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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帮赌坊,今日来了三位衣着不凡的年轻客人,赌鬼们还是有些眼力,一大群人纷纷围绕着他们。
“寄奴啊,你上去试试手气如何。”
刘裕是奉命赌博,严峻的表情丝毫掩饰不了他内心的喜悦。
“怎么买,兄长。”刘裕向李守仁询问道。
“你随意。”
“好嘞!”刘裕拿出十两银子,放在赌桌上,“买大!”
“这么小气做什么,咱们有的是银子,多一点,再多一点……”
看着刘裕不断的加码,围着的人都沸腾起来,刘裕身边除了银子外,还有上千两的银票。一把就玩这么大,出手真是豪阔,赌徒们谄媚的向他三人示好。
摇骰的人大声吆喝道:“客官,买定离手啊,马上就开,一二三开!”只见他摇了几下,将骰盅揭开,赫然便是黑黑黑雉雉,是个雉采,大。
跟着买的赚了一笔,卖小的后悔不跌。刘裕兴奋的收了钱,再次下注,吵闹的声音有些让人耳鸣。接下里买的几把,有大有小,刘裕也有输有赢。
看着这些赌徒亢奋的样子,李守仁与朱谌都摇了摇头。
这时楼上下来一个赌坊的杂役,来到李守仁等人面前,毕恭毕敬的道:“我家掌柜让三位楼上一叙。”
三人随着杂役领路,来到楼上一个雅阁,黑色的桌上房子一个棋盘,便有的碗里装着五枚樗蒲,一老者坐在太师椅前,见了三人到来,忙站起身来,和煦的道:“两位想必便是李公子和朱公子吧,刘裕啊,昨日有所得罪,今日老夫向你陪个不是,不要见怪,呵呵。”老者便是盛名在外的鬼手。
三人落座后,鬼手道:“没想到几位对这赌博还有兴趣,果然是同道中人。”
朱谌笑道:“赌博嘛,人的天性。人生其实就不是一场赌博吗,把这人生聚集在这赌桌上,岂不是更加有趣。”刘裕看了看朱谌,心中暗道,真是知己啊。
鬼手道:“朱公子不愧是世家子弟,说话就是不同。”朱谌的身份高贵之极,丹徒县里有见识的已经知道他身份,人人都想巴结一二。
朱谌将话引到正题:“掌柜邀请我等,不知有何要事。”
鬼手道:“三位来到我赌坊,便是我的贵客。今日三位来是想看看手气的?”
刘裕接话道:“昨日输了四千两银子,我兄长特地来看看。”
鬼手看了看李守仁,道:“李公子要赌,当然不能和下面那帮穷鬼在一起,不如老夫陪三位玩玩。”
李守仁笑道:“谁不知道你鬼手的大名,在你面前赌博,干脆直接将银子给你算了,还能挣个脸面。”
鬼手听了这话,很是享受:“三位既然不赌,咱们便说说闲话,能结交三位,老夫也是开心啊,三位都是不可多得的才俊,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来啊,将昨日刘裕输了的银子拿来退还了。”
李守仁笑道:“愿赌服输,昨日确实是我兄弟不对。我等今日也确实来赌的,不过赌的方式嘛,有些不同,你这寻常的赌法,玩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不赌则已,要赌就来个大的。”
朱谌和刘裕看着李守仁,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两人对李守仁是非常放心的,这是心中不免有些期待。
鬼手听了这话,顿时眼睛一亮,“不知道李公子如何赌法?”
“你开这赌法,如是一般赌法,楼下的大都是一帮穷鬼,掌柜也赚不了多少银子,今日我想来送掌柜一番富贵。”
“哦?不知李公子送的是什么。”鬼手这时候也十分兴奋,说话也恭谨起来。要知道,他要到西域行商的事情,现在谁人不知,而且这位李公子出手豪阔,说不定还真能给他带来一笔大生意。
“赚穷鬼的钱我确实没有兴趣,我想和掌柜合作,赚那些士绅豪门的钱。”
鬼手兴奋中又有一些疑惑:“不错,这人啊,越穷越喜欢赌,总想着不劳而获。不知李公子有何打算,能赚士绅豪门的钱,可不容易啊,那些人精明得很。”
李守仁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
鬼手忙道:“李公子有话尽可说。这里都是自己人。”
李守仁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掌柜的赌术在丹徒县恐怕无人不知。你觉得我和你赌,胜算几何?”
