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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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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慕京,作为历朝历代的国都,永远是那么得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犹如一颗璀璨通透的宝珠,镶嵌在王朝中央。
  作为王朝的权力中心,自然有无数人对皇城趋之若鹜,甘愿赌上身家性命去争夺这个名利场里的一个席位,盼望着有朝一日也能够拥有荣华富贵、纸醉金迷。
  功成名就,那是绝大多数人的梦想。
  可惜,大多数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攀上权力的高峰,或者在中途就掉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在这个深不见底的权力漩涡之下,堆积着太多的皑皑白骨,又或者是那些刚被拉到这地狱入口的人,虽然眼睛依旧向上方眺望,但早已见不到半点亮光。
  历史,从来就不是光鲜亮丽的,纵使表面粉饰得如何完美,但仍然遮盖不住那不断渗出的无数人的血泪。
  就如同这富丽堂皇的皇城,你可知那底下是由多少人的尸首堆积而成,才筑起这光洁绚丽的宫廷,不信你再去摸摸那朱红色的宫墙,上头甚至还残存着未曾风干的鲜血。
  即便如此,人们还是会习惯性地去忘记那些筑起皇城威严的不计其数的皑皑白骨。也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要能够活着,这世界爱怎么变化就怎么变化吧,皇权更替,又与自己何干?看这皇城内欢声笑语的百姓,恐怕也早已忘记十五年前的那场皇城之战所带来的灭顶之灾,那时的战火连天,哀嚎遍野,死伤无数,犹如末日般的景象可能早已掩埋于滚滚奔流的历史长河之中。
  当然,也可能是人们情愿去忘记那晚的惨状,忘记那有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时刻。
  不过,人们即使再刻意去忘记,也总会记得一些事情。
  比如在那一夜,逍遥王沈万钧带领人马率先攻破皇宫,为这场皇城之战画上句号,同时,也预示着新的时代已经来临。
  在旧王朝的满地残骸中,元以王朝业已正式建立。
  这一切,又得说回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前朝末代皇帝痴迷于【长生不老阵】,导致朝政荒废,奸臣当道,悍匪四起,民不聊生,也因此皇室影响力日渐衰微,遂有群雄并起,争王称霸的戏码上演。这其中尤以西北氏族首领百里平川的实力最为强劲,兵精粮足,占地千里,手下虎将更是数不胜数,在这之中,容成笑、沈万钧二人虽年纪轻轻,但英雄出少年,皆有万夫难挡之勇,征战四方,战无不胜,尤其是沈万钧,匹马银枪,勇冠三军,一时难逢敌手。
  起兵第十二年,首领百里平川突然重病身亡,其门下又无子嗣,万般无奈之下,众人重新推举首领。军中几大元老均以“年事已高、难以服众,该让年轻人接手”为由百般推辞首领之位,所以依战功、威信而论,自然只剩下容成笑、沈万钧二人为最重要的候选人。话虽如此,但若要在军中说到最能服众之人,唯有沈万钧堪当此大任,也因此,推举沈万钧的呼声最高,这也引得容成笑心怀不服。然而,大业未成,沈万钧不愿为了争魁一事而使军中生隙,遂自动退出竞争,甘愿辅佐容成笑登顶称王。容成笑大为感动,遂视沈万钧为手足一般,二人齐心协力,只用了三年,便一举扫平其他势力,直至起兵后第十五年那个夜晚,率军攻破慕京,改朝换代。
  容成笑即为先皇,建朝后,为表功勋,便将北疆封州、狼州、居州、胥州封给沈万钧,同时赐爵“逍遥王”。至此,北疆四州正式归沈氏一族所管辖。
