了风头,可是自此,我们庞氏族人在荆州可就出处受制。就说我吧,虽然没有明显的打压,但是经手的都是急事、乱事和进退皆错的愁事。”
  
  庞季饮了口酒,将话题引到刘度身上:“刘使君,可要引以为戒啊。虽说这次让小公子北上是主公的亲命,不是蔡氏的主意,但是道理是相通的。尤其贵府大公子刚刚获封桂阳太守,你零陵刘氏一门两郡守,风光荆州无两,更要对襄阳谦逊低伏,千万不能学我那族侄,为家族惹祸啊。”
  
  刘敏在下首小声和蒋琬耳语:“这姓庞的不像是大士族子弟啊,也是一把年纪了,怎么毫无城府,喝了几杯竟然自曝其丑。”
  
  蒋琬摇头,没有答话。他还在思索着庞季匆忙行程背后的蹊跷。被蔡氏刁难也许是个理由,但是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刘度连连应和:“是,是,庞兄教训的是,是不能学你族侄……啊,不是,我是说我们不能当第二个庞家……嗨,庞兄你就放心,明日我就是绑,也要将那不孝子绑到你船上。”
  
  见庞季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他转头对蒋琬小声道:“小蒋,今日白天直呼姓名,多有冒犯,你不要记挂在心上。”
  
  蒋琬一听,连忙俯身道:“蒋琬是零陵属官,这条命都是使君和公子的,使君折煞蒋琬了。”
  
  刘度拍了拍蒋琬的背:“哎,都是我那个女人,最近嫌弃我缺乏使君威严,让我对诸位都直呼大名。你也知道,女人嘛,都希望自己的男人足够威严……”
  
  他突然想起来女人在蒋琬面前是个禁忌词,连忙改口:“你看我,年纪大了好多事照顾不周了。”
  
  蒋琬温和答道:“使君切勿多心。蒋琬一心事主,绝不会在意这些。更何况使君为君,蒋琬为臣,君呼臣名乃是理所应当。”
  
  刘度尴尬笑了笑,道:“是,是,蒋琬你饱读诗书,贤儿欣赏你,德儿崇拜你,对你执以师礼,你说话他肯定听。这次送他去襄阳,老夫也是身不由己,你代我去劝劝他,要不然,明日我只怕真要绑他上船了。”
  
  蒋琬一听,刘度竟然让自己卷入刘府的家事,脸色有些为难,但是眼下刘府家事与零陵的政事紧密联系在一起,刘德若真是誓死不去襄阳,只怕刘表一怒,本来已经止息的战火又再燃起,对零陵亦是大不利。
  
  蒋琬抬头问刘度:“大公子之前在襄阳多遇劫难,历尽千辛万苦方才脱身南归。如今大公子尚未归来,使君又再送小公子孤身北上,难道不担心小公子的安危吗?”
  
  刘度大手一挥:“本来我也有所担心,可是贤儿无论如何不也平安离开襄阳了嘛。德儿去了,最多也就是吃一些苦,他一直娇生惯养,这对他有好处。反正他还是一个孩子,总不可能卷进那些勾心斗角中去吧。”
  
  蒋琬听出来了,刘度对于送刘德北上是心意已决,除了恭顺刘表……蒋琬想起白天樊氏的表情,知道自己再劝已是无力。
  
  刘度的心,已经不再只是这三个孩子了。
  
  郡府,也不再那么单纯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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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散了,蒋琬来到刘德的房间外。
  
  屋内传来孩子们的声音,里面是刘德和妹妹小花,以及陈应之子陈邵和义子陈式。
  
  “小哥,你非得去吗?”
  
  这是小花的声音,这些日子她与刘德一致对外,一口一个小哥,早就不像原先那样动不动就吵嘴。
  
  刘德回答:“刚才我在外面偷听他们喝酒,姓庞的说,我要是不去,不仅大哥这个桂阳太守坐不安稳。可恶,真是不想便宜了樊氏,你没看见吗,她还穿着母亲留下来的衣服!当年那个黄姨娘都不敢,她也配!”
  
