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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上将邢道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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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公子~德公子~末将邢道荣前来救护!大公子~二公子~你们几个,跟着喊啊!”
  身穿玄铁甲胄的邢道荣催促着随军小校,漫山遍野呼喊着两个公子的名字。
  远处,狼嚎声刺破夜空,让士兵们不寒而栗。
  “将军,听说这阳朔山上有妖怪~公子们不会来这的……”
  听到手下萌生退意,在火把摇曳的光影中,一脸虬髯的邢道荣不屑说道:
  “大丈夫从军入伍,当像伏波将军马援那样,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怎能被这鬼怪之说吓退……啊,鬼啊!”
  邢道荣大喊一声,一个健步跳出三丈远,口中还喘着粗气。
  等几个小兵搀扶着走上前,才发现那不是鬼,而是一具挂在树枝上的蛮族死尸。
  火光在漆黑的山路上拉开了一道口子,众人终于见到满地的蛮族残骸。
  “将……将军,不是鬼,是死人……”
  零陵偏远,几年来未曾经历过中原那样的大战,这些兵卒不过是些年纪轻轻的农家子弟,哪里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面对这些血淋淋的残肢断臂,倒是比见了活鬼还恐怖。
  “哼,懦夫!让开让开!”
  火光照亮四周,邢道荣看清眼前只是尸首,又端着将军的架子,大摇大摆从人群中冒出尖来。
  “不就是几个死人,瞧把你们吓得什么样子?想当年,本将军随使君大人北上,会盟天下诸侯讨伐董卓,汜水关下斩华雄,虎牢关前战吕布,光本将军砍下的断手断脚就能堆成一座小山,脚下西凉兵的血能把洛水染个通红,何其英武,怎么就带出你们这帮不成器的东西……”
  吹牛B在高潮处戛然而止,众士兵本来被他一番话说得人心振奋,此刻反见这位见多识广的大将军暗自哆嗦起来,额角还不住流出冷汗。
  因为在火把找不到的黑暗中,一个声音飘然而至。
  “救~命~”
  声音缥缈无力,似男非女,凄厉仿若游魂。
  “难道……难道是华雄的冤魂?”
  邢道荣更害怕了。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华雄的冤魂。莫说华雄死的冤不冤,就是真有冤魂,也不会来找他。
  莫不是刚刚大战后形成的尸鬼?
  他听老兵说过,大战后不能曝尸荒野,否则会有尸鬼索命。
  他鼓起十二万分勇气,扭头循声望去。
  阴影中是一张苍白的脸。
  “蒋计佐!是官署的计佐蒋琬!”
  军中有人认出了蒋琬,众人随即跟上,这才让邢道荣松了口气。
  “你就是蒋琬?村民报两位公子遭遇蛮兵,怎么就剩你一个?公子人呢?老实招来!”
  面对文弱书生,邢道荣可就不客气了。
  “邢将军,小人计吏蒋琬,随公子勘农至此,遇武陵蛮匪。适才郡府扈从与匪兵死战,匪兵挟持公子们遁入山林。众护卫皆追随而去,留下蒋琬再次地接应大军。此贼正是从蛮匪中缴获的活口。”
  邢道荣低头,见到在蒋琬脚下苦苦哀求的汉奸宦官。
  “救……命……老奴……能带……去蛮王巢穴……斩酋首……立功。”
  原来是他刚刚发出了鬼叫般的哀嚎。
  在腿伤剧痛刺激之下,宦官嘴唇发白,满头大汗,已经奄奄一息。
  幽幽山风从蒋琬和邢道荣之间吹过,将现场的气氛降到冰点。
  蒋琬屏气凝神,握紧短剑,不动声色扫视着邢道荣。
  就在不久前,就在此地,他向刘贤说出了自己的万全之策:
  “两位公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真是来救主的,必以此贼为向导,留其活口。”
  “可如果邢道荣是带兵来灭口的……必会杀了这阉宦灭口。”
  蒋琬用难得的急促语调指挥着刘敏,说只要大军深入山林追击,就率领南鹰骑护送刘贤下山,与邢道荣打一个背身时间差,全力以赴奔向郡府。只要回到郡府,刘贤才算安全。
  而他蒋琬要留下来,当试毒的那根银针。
  “那怎么行,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怎么能留公琰一个人?!”
  刘贤不同意,但是蒋琬态度坚决。
  “拼?怎么拼?若邢道荣放火烧山,公子逃往何处?”
  刘敏一介村夫,刘全能力不足,合适的,只有他蒋琬……
  芸娘!芸娘!
  暗夜中,这是蒋琬此时此刻唯一心心念念的名字,是他孤注一掷时内心唯一的牵挂。
  而不远处,同一片月色下,刘贤在隐蔽的角落里同样血脉喷张,心脏狂跳不止。
  面对命运生死局,没有人能泰然处之。
  刘贤死死盯着邢道荣,甚至能盯到随着呼吸颤动的发须。
  “兄长,你看……”弟弟刘德正欲惊呼,被老仆刘全死死捂住嘴。
  不用提醒,刘贤早就注意到,邢道荣像审问犯人一样打量着眼前的文弱书生,手搭上了剑柄,随时可能一剑砍下蒋琬的首级!
  “刘敏,一会儿听我号令,将二弟送回府中。”
  “是,小人会按照表兄说的,誓死护送两位公子回府……什么,只护送二公子?公子你要作甚?”
  “兄长,德儿不走!”