  若说先皇未曾猜忌过逍遥王,肯定无人相信,但即使是沈万钧功高震主,先皇依旧没有选择大动干戈,只是借故减其羽翼,去其锋芒,归结原因,一方面因为个人,先皇相信沈万钧并无二心,同时也感谢他的贡献,只是该防之处,不可不多防一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国家仍然需要沈万钧,虽然内忧已去,外患仍在,北方戈弋关外的蛮人噬灵族日益强大,不时侵扰边界,而遍观王朝上下,唯有沈万钧足以抗衡蛮族部落,守住疆界。
  可以说,王朝不得不继续仰仗着‘逍遥王’的神威,关内才得以安宁。相比之下,王朝西面的西烈国正是因为北部无人能够以一己之力抵抗噬灵族的攻势,导致北部战线压力过大,才不得不与元以王朝修下停战协议,这才能够将东部战线的大部分兵马派往北方,以解燃眉之急。
  可以说,沈万钧将整个王朝扛在了肩上,即使贵为疆王,也轻易不离前线,并且时刻准备着披挂上阵,与将士们一同浴血奋战。正是由于他这种身先士卒的精神,鼓舞了所有边关将士,最终磨练出了一支铁血部队,特别是北疆的“苍狼铁骑”,作战勇猛,不惧生死,闻名天下。
  三年前,先皇驾崩,太子即位,号“轩安”。
  太子初登九五,难以压住群臣,特别是随先皇南征北战过来的那些功勋卓著的老臣,难免有些桀骜不驯。王朝之中,自然不容许有质疑皇权的存在,所以,轩安帝肯定会有所行动,借以打压那些不服己者。
  这些沈万钧都曾想过,他也明白轩安帝最大的眼中钉可能就是自己,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逃避,再说了,又能怎么逃避呢?也罢,现在王朝还需要自己坐镇北疆,想必自己也出不了什么事。
  沈万钧在殿外叹了口气,随即清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踏入皇宫大殿,叩首行礼。
  “臣沈万钧,参见皇上。”
  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的正是元以王朝皇帝轩安帝,这会儿正用右臂撑着脑袋,无不慵懒地看着跟前行礼的沈万钧。
  “哟,爱卿,你来了。”轩安帝打了个哈欠,说道,“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嗯……在北疆过得可算舒服?”
  沈万钧感觉到了语气中的些许异样,但依旧面不改色,道:“托皇上鸿福,一切安康。”
  轩安帝闭上了双眼,边揉着太阳穴边问道:“近来北疆战况如何,那群蛮子安分了些吗?”
  “启禀皇上,近来噬灵族来犯次数有减无增,特别是平洋河大捷后敌方士气大减,看着像是有撤退的意思,北疆这几日也太平了许多。”
  轩安帝又睁开了双眼,赞道:“好,这可多亏了爱卿啊。朕知道,那群蛮子非比寻常,强悍无比,要爱卿镇守北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皇上言重了,为将者,为国效力,万死不辞!”
  “啧啧,爱卿真乃国家栋梁,这么多年来扎根于北疆,始终尽着一个疆王应尽的责任,抗击邦外蛮族。”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冷冷地看着沈万钧,缓缓说道,“爱卿常年征战在外,连先皇驾崩,以及朕的即位大典都没能将爱卿召回朝中呢……”
  沈万钧突然一怔,他没料到轩安帝会突然提起这事,抬头看了看轩安帝那锐利的眼神,说道:“臣……有罪,臣愧对先皇……但臣并非有意为之。当时蛮族大军突然来犯,两路大军直取封、居两州,臣……实在无法抽身离开……当时臣也有上报情况,还请皇上谅解!”
  轩安帝突然收了凌厉,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哈哈哈,罢了罢了。朕也知道,爱卿身上的担子很重,况且凡事皆应以国家社稷为重,朕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爱卿不必紧张。”说着,慢慢站起身来,背着手庄严地说道,“逍遥王沈万钧,护我北部疆界多年,劳苦功高,任劳任怨,朕实为感动!”
  “爱卿,此番回京必是舟车劳顿,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明日在宁黎殿,朕已设下大宴,为爱卿接风洗尘。”
  沈万钧拜谢道:“谢皇上!”说是如此,但沈万钧心中还是疑虑重重。
  宁黎殿……为何选在这个地方?
