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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元摊开手掌。
一阵微光闪过，有个拳头大小，颜色淡金的光人在空中打拳。
而光人打拳的套路，正是云疆武馆的武学《开云拳》。
很简单的金手指。
可以替郑元去修炼功法熟练度。
修炼功法，其实和考试一个道理。
就是不断的刷题。
疯狂刷题。
玩命刷题。
资质相同的情况下，刷题量才是制胜法宝。
一遍又一遍的练。
日复一日的练。
数不清的动作、气劲、细节，要像呼吸一样成为本能。
及其枯燥。
有些武者甚至被折磨到疯癫。
假设把熟练度划分为100分满分，一部普通低阶武学，普通人苦修10年，且勤奋不偷懒，或许能60分及格。
出类拔萃者，只需七八年。
骨骼清奇者，或许五年就够。
天赋不错的大佬，三年也可能是到60分。
万中无一的天才，传说能一年到及格线。
郑元识字，加上穿越者智商加持，自我评判是天赋异禀的水准。
三年才能掌握60分，还是最低阶的功法。
太慢太慢！
代练人出现，直接解决烦恼。
虽然我无法提升资质，但却可以不眠不休的修炼啊。
按目前十倍速度演练，也就三个月左右及格。
“凡人想出人头地，真的好难。”
郑元一阵感慨。
自己双金手指傍身，也得按部就班。
普通人穷其一生，都很难把一门低阶武学修炼到大圆满境界。
更何况，还要赚取更昂贵的丹药。
绝望。
云疆武院五大内门弟子，皆是一品。
其实他们每个都已接近40岁，想再进一步，难如登天。
五大内门之外，皆是学徒，根本不算武馆的自己人，愿意花钱就可以来。
老舅30岁出头，很早就被称为木岚城二品之资。
可惜，惨被偷袭。
……
踏进武馆大门，郑元很熟练的来到杂役区。
学徒有三项工作。
第一：杂工院干活，当免费劳动力。
第二：五师兄固定讲课一个时辰，学徒能听取宝贵经验。
第三：演武场演练功法，学徒间互相切磋，运气好，还能得到内门师兄的指点。
后两项是修炼。
而杂役院劳作，纯粹被剥削。
修武要趁年轻，一寸光阴一寸金，哪里有时间浪费在劈柴洗衣上。
所以很多学徒选择贿赂管事，直接记考勤，免去浪费时间。
这也是杂役院几个管事的敛财手段。
郑元没钱，肯定要劳动。
敢偷懒旷工，直接剥夺学徒身份，昂贵学费打水漂。
“花钱买苦吃。”
郑元找了柄斧头劈柴。
……
“哼，看你涨不涨记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没过一会，有人走过来，阴阳怪气。
郑元抬头，是丫鬟小翠。
长相平平。
方块脸，有雀斑，身材纤细，但没什么线条，虽然瘦，是很瘪。
他无视嘲讽，继续劈柴。
三个月前，小翠还经常煲汤给郑元喝，话里话外非他不嫁。
原主也对小翠倾心。
没意外的话，明年两个人成亲了。
可惜，老舅被偷袭，郑元风光不再，小翠就直接移情别恋。
人心啊！
以前，郑元识字，也因为李向北不缺钱，所以被馆主断定为百中无一的小天才，有几率突破一品，成为内门。
小翠爱的深沉。
她心里清楚，得到郑元，还有可能得到整个杂役院。
杂役院很复杂，油水又很大，所有弟子都垂涎小院长位置。
其实小院长位置是流动的。
只要有新晋内门突破，就会顺位传下去。
管事们只是狗腿，所敛来的钱财，最终还是到了小院长口袋，也就是新晋内门的手里。
馆主清楚杂役院有油水，这其实是给新晋弟子的隐形福利。
也是鞭策。
只要你够努力，能突破到一品，那就可以吃到这口肥肉。
完全凭本事！
而上一任内门，则自动卸任。
新晋师兄权利大啊。
他可以换血，把以前所有的管事都换掉。
谁家还没有穷亲戚，这捡钱的肥差，当然要换自己人来做。
小翠只是五师兄的远房亲戚，虽然赚不到多少钱，但过惯了滋润日子，开辟了眼界，谁还愿意回去种田耕地，而且世道不太平，乡农随时可能被山贼劫掠。
“郑元，你别装哑巴！”
“再警告你一次，如果再恬不知耻的来纠缠，下次可不是毒打一顿这么简单，你会被吴天秀师兄打断腿。”
小翠见郑元冷漠，还不解气，又补充了一句。