鬼手自豪的道:“不是老夫自夸,李公子虽然经商是一把好手,但是赌博恐怕不会十拿九稳。”
李守仁颔首道“不错,如果我和你赌,肯定是必输无疑。但是赌博的输赢不一定在赌桌上。”
三人都疑惑的看着李守仁,只见他又道:“我的计划是,咱们设个场外的赌局,赌我和你谁输谁赢。大家都知道你的赌术,你觉得他们会买谁赢?”
鬼手恍然大悟:“那必定买我赢,而我到时候假装失手,输给李公子。”
“你我在场外都买我赢,岂不是……双赢!”
“如此收割士绅豪门,让他们无话可说。”
两人一唱一和,都互相看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朱谌与刘裕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我做事要十拿九稳,需要看看掌柜的赌术,万一掌柜到时候发挥失常赢了我,我岂不是血本无归?”李守仁无不担心的道。
鬼手自信的一笑,“李公子大可放心。”只见他拿起碗里的五枚樗蒲,叫了一声:“黑黑雉雉白。”那樗蒲在碗里停了下来,果然便是黑黑雉雉白。李守仁盯着他的手,满意的道:“不错!还请掌柜再试。”
“黑黑犊雉白”
“犊犊白白白”
“黑黑黑犊雉”
……
连接几把,准确无误。三人看着他,无不叹服。刘裕眼睛放光:“掌柜这手绝活,让人叹服啊。若是学得这身本领,下辈子不愁了。”
鬼手笑道:“台前显贵,台下受罪。这可是我看家的本事,没有几十年功夫是做不到的。”
李守仁接过碗中的樗蒲,笑道:“我也试试。”他将樗蒲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叫到:“黑黑黑犊犊”,五枚樗蒲在碗中溜溜的转着,停下来后确是其他采。
摇了摇头,李守仁赞道:“掌柜果然高明,这鬼手之名,名不虚传啊。”
鬼手问道:“不知道接下来作何安排?”
李守仁道:“咱们先公开说,十日后我们对赌,每人出五万两银子。然后找人让汇通天下钱庄做主,开设场外赌局。到时候,咱们邀请众多名流作证,这样哪些输了银子的人也无法可说了。”
鬼手笑道:“妙计啊,哎,如果我有李公子的头脑,那里还会在寄身于赌坊混饭吃啊。不知道李公子打算在这次赌局中投入多少银子?”
“几乎是必赢之局,错过了这次就难有下次了,我打算投入五十万两银子在场外买我赢,这赔率我估计至少是一赔五,去掉自己的本钱,也能赚个两百万两。”
鬼手露出极为贪婪的眼神,要知道他这赌坊,一年也就一两万两银子,整个三河帮,一年也就五六来万银子而已,出去开销,一年利润也仅仅不到两万银子。这次能将士绅豪族的钱薅过来,那他在三河帮,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李守仁又道:“至于细节也需要筹划筹划。咱们谁先掷,如果我先的话,万一我掷出来一个最小的枭采,那就万事皆休了,就算掌柜再是厉害,也只是和我打平而已,这里面有风险较大啊。所以咱们就比小,谁小谁赢。凭借掌柜的身手摇一个最大的卢采那是十拿十稳,而我要输给掌柜,那也绝不可能,要知道摇到卢采,三十二中只占一。”
鬼手听了畅快哈哈大笑:“李公子果然聪慧,这种谋划,几乎万无一失。”
李守仁道:“掌柜觉得合适,咱们就合约立个契约。其一,每人五万银子作为赌注,一局定输赢,我想也够引起注意了。其二,赌小,谁摇出的小谁赢。其三,就是谁先摇的问题。这个掌柜是前辈就你来好了,如果掌柜不愿,我来也行,这个倒是无所紧要的。”
鬼手想了想,似乎这契约无懈可击,便吩咐下面人拿来笔墨纸砚,将合约写上,仔细检查完毕,便各自按上手印,契约人手一份。
李守仁仔细的看着契约,点头道:“确实十拿九稳。这几天,掌柜便动手将事情宣扬出去,安排人手。十五日后咱们等着数钱吧。哦,对了,等下我走的时候,请掌柜给我一套樗蒲,我也会去练习练习,这样更有把握。”
鬼手踌躇满志的道:“和李公子做买卖,就是放心,这样最好不过。李公子回去可要好好练习一下,千万别摇到最大的卢采了。”
事情完毕后,又闲聊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离开,鬼手心情激动,亲自将李守仁三人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