  轩安帝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时辰也不早了,朕累了,爱卿也回去休息吧。”
  “是,臣告退……”说着,缓缓退出大殿。
  待沈万钧消失在视野中后,轩安帝的眼神再次变得凌厉起来,呢喃道:“沈万钧啊沈万钧,你终究还是回到幕京了……”
  站在一旁全程沉默不语的近侍张公公叹道:“这沈万钧,依旧是威武不凡、霸气外露呢……”
  轩安帝点点头,说:“沈万钧说到底也是当年和我父皇一起纵横天下的英雄豪杰,况且又是开国元勋,不夸张地说,咱这江山啊,至少有一半是他打下来的。”说罢,皱了皱眉,说,“虽然他跪在朕面前,但朕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张公公在一旁说道:“老臣昔日伺候先皇时,似乎也曾听先皇说过这话……”
  轩安帝突然一拍龙椅,冷笑一声,说道:“哼,这个人,绝不能再让他存活于世上!”说罢,握了握拳,眼神更加冰冷。
  “沈氏一族,也是时候从北疆拔掉了……”
  沈万钧走出大殿,发现殿外不远处还站着一些文臣武将,远远望去,有些是生面孔,有些虽然算得上是熟人,但多年不见,也难免感觉有点陌生。
  虽然同朝为官,但沈万钧与朝中的许多大臣的交情并不深,不仅如此,对于一些迂腐虚伪的小人更是厌恶之极,再说了,疆王自古以来就不便与朝中大臣相交过多,否则,难免遭人议论,甚至被扣上一个“不臣之心”的帽子。
  这时,一个同样威风凛凛、将军模样的人挡在了沈万钧面前,无不骄横地说道:“逍遥王沈大人,真是慕京之中不常见的面孔啊。怎么样,近来可好啊?”
  沈万钧看了一眼,答道:“哟,这不是何天荣将军嘛。怎么,你出现在这,就是说狄州乱党已经肃清了?”
  “沈大人真是消息灵通啊,身处北疆却洞察王朝内的一举一动,佩服,佩服。”说完,对方又不屑地说道:“要我说,狄州那群不入流的货色根本就不值一提,还乱党,在我看来充其量就是一伙小毛贼罢了。”
  “嗯,京军有何将军这样的英才治理,真是士得其帅啊!难怪京军如此之强悍,全靠将军一手塑造!”沈万钧笑道。
  何天荣摆了摆手,说:“我说沈大人,您就别埋汰我了,北疆军纵横沙场,抗击蛮族数年之久而不落于下风,那才是真正的强悍,敢问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完,用略带挑衅的语气说道,“只是不知道……这北疆军和京军相比,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呢……”
  “三弟,休得无礼!”这时候,又一个稍年长的将军打断了何天荣的话,随后径直走到沈万钧面前,行了个礼,“沈王爷。”
  沈万钧转头看了一眼,也回了个礼:“李穆李大人。”
  何天荣撇了撇嘴,说道:“大哥,我就是和沈大人说说笑呢,况且,您不是也很想知道,究竟是北疆军,还是京军的战斗力更强吗……”
  “三弟,住口!”李穆喝到。
  沈万钧冷笑了一声,正欲回答,突然身后又冒出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依老夫看,不管是京军还是北疆军,都是我朝不可或缺的强大力量。既然同是为国效力,行护国安邦之责,又何必非得比出个高下呢?”说罢,一个笑眯眯的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几位大人,老夫说得可有道理?”
  沈万钧看着面前满脸和善的老人,不由得行了个大礼,说道,“薛大人所言极是。”
  这老者便是薛怀礼,王朝重臣,沈万钧在朝中少数敬佩的人之一。
  李穆也行了个礼,说道:“薛大人说的不错,我等既同为国之武将,是不该逞口舌之快,作此无意义的争论。”说完,瞪了眼何天荣,道,“还不给沈王爷赔个不是!”
  何天荣“哼”了一声,说道:“这点我必须承认,不管是你们北疆军还是我们京军,说到底,不都还是皇族的看门犬嘛!”说完,转身便走。
  “三弟,你……”李穆看着离去的何天荣,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沈王爷,您别往心里去,我这三弟就这脾气,我这就好好说说他去!”说完,正要离开,刚走了一步,又回过头,久久地看了沈万钧一眼,叹了口气。
  “沈王爷,您不该回京的。”说完,便随何天荣而去了。
  薛怀礼也停止了笑容,说:“老夫也赞同他说的话。”
  “嗯?”