郑元面无表情。
吴天秀。
穿越当天，就是这牲口在殴打自己。
吴天秀是豪绅家公子，也就是小翠新欢。
原主愤怒去要说法，结果被捶了一顿。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吴天秀就是修行苦闷，找个女人排遣无聊。
可原主夺妻之恨，肝肠寸断啊。
“哼！”
小翠见郑元还是冷冰冰劈柴，讨了个无趣，恨恨得离开。
说起来，这家伙最近变了不少，似乎稳重了一点。
呸！
软蛋，窝囊废！
……
接下来，郑元又经历了一连串的嘲讽。
食堂周麻子嫌劈柴慢，嫌柴火粗，直接剥夺了郑元午饭。
洗衣房张婶骂郑元衣服太臭，会污染了水池。
就连运粪桶的小瘸子，都捏着嗓子嘲笑郑元。
但就在不久前，周麻子还用荷叶偷肉给郑元吃。
张婶亲自给郑元缝衣服。
小瘸子手舞足蹈，逗郑元乐，给郑元端茶倒水。
那时候，郑元还没有被诊断出废丹田，老舅还没有被偷袭。
而郑元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万一是郑元继承杂役院，他们还可能继续留下。
这——
或许就是人心吧。
“你胆子是真大，居然还敢来武馆。”
“看起来还是没打痛你，没打怕你。”
吴天秀迈着八字步走来。
身后有几个学徒充当狗腿。
虽然花了钱，但他们也得来杂事院露个脸。
郑元沉默。
几个狗腿子中，以前有三个还是跟自己混的。
以前给自己的谄媚，现在加倍给了吴天秀。
很恶心。
吴天秀打自己，小翠是其一。
另一个原因，是吴天秀的家族，和万梭帮有仇。
老舅被偷袭的那天，听说吴天秀在街上撒钱。
可惜，装完逼之后，这怂逼又派人把钱要了回去。
但不得不承认，吴天秀天赋不错。
再加上家里有钱，所以他目前是最有希望一品的学徒。
仅仅26岁年纪，放眼整个城池，堪称出类拔萃了。
“不说话？”
“那爷就和你切磋切磋开云拳吧，正好技痒。”
吴天秀伸出胳膊。
郑元皱着眉。
麻痹。
能打得过吗？
鱼钩才刚刚开始共享气血，体力明显不如对方。
开云拳火候，倒是和吴天秀差不多，毕竟有代练小金人辅助。
原主太废，起步太晚啊。
“吴天秀，要切磋，来找我！”
鲁和观走过来，眼睛和狼一样盯着吴天秀。
他身高两米，皮肤黝黑，犹如一座铁塔，压迫感十足。
“鲁和观，你……狗胆包天，改天再收拾你……。”
吴天秀咬着牙离开。
学徒之中，吴天秀唯一忌惮这个人。
“老鲁，谢谢啊！”
郑元笑了笑。
老舅救过鲁和观家人的命，这小子心里一直感恩。
今天还真不适宜出手。
打不过！
“上次抱歉，我不在武馆！”
鲁和观苦笑。
原以为郑元会郁郁寡欢，甚至想不开跳河什么的。
是自己想多了。
“我帮你去交钱，去演武场修炼吧。”
鲁和观又道。
“等等……我这丹田你也知道，别乱花钱。”
“而且五师兄看不惯我，花钱都不一定管用。”
郑元连忙拉住。
原主那时候没本事还嚣张，对五师兄出言不逊过。
老舅风光的时候，五师兄给点薄面。
现在整个杂工院欺负自己，都是五师兄授权。
“郑元，告诉你个秘密。”
“我前几天得到一株灵药，可能一个月内突破，但你闭上大嘴巴，别把消息泄露出去。”
“你放心，老舅的命，我来保。”
鲁和观突然鬼鬼祟祟道。
“恭喜啊！”
郑元眼珠子一亮。
天降机缘，这可是普通人逆袭的唯一捷径。
“嘘……切记，要保密。”
鲁和观点点头，急忙去了演武场。
……
很快，一上午时间过去。
柴火劈了一推。
饿了！
可老周克扣了自己的饭。
还端来一碗狗饭羞辱。
世风日下。
人在落魄的时候，还真不如一条狗。
烈日下，太阳晒得头晕。
“咦……小哑巴？”
郑元一转头，有个瘦小的哑巴鬼鬼祟祟走过来。
咿咿呀呀。
小哑巴挤眉弄眼了两下，悄悄塞给郑元一个油布包。
里面是两个野菜包子。
他刚回过神，小哑巴飞一样溜走。
“这小子，把他的包子给我了。”
郑元苦笑。
小哑巴负责半夜敲锣，也是最苦最累的工作。
其实原主和小哑巴不熟。
可能……是同病相怜吧。
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