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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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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寒冬的风凛冽刺骨,好在长期生活在科达莫尔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寒冷。
  对于外界来说,科达莫尔,是一片让人恐惧的茫茫冰原,在这里,没有白昼与黑夜之分,时刻都可能有猛兽从昏暗中侵袭——死亡、饥饿、寒冷,就是这片土地的代言词。
  大陆上那些犯下重大过错的家族,都会被流放到这片土地,他们与此地的土著被外界一同称之为遗族。
  曾经鼎盛一方的安纳家族,被冠以“铁枪”之称,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也被流放到科达莫尔,但不论在哪儿,安纳家族,都是无坚不摧的铁枪。
  安纳家族带来了无数物资,他们团结起所有遗族,在这片冰原上建造了一座雄城,人们喜欢称它为“安幕得德耶尔”。
  这座雄城给无数遗族带来了庇护,众多遗族与安纳家族一同建立了冰原联盟,统治了科达莫尔。
  当遗族们得到权力后,他们开始渴望回到外界那充满阳光温暖的世界,但在这一点上,他们与安纳家族产生了分歧,他们想不通,为什么曾经雄霸一方的“铁枪”家族,会甘愿待在这片黑暗的土地上。
  为了踏出这片土地,他们开始排挤安纳家族,使用各种阴谋诡计,甚至他们想要将安纳家族消灭掉。
  在一场惊心动魄的狩猎当中,他们终于将安纳家族的族长青泽·安纳给除掉了。
  【一】
  科达莫尔的寒风永远不会停歇,在冰原上永无止境地尖啸嘶吼着,如同无数游荡不安的鬼魂。
  少年跟随狩猎队伍跋涉在寒风中,在南方长大的他有着一张温柔的脸孔,可历经北方寒冷与干燥的洗礼之后,也使这张脸孔染上了冷冽,更何况,此刻他的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他的父亲青泽·安纳才去世不久。
  纵然安幕得德耶尔能给遗族们带来庇护,可食物终究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城中可是有十万张嘴,为了让人们免受饥饿,每天都有数百支狩猎队伍出发捕猎。
  狩猎绝对是个危险的活儿,出了城之后,也许你是个狩猎者,但你也可能是那些饥饿野兽的猎物。
  青泽·安纳作为安纳家族的族长,身材极其魁梧,他绝不是个徒有其表的人,他的武器是一杆长达三米重两百斤的长枪,在那些猛兽还没发起攻势的时候,青泽就可以轻易地挥舞着长枪刺穿猛兽脑袋,就像是捣碎一个西瓜那么简单。
  可就是这样一个英武的、曾在战场上让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勇士竟然葬身兽口,这令人无法接受。
  古尔·安纳不会接受,他的伯父塔里更不愿接受。
  安纳家族出动了数百人的队伍,外出寻找青泽,比起青泽葬身兽口,他们更愿意相信,青泽只是与兽群厮杀后饥寒交迫被困在了风雪之中这个说法。
  那个侥幸逃回来的家伙正瑟瑟发抖地为安纳家族的队伍带路,古尔本也想加入这只寻找父亲青泽的队伍,但被伯父塔里严肃地驳斥回去了。
  安纳家族向来说一不二,城中遗族狩猎的规定是青泽·安纳立下的,因此青泽才会亲自外出狩猎,因此青泽才会在狩猎中出现意外,因此现在,古尔·安纳连参加搜寻自己父亲的队伍都不行。
  古尔艰难地在风雪中迈开步伐,他紧崩着脸,握着一杆与身形不符合的长枪——古尔的身形并不像他父亲那般魁梧高大,可能是在这方面继承了他那南方母亲的基因。
  前面是由各遗族人员组成的狩猎队伍,共八人,还有一个是科达莫尔的原土著。
  天好像越来越黑,风中夹杂的冰屑子已经在脸上覆满了一层,从最开始的刺痛到现在已经变成麻木,而不去处理这些冰屑子是最好的选择,古尔记得刚开始来科达莫尔的时候,有一个同行者把这些冰屑子连同脸皮一起撕了下来的可怜景象。
  他们已经出城两里,而这一路走来,竟是没有遇见野兽,真的是太诡异了。
  除了风雪的声音,几乎没有没有人开口说话,遗族们彼此不熟悉是一方面原因,但一开口就会满嘴冰屑也是一方面原因。
  一个黑影压低了身子,放慢步子,走了没多久,就落到了队伍最后与古尔同行。
  这人抬头望着古尔,轻声问道,“安纳大人是你的父亲吗?”
  古尔看着这人深陷的眼眶与几乎塌陷的鼻梁,顿时明白这人是科达莫尔的土著,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要小心了。”
  土著压低了声音,贴近古尔的耳边,以便说话声不被风雪呼啸所掩盖。
  “这片土地正变得前所未有的危险,我们需要应付的不再只有那些野兽,安纳,你需要我的帮助。”
  古尔握紧长枪,冷冷瞥了土著一眼,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一个土著的帮助,安纳家族是一杆无坚不摧的铁枪,古尔也有着这种铁血气质,高傲而坚强。
  土著似乎并不在乎古尔此刻的轻蔑,他低笑了一声,道,“我会等你的……”
  他挺直了腰杆,比古尔足足高出一个头,像是一头人立的狗熊般雄壮,站在原地,古尔从他身边走过,他默默注视着古尔,直至古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此时,已经有一个可怕的误会发生在这场短暂的交谈之中。
  古尔自以为其他那些遗族在暗中做的龌龊勾当已经不是秘密了,从而认为土著是想在这件事上做出站队。
  “这无可厚非,安纳家族怎么可能会被这些小蟊贼给算计到?”
