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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药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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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谷坐落于荆州某处高大山脉之中,人迹罕至。人们只听闻在荆州深处存在这么一块地方,但是从来没有人找到过去药谷的道路。
  它仿佛就是那桃花源,负盛名,却飘渺。
  药谷的人正如这个地方一般,行踪飘忽不定,在世间匆匆一现就转瞬即逝,不留丝毫踪迹。如今,江湖之上还在流传着他们的传说。
  药谷,永远都是那么神秘,从来就不给人揭开它面纱的任何机会。
  但是,对于夏一言来说,药谷可不是一个传说。
  早年形意门还在时,夏一言的师傅与药谷的药神很有交情,夏一言自然多少了解些药谷。对于这个神秘的宗门,夏一言自幼就十分神往,它似乎就是神医再世,一出手,即是病除。
  它简直就是阴阳门,掌管着人间生死,纵使你半只脚踏入鬼门关,它也能生生地把你从小鬼的手上拽出来。
  在夏一言眼中,药谷的医术几乎无所不能。
  几番辗转,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一道隐秘山门之前。
  夏一言神情复杂,那山门之后,就是他们全部的希望。
  这是一片隐秘地带,地处山腰,四周是皆是繁茂山林,相互遮蔽,严严实实,其间种植些许药草,整个林子药香若隐若现。
  林间并无小径,倒是些荆棘杂草,一眼看去,乱乱糟糟,没有丝毫打理的痕迹。细细看来,这林间灌木却又是错落有致,自成一路,似是指引,似是路标。
  依此看去,便是山腰深处,丛林掩映之下,竟是有一条缝隙从山体中延生而出,宽仅通一人,却是不透丝毫光亮,似是埋没与山体之中。
  夏一言破开缝隙前的杂草,携带着林君千,探身前去。
  杨不凡早就醒来,也是跟随着穿行而过。
  片刻之后,他们便是踏足药谷的净土。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盘曲小径,曲曲折折,从不知名的地方延生而来。一座木庭静坐于小路边,木柱之上,红漆斑驳,石凳也是惹上青苔,处处透显着古朴。此外,一眼看去,竟然没有其他景致。
  安安静静,全然不似其他门派的尘喧。
  药谷,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不多时,小道之上,一道人影飘然而至。
  这是一个少年,书童装扮,气质却是超然出尘,正符药谷这一片世外山水。
  小书童颌首施礼后,便是问道:“不知几位来到药谷,有何贵干?”
  夏一言回首看了看昏迷的林君千,正色道:“我们想请药神出手救我兄弟一命”
  小书童只见那昏迷之人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唇色苍白,毫无血色,显然是身中剧毒,怕是要不治身亡了。
  他思忖几番,道:“还请几位随我来”
  说完,便将他们领至一深幽竹屋门前。
  小书童又是颌首,低声道:“前面便是药神的居所,几位请进吧”
  推开竹门,只见正堂之上,一块古朴牌匾,一行草书,写道——悬壶济世。字迹苍劲有力,又是不拘于形式,风格自成一派。
  桌上一壶刚沏的绿茶还在飘着缕缕热气,不知是何香茗,气味芳香,又似药香。
  听到动静,偏门之中缓缓走出一青年男子,一身素袍,腰间挎着一枚玲珑玉佩。步履轻缓,听起来却是如此踏实,面色微白,嘴唇缀上两撇小胡子,十分儒雅。
  那男子看到有客人来到,便忙是作揖,招呼着夏一言等人坐下。
  男子笑道:“在下是药谷的亲传弟子——公孙虚州”
  夏一言见状便也是悉数简单介绍了自己等人,而后便问:“不知药神可在谷中”
  公孙虚州苦笑道:“我师父他行踪不定,已经数月未现身”
  夏一言急切追问:“那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公孙虚州轻叹道:“我师父他一向神神秘秘,没有人知道他具体的行踪”
  夏一言脸上闪过一丝遗憾。
  公孙虚州接道:“不知诸位有何事相求?”
  夏一言垂目,道:“不瞒公子,我师兄身中剧毒,怕是命不久矣,如今只有药谷能够救他了”
  公孙虚州走进林君千,细细观察,眉眼之间尽是无奈之色,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位公子中的是五毒教失传的蝎毒,这种毒自面世起便无药可解,中毒之人十死无生,怕连我师傅也是无能为力”
  夏一言眼神显现出丝丝慌乱,咬着牙,道:“难道没有一点办法么”
  公孙虚州郑重道:“这蝎毒本就是失传的剧毒,怕是连五毒教的人都是束手无策”
  扑通一声,夏一言忽然跪下,垂首祈求,道:“哪怕只有一线生机,还请公子出手相救!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担!”
  安阳小之忽然觉得心中有些难受,便是跟着乞求。
  公孙虚州一脸无奈之色,只得绕到桌前,捧起一盏茶,抿了几口,额头前却渐渐冒出细密汗珠。
  夏一言长跪不起,公孙虚州却是无可奈何。
  杨不凡见状也是暗自叹了几口气,扭头看向屋外的风景。
  公孙虚州此时也是犹疑不定,这“蝎毒”本已失传,如今却是再现江湖之上,这其中必定又是牵扯到江湖风波,且不论救不救得了,只要出手,药谷怕是要卷入其中,这片净土已经安宁几十年了,已经不想再生事端。但是,若是见死不救,尤岂不是违背了医家的初衷?
  公孙虚州不禁想起,若是师傅在,他会怎么做?会不会也是如此犹疑,还是意外的果断?
  转眼一炷香的时间飘然逝去。
  公孙虚州犹豫不决,难以决断,忽然,他瞥见了正厅那块牌匾——古朴的“悬壶济世”。
  也罢,他无奈叹息,最终还是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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