  “闭嘴!我说了,听我号令。”
  刘贤语气威严如山,像一只巨掌按着刘德和刘敏的头。
  勇敢就是,在你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注定会输,但依然义无反顾的去做,并且不管发生什么都坚持到底。一个人很少能赢,但也总会有赢的时候。
  这是刘贤最喜欢的一本小说里的句子,他觉得特别适合今夜的蒋琬,与今夜的自己。
  把“注定”换成“也许”吧,说不准会赢。
  他默念着,仿佛赌徒在开牌前的祷告。
  蒋琬也在心中默念着:
  原谅我,芸娘。士为知己者死……
  “山里这么凉快,你……为什么流汗?”邢道荣停下了脚步,眼神藏在火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小人文弱书生,见此场景必然胆战心惊。”蒋琬语气平缓,毫无惧色。
  他的身边,死尸面目狰狞,就像在描述着死前经历的痛苦。
  “切,就说你们这些拿笔的书生不行,关键时刻还得看骑马打仗的!给这个阉宦塞上几粒壮牛丸,吊上这口气,不过这双腿是保不住了。”
  邢道荣一声令下,几个亲兵上前,蛮横地往宦官口中塞进了三颗黑色圆球,又扯下一条麻布,将受伤的双腿紧紧勒住。
  “至于你,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儒生,被几个死人就吓破了胆。我就说大公子哪里懂什么政务,看来不过是心血来潮……什么人!”
  邢道荣正说着,只听夜空中划过一声口哨,接着远处十几匹骏马从阴影中显出形来,正是埋伏多时的南鹰骑。
  “邢将军危难之际赶来救主,忠心可嘉,回去我要让父亲好好嘉奖一番。”
  刘贤笑声爽朗的从掩护处起身,走向邢道荣。
  “大公子!二公子!”邢道荣小步跑上前,仔细捏了捏刘贤的手肘腿膝,确认没有受伤,又确认了刘德的安全,才放下心来。
  “疼!疼!疼!”刘贤喊着挣脱了邢道荣的手,走到蒋琬身前,接过自己刚刚交给对方的短剑。
  剑柄都是汗,二人对视一番,没有说话,却仿佛已经说了万语千言。
  “末将正要赶往始安县巡防,听闻两位公子在此遇险。本还以为是山中村户认错了人,可山脚下见到公子的长龙缁车,才确认赶来。敢问公子,那蛮兵可是败退了?”
  “想必那些蛮夷定是也发现了自己那招摇的缁车,才追赶到此。”
  刘贤一屁股坐在田边木墩上,将那东王羊貅如何掳走幼弟,如何欺辱自己,又是如何被赶来的刘敏杀败之事一一讲给邢道荣听了。当然,他隐去了最后这一番试探,只是说刚刚被刘敏救回。
  “你这个杂种!狗奴!奸贼!还浪费了几粒好药!”
  邢道荣越听越恨,使劲往那宦官受伤痛处狠狠踹了几脚,仍不解恨,又折下柳条狠狠抽了几十下,才稍解心头恨,命手下的绑在树上,晚上喂野狼泄愤。
  “邢将军,此人我还要带回城中,详加盘问,可不能伤了性命。还有这些蛮兵遗落的兵刃,让兄弟们辛苦辛苦,打包带走!至于这些尸首,丢远一点,不要给乡亲们引来野狼。”
  夜色愈发深沉,众人不敢久留,在草草收拾战场后便护着刘贤下山回城。
  山脚下,疲惫一天的刘贤终于见到了自己的长龙缁车。
  那是刘贤结合加长林肯亲自设计的。一般富贵人家的缁车都是一轴两轮,而这长龙缁车,竟是四轴八轮,需要驷马拉动的顶配豪华马车。
  是的,这种马车逾制了,但天高皇帝远,没人会在意。
  更何况天子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远在零陵的刘贤。
  刘贤一屁股钻进缁车,四仰八叉地躺倒。
  外面有忠心耿耿的兵甲护卫,车内软席的舒适感熙遍全身,紧张了一天的身心在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
  “啊,累死老子了……”
  一同钻进车里的刘德仿佛没事发生一样,还嬉笑起兄长:“兄长又躺成一个太字。”
  “公子好歹是宗亲,还要注意仪态,让将士们看到成何体统。”
  仆从刘全唠叨着。危机解除,他心头的两块最珍贵的宝贝都安然无恙,整个人的状态也变得松弛下来。
  “你们哪里知道,老子今天差点就变成大字了……胡说,老子明明是个木字!”
  刘贤说着与弟弟嬉闹起来,车中传来欢声笑语。
  “等等!”
  刘贤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钻出车外,将刚刚收服的大将刘敏叫到身边。
  “刘敏,你冲这……这有动脉不行……右臂是麒麟臂也不行……那就冲这,砍我一刀。”
  刘贤指着自己的左臂外侧,让刘敏砍他。
  “公子莫要说笑!”刘敏不知刘贤想要干什么,慌忙摆手退后。
  “快点!我没法说太细,趁别人没注意,快动手!”刘贤催促着。
  “刚刚大战之时公子尚且未伤分毫,怎么此刻却要自戕?”刘全也慌张着阻止。
  “你懂什么!这有些事,他就得见血了才好办!”刘贤望向蒋琬,果然对方会意点头。
  “表弟,你就按照公子说的办吧。刘管家,你快去邢将军那里借些麻布和药膏。公子这一伤,零陵有些人就该喊疼了。”
  “果然,知我者公琰……卧槽,刘敏你轻点啊……啊,达咩达咩!”
  刘贤这装B劲只维持了一刻,旋即钻进车里疼的打起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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