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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卡夫卡气色好转，韩非也放下心来。虽说每次带新人过来，相似场面目睹多次，但还是担心不已。
“如何？”邬老师问道。
“从未有过的舒服。”卡夫卡感激道。
“不是不是，我是问请你们吃饭，如何？”邬老师摇头。
“咳咳。”卡夫卡突然没转过弯来，轻咳了几下。
倒是韩非故意板起脸色，佯怒道：“孔子不问马，老邬不问人！这顿我得狠狠吃一顿。”
“请便，不差钱。”邬老师笑道。今天他心情大好，心想吃饭能几个钱。
三人继续歇息三五分钟，便离开数据室。
在前往饭店的路上，韩非掏出手机，想联系甘宁，叫他出来一起吃饭，却打不通。
“甘宁这小子……”韩非嘀咕道。
“你说甘宁啊，他可是省里冉冉升起的新星啊！听说，咳咳，我不应该告诉你，不合规定，就当我胡说哈。听说，前不久他被外派到国外，参与某个历史遗迹的考察工作。”邬老师低语道。
“历史遗迹？”韩非似有所悟，想说些什么，但又闭嘴不谈。
“小卡，”邬老师岔开话题，“刚才表现不错，很多人到七八根‘能量棒’时就坚持不下去了。我见你没有丝毫退缩，甚至还整个人压向黑曜石……”
“那时候我有点腿软……”卡夫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邬老师与韩非陷入了沉默。
……
招待所，包厢。
“我跟你们说，最正宗的本地菜，还得来招待所吃。当年养了一群厨子，手艺没话说的。”邬老师赞叹时，喉结上下滑动，似乎在吞咽津液。
点了话梅闷猪手、沙姜爆炒走地鸡、油煎海虾、荔枝木烤烧鹅、啫啫煲，以及一锅米饭。半小时后，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卡夫卡早已饿肠咕噜，刚夹一块带皮鸡肉，又剥海虾，就着米饭大口咀嚼起来。韩非俩则不急不慢，一边吃一边点评，最后聊起旧日往事。
半小时后，桌上只有残羹剩饭。
“小卡，省里将安排一个任务给你。算是给你布置家庭作业了。”邬老师道。
省里帮他跨入初级门槛，这十二根“能量棒”乃无价之宝，作为反馈，完成省里安排的任务是很合情合理的。
卡夫卡点点头，随即身体前倾，认真听任务安排。
“选择一处场所，连续观察半个月，完成不少于800字的书面报告。”邬老师呷了一口热茶，缓缓说出任务。
800字……这个字眼儿让他想起曾一度被字数统治的恐怖。
“……行。”卡夫卡“审题”好一会，才点头答应。
邬老师见他没有立即答应，还沉吟良久，便对韩非道：“果然是你带的学生！谨慎有余！”
见安排好任务，时间也不早了，邬老师便叫服务员买单。
“现金还是刷卡？”服务员道。
“刷卡。”邬老师掏出钱包，取出一张蓝色的银行卡。
卡夫卡则在心里数数：“三，二……”
正当数到“1”的时候，韩非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
“请开发票。”
……
回到H市。
第二天上班时，卡夫卡向楚风汇报相关情况，如晋升为初级心理治疗师，省里交办任务。
“恭喜你，勇敢的水手。”楚风道。
“谢谢你，尊敬的船长！”卡夫卡正努力适应着组长的说话方式，他总是自比船长，组员是一群勇猛的水手，永远驶航于大海之中。
听说省里有交办任务，楚风点点头，他让卡夫卡申请出差15天，用来完成省里交办的任务，还提醒他正式持证上岗之后，按规定可以申请提薪。
一听可以涨工资，卡夫卡顿时眉开眼笑。当前的待遇在H市是相当可观了。短短半年内，他给自己买了switch、耳机，换了一张床，还请人将宿舍墙壁涂成天蓝色，最后剩有小五位数的存款。
办完出差申请，他拿着初级资格证来找财务小静。
“韩老师前脚刚走呢。”小静见是卡夫卡，意味深长地笑道。她将手里一沓材料举起来，最表面一张写着“报销申请”。
“那……韩老师的后脚呢？”卡夫卡自以为幽默地说道。
出乎意料的是，小静被这个冷笑话逗乐了，让卡夫卡心情舒畅起来。
“小卡，你要办什么事呀？”小静含笑问道。
“我的来申请提薪的，从今天起，我持证上岗啦。”卡夫卡递过相关材料。
“真是好消息，你得请客吃饭！”小静笑道。
“那必须的。”卡夫卡学了一句东北话。
按规定，初级职称的员工税前10200元，其余不变。半年涨2000元，可以了。他正谋划着每个月该存多少钱，多久能存够首付，在H市供一套房时，一道冷淡声音传来。
“你在这呢！”
转身一看，只见陈若秋站在门前。今天她扎了个丸子头，黑紫长绸，素白衬衣，给人干净利落之感。
“若秋姐。”卡夫卡连忙打招呼。
“办完了没？”陈若秋面无表情。
若不是跟她训练兵刃、枪械，相处过一段时间，还以为她生气了。
“请稍等一下。”卡夫卡嗫喏道。
“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办完了。”小静及时递来材料与笔，并指明签字之处。卡夫卡连忙签好字递回她，感激地笑了笑，随即跟陈若秋离开。
“你开车，这是地址。”陈若秋扔车钥匙过来，摆摆手中的手机，示意地址发了过去。
卡夫卡接住车钥匙，这一次是雷克萨斯。他边走边掏出手机查看地址，并点开地图导航。很快，他们来到地下车库，一辆深灰色SUV，正安静地等待着。
“若秋姐，咱们去做什么？”卡夫卡系好安全带，启动汽车的时候看向陈若秋。
“以后你要独自执行任务了。”陈若秋边系安全带边瞥了他一眼，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送你一把刀。”
卡夫卡动作阻滞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倒车出库，看向右边后视镜时，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陈若秋脸上，见她依旧面无表情，像一枝冷清的白梅。他不禁心有所动，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谢谢啦，若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