  小刘德咒骂着,可是语气又转而暗淡:“可是我不去,景升伯父可能会怀疑父亲和兄长造反……”
  
  “怀疑造反?那会怎样?”问话的是陈邵。
  
  “他们也许会发兵攻打零陵,到时候不仅兄长的桂阳太守做不了,可能零陵刘家也就被灭了。”小刘德有些悲观了。
  
  人的成长,总是从患得患失开始。
  
  “那要是去了呢?他们会杀你吗?”小花花问。
  
  刘德摇了摇头:“杀头倒不会。兄长不也安然回来了,再说,杀了我有什么用,我又不统兵,又不打仗的。听说以前始皇帝小时候也是人质,最后也是平平安安回到咸阳。”
  
  也许是嬴政的例子激励了他,小刘德下定了决心:“对,嬴政当年也是人质呢。我要去,我要去读书,跟襄阳的将军们学打仗、学治军,将来做和兄长一样的大英雄,叱咤九州,让别人听了我的名字就害怕。那时候我再回来治樊氏那个女人的罪!”
  
  他转头问一旁的陈姓兄弟:“你们俩呢!父亲之前说要给我安排书童和仆役呢。”
  
  陈邵一口回答:“走啊,你去哪我就去哪。不是说好了,以后你当太守,我给你当大将军!听说以前北面的曹操和夏侯渊、夏侯惇就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我们去襄阳,将来没准你就是南郡太守呢!到那个时候,我们俩就是你身边的夏侯惇、夏侯渊。”
  
  陈邵学着父亲往日练武的架势大喊一声:“嗨!吕布,你往哪里逃!”
  
  陈式不想他二人这般鲁莽,沉思片刻道:“我觉得,此行凶险,不去为好。”
  
  小刘德道:“不去?我也不想去啊,可是你没听那个姓庞的和父亲说嘛,我要是不去,大哥这个桂阳太守当得可就不安稳。”
  
  陈式道:“那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我觉得你可以接着闹,闹到大公子回来,你们见上一面,他让你去,你再动身不迟。”
  
  “那不行,你信不信,兄长也许会不做太守也不让我去。”小刘德已经足够了解刘贤。这个兄长表面上总是责骂他,可是背后却最疼他,甚至会牺牲一切保护他。
  
  他不知道刘贤有多么珍重这个穿越后的家,但是他能感受到刘贤流露出的亲情。刘贤那句“不能陪家人的男人,算不得真男人”的话,一直记在他心里。
  
  此情如月,千古未改。
  
  小刘德道:“他总是让我听话,自己却从来都不听话。我也得跟他一样,多出去闯闯,不能总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恭叔说兄长是人中之龙,将来必成大事,将来我还要辅佐他呢,不快点长大怎么行!”
  
  花花受了鼓舞:“那我也去!”
  
  小刘德将妹妹扒拉开:“你去干嘛!我们是男孩子,受苦挨打没什么,你将来可是大姑娘,要嫁人的,跟我们去干嘛!”
  
  花花瞬间哭了出来:“不行!不行!你们都走了,那个坏女人欺负我,没人保护我!”
  
  三个男孩子见花花哭瞬间没了主意。
  
  “这样吧,我去跟陈叔说,陈邵你先跟我过去,陈式你留下来陪小花,等大哥回来保护她,你再去襄阳找我们。”
  
  陈式微微点头。他还小,不像蒋琬能分辨出这里面的蹊跷,只是隐约觉得不安,却又不知如何表达。
  
  刘德安排着自己离开后的各种事宜,从如何给樊氏和刘度捣乱,到督促妹妹每日认真学习女工,每一件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刘贤不在的日子里,他反而渐渐有了刘贤的影子,成了郡府的孩子王。
  
  蒋琬听到了孩子们的对话,内心感到欣慰。老实说,他也不知道此刻的最优解是什么。
  
  但是他清楚,刘德也好,花花也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终将长大,总要开始品尝离别和思念的苦涩。而唯有尝过苦,才会格外珍惜相聚的甜。
  
  至于安全问题……蒋琬觉得也许是自己多虑了。毕竟同为汉室宗亲,刘表总比江东孙权、许昌曹操更能保证刘德的安全。
  
  他调转轮椅,想去找赖恭聊聊心里的不安。离开前,他回头望,身后四个孩子还在房中商议“大事”,偶尔争论,偶尔欢笑。
  
  烛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高拉长,蒋琬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他们长大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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