  “王爷不该回来的。”
  “可能吧,但晚辈还是回来了。”
  沈万钧环顾着金碧辉煌的皇宫,不由得心生感慨。
  “这皇宫倒还是和我上次来一样,寒气十足啊。”说完,苦笑一声,“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是啊,这偌大的皇宫,经常叫人心寒呢。行了,王爷,保重吧,老夫先行告退了。”说着,薛怀礼也离开了沈万钧的视线。
  沈万钧目送着这位老前辈离开,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说来,明日的宁黎殿,等着我的会是什么呢?算了,由他去吧,早点结束早点好,我还打算去留州看看罗宣赫这小子呢。我猜啊,这小子正泡在哪个温柔乡里,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呢吧……
  另一方面,留州紫林山留侯府内,罗宣赫正睡眼惺忪地靠在门梁上,不住地打着哈欠。
  “站好了!”
  “是!”夫人的突然一声大喝,惊得罗宣赫猛地一挺身,顿时睡意全无。
  “知道你错哪了吗?”夫人冷笑道。
  “小……小罗不知,还乞夫人明示!”罗宣赫陪着笑、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此刻靠在太师椅边摇着小扇儿的夫人,就差一个突然下跪、泪流满面、自诉衷肠了。
  只见夫人站了起来,开始在罗宣赫面前踱步。
  “我听说,你……”说着,揪了揪罗宣赫的两撇八字胡,问道,“还蹿腾你那世侄去逛花街柳巷了?”
  罗宣赫一听,两腿一软,就差没瘫倒在地,哭丧着脸说道:“一派……一派胡言!我罗宣赫是这种人嘛我……我,我,我真是冤枉啊我!”
  夫人点了点头,突然又笑嘻嘻地看着罗宣赫,说道:“嗯,谅你也不敢!也罢,你也在这门口罚站了快半个时辰,今儿个就饶了你。”
  “哎,谢,谢谢夫人!”罗宣赫擦了把冷汗,恨不得跪下谢恩。
  就在罗宣赫真要跪下谢恩时,柳山平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喊道:“老爷,有要事禀……哎,老爷,您这跪着是在干什么?”
  罗宣赫抬起那颗要磕在地上的头,清了清嗓子,又正色道:“咳咳,啊,嗯……这……这不是掉了件东西,地上找找……”
  “什么东西?这种事应该让我们下人来干嘛……”
  “哎,无妨无妨,说吧。”罗宣赫边说边爬了起来,拍了拍灰尘“有什么要事。”
  刘山平这才想起,随即走到罗宣赫身边耳语一番。罗宣赫一听,不禁大惊失色,轻声问道:“此事真的假的?”
  “据线人来报,千真万确。”
  罗宣赫皱起眉头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一有消息,速速来报。”
  “明白。”说完,柳山平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夫人在一旁见两人神神秘秘,不悦道:“喂,出什么事了,还要瞒着我?”
  罗宣赫满面愁容地看着夫人,叹道:“历史可能又要重演了。”
  “嗯?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罗宣赫望向屋外,“宁黎殿又要见血了。”
  夫人也听罢,也皱起眉头,走上前来扶住罗宣赫,说道:“宣赫,你的意思是皇上要动手了……”
  罗宣赫点了点头:“正是,皇上要拿北疆开刀了。”
  夫人顿时觉得后背一凉,再看这屋外,一股锥心之寒渐渐地从四周奔袭而来。
  “这天,要变了。”
  再回到京城这边,黑暗之中,李穆深吸了口气,问道:“你二哥和四弟那边安排妥当了吗?”
  “妥当了。”何天荣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回道,“大哥你就放心好了。”
  “好!”说着,李穆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推开身后的房门,只见屋外站着数不清的将士,都直勾勾地看着李穆。
  李穆看着手下这群整装待发的将士,厉声道:“奉皇上旨意!”说着,拔出利剑,指向天空。
  “明日宁黎殿前,随我诛杀沈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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