  古尔心中默默想道,塔里伯父那边如果找到了父亲,肯定会对父亲的死因做出判断,如果那些遗族真的暗中动了手脚,安纳家族的铁枪决不会客气。
  正在古尔思量这些的时候,他猛然惊醒,四周竟是昏黑下来了,不见一个人影,连风雪呼啸都小了很多。
  猎人分神是一件很致命的事,一旦发生了这种情况,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很有可能就会互换。
  很不幸的是,一双双幽蓝冰冷的眸子随着暮色中起伏成群的黑影亮了起来。
  古尔浑身打了个激灵,竟然是狼群?
  “那些低贱的遗族呢?”
  古尔心中骂道,他上过战场,杀过人,受过伤,但这些经历都不足以让一个人避免恐惧的情绪诞生。
  布满了冰屑的脸已经僵硬,这让古尔做不出任何表情,事实上,他还是有些没有习惯科达莫尔的寒冷。
  这一刻,古尔没有再去思考自己犯下的过错,以及自己是如何落到这个处境的,因为独自面对这些饥饿凶狠的狼群,古尔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他脱下了厚厚的熊皮帽子,将长枪猛然掷出,然后双手交叉,从腰部拔出双剑。
  直视了死亡,便能直视恐惧,便能无所畏惧。
  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做到这一点,古尔·安纳无疑是一名格外优秀的战士。
  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狼群袭击,使用长枪的抵御效果显然比不上双剑——古尔自认没有父亲那恐怖的臂力,以及那特制的三米长的铁枪。
  长枪掷出,没入黑暗中之后,蓦然响起了一声哀嚎,紧接着,便是无数的冰块碎裂声,一头巨狼率先冲出暮色,扑向了古尔。
  当这头巨狼露出身影的时候,古尔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它有着将近三米高的庞大身躯,古尔从未见过体型如此硕大的巨狼,它的皮毛本来是浅蓝色,不过此刻染上了猩红——古尔掷出的那支长枪就插在这头巨狼的背上。
  它腾空而起,足足跳起五米高,在它身后是一路翻起的雪坑以及底层那碎裂的冰块,可以藉此推断出这头巨狼那可怕的奔跑速度与那尖锐利爪所蕴含的恐怖力量。
  在这头巨狼冲出暮色之后,数头同样庞大的身影紧随其后。
  面对如此凶悍的猛兽,正面迎击显然是不明智的举动,古尔翻身一滚,堪堪躲过第一头巨狼的扑袭,飞溅起来的雪团砸满了古尔一身。
  厚厚的积雪让古尔从雪地爬起的动作有些缓滞,但这些积雪显然不会给巨狼带来同样的困扰。
  仅仅是一扑,就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巨坑,半米厚的积雪对三米高的巨狼来说形同无物,它的利爪狠狠抠入冰层之中,稍稍蓄力,就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将冰层捣碎,而借助这股力,它迅猛地冲向了刚起身的古尔。
  古尔没有时间闪躲,面对来势汹汹的巨狼,古尔能清晰的感受到热血已经在体内澎湃涌动,恍惚间,古尔似乎找到了在战场上与敌搏杀的那股狠劲。
  巨狼的血盆大口近在眼前,古尔咬紧牙关,竟是迎面冲了上去,双剑交叉,精准地控制着肌肉力量,在巨狼扑下的那一刹那,古尔即将被摁倒在地,他的双剑动了。
  摩擦而过的双剑迸发出点点火花,在相互力的作用之下,双剑如一把推动的剪刀,割入了巨狼的脖颈。
  猩红滚烫的狼血喷涌出来,洒落古尔一身,巨狼的气管被切断,它已经断气,但它的势头却不减,那庞大的躯体坠了下来,将古尔压倒在地。
  古尔脸上的冰屑在狼血的温度下慢慢消融,他似乎能重新感受到面部肌肉的存在。
  巨狼的躯体沉重无比,被它压在底下,古尔呼吸困难,刚才那一剑可是用去不少力气,此刻已无力从巨狼的尸体下逃生,更何况,四周还有群狼环伺。
  巨狼的皮毛十分坚韧,虽然自己的双剑是用上好钢材锻造的,但割入这大家伙的脖子还是费掉好大力气。
  四周的巨狼缓缓迫近,古尔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那些滚烫的狼血在极寒之下,迅速冷却,又结成了冰,古尔知道自己此刻的面目肯定很难看,那些沾在脸上的狼血就像是一层血痂,他试图趁着面部肌肉还没有失去知觉的时候,露出一个无畏的笑容,以证明自己体内流淌着安纳家族的血液。
  然后古尔从狼爪下抽出被压着的手臂,举起了剑,就要对自己刺下。
  死在自己剑下,总好过屈辱地死在狼口中,古尔不想在死之前还要受到那样可怕的折磨。
  就在他将剑举起的时刻,破风声惊起,古尔能清晰的将这道声音从风雪呼啸中分辨出来。
  “咻!”
  “噗!”
  随即,一声闷响,接连着的是冰层碎裂的吱嘎声,再随后,便是“嘭”,古尔耳边传来一声更大的闷响。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杠粗硕的漆黑长枪将一头巨狼的脑袋给洞穿了,巨狼失去精神已倒在地上。
  望着这杠长枪,古尔愣了片刻,随即激动地浑身颤抖起来。
  这杠长枪,便是赫赫有名的“摧毁”,它的主人,名字叫青泽·安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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