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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印红尘 / 第十五回

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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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小满见飞戟扫来,嘴角微微一扬,似在嘲笑夜幕一般,左手随意一抓,短戟原本的凶猛之势瞬间烟消云散,像跟树枝一般听话的被抓在游小满的手里,动也不动。
  夜幕大吃一惊,真力灌注双臂,欲拉回飞戟。游小满左手抓着飞戟,右手磕着瓜子儿,任凭夜幕将铁链在两人之间拉得哐哐作响,却稳若泰山,无动于衷。
  夜幕已将全身劲道用在了双手,却也一丝未能撼动落在游小满手中的飞戟,此刻,夜幕已然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游小满的对手,想到这里,夜幕心里顿生退意。
  “蛟龙出海!——”夜幕大喝一声,将拽在手里的铁链用力一震,内力暴出,像使鞭一般将铁链对着游小满甩了出去。铁链“哗哗”作响中盘作了一团大铁球,随着惯性,带着摩擦出的一堆火花,压向了游小满。
  游小满天印真气轻吐,将抓在手中的飞戟向上一抛,飞戟像风筝一样,带着越拉越长的铁链,轻飘飘的冲上天空。待原本的大铁球飞到游小满跟前时,已变成了风筝后拖着的断线,无力挣扎的随着短戟越过游小满,向着远处落去。
  夜幕早在出手的同时,已转身驰向树林深处,临走却仍心有不甘,见太白女子正忙着对付老四,而白衣男子则受伤站在一侧,遂悄悄摸出两枚透骨短钉,待要经过白衣男子身后时,扬手一挥,一枚向着其脑后玉枕,一枚向着其背后神道急射了过去。
  游小满本意只想赶走几人罢了,却不料夜幕竟如此毒辣,临走还不忘杀人,顿时火起,真气自乾脉而起,冲入掌心,手臂一收,一掌将手中的瓜子儿尽数打出。林中顿时刮过一阵劲风,瓜子儿像飞镖群一样带着破风声,飞向了夜幕所在方向。
  “叮!——”两粒瓜子儿分别同时击中射向白衣男子的透骨钉,赶在短钉前救下了男子。剩余的瓜子儿,则像蜜蜂一样,尾随着夜幕的背影而去了。
  夜幕非庸手,听得瓜子儿来势险恶,不敢不闻不问,空中借力树枝转了个身,两掌猛的拍出,此时瓜子儿已飞出五六丈之远,余力渐弱,被夜幕两掌纷纷击落。夜幕冷哼一声,双腿树干上一蹬,眼见就要没入丛林之时,突然看见一抹蓝色晃过眼前。
  夜幕尚不及想通游小满如何能在两呼之间就从几丈外赶到自己身前,一只不大的手掌已不紧不慢的迎面拍来。夜幕不敢以掌硬接,腾起身子,一脚踢出,希望能逼对方撤掌,从而为自己争取逃逸的空间。
  可游小满却并未撤掌,依然就这么举重若轻的拍了过来,与夜幕的飞踹撞到了一起。
  “咔咔!——”两声骨碎声后,“啊!——”夜幕一声惨叫,从空中跌了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游小满这看似不轻不重的一掌中暗藏着如此澎湃的力量,自己的一脚根本就是踹在了铁掌之上,或者应该说,是铁掌迎面而来,拍到了自己送上门的腿上。
  “我跟你拼了!——”夜幕眼见逃走无望,一狠心,一口咬断舌头,吞下了满口鲜血,化血为气,顿时体内爆发出了两倍于平时的内力,大喊一声“死!——”紧握的双拳狂怒出击,带着嗤嗤的拳风,袭向游小满的胸膛。这是隐风堂教给每个分主的绝学:殉葬。当遇敌无救之时,出此招能瞬间将体能和力量提至寻常的两倍甚至以上,以求达到与对方同归于尽的结果。
  可惜游小满不是普通的敌人,以夜幕的实力,别说提至寻常两倍,就是提至五倍六倍,在游小满面前,也不过尔尔。
  愤怒中,夜幕看见游小满出腿了,只出了一腿,简简单单的一腿,迎着自己胸口正中踢出的一腿,比自己的双拳要快,快得不多,却刚好赶在自己的双拳击中游小满胸膛前,踢中了自己的胸口。
  夜幕像是被狂奔的铁牛撞入了怀中一样,连哼都没哼出来一声,就被踹到了几丈高的半空,全身的骨骼在巨大的冲击下,寸断开来,五脏六腑更是被瞬间灌入体内的强劲内力撕成碎块,人的躯体还软绵绵的飘在空中,气却已绝。
  “分主!——”原本老四指望着跟老六一道拖着太白女子,等夜幕杀了游小满后,再来增援自己,可老六无动于衷不说,夜幕更是像一只臭虫般,轻松被游小满了却了性命。
  “拿命来!”在一对一的交锋中,女子本就占着上风,此时见老四因夜幕的死慌了神,顿时长呼一气,钢枪由腰间提上肩头,一个童子拜寿,单腿后扬,脚跟踢在长枪末端,“唰!”的一声,钢枪如被长弓射出一般,从女子肩上蹿了出去。女子右手就势在枪尾一勾,身子随着枪一起飞向了老四。
  “老六!——”老四见女子来势凶猛,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喊了声老六后,横刀肩头,以厚重的刀背迎上了女子的长枪。
  眼见钢枪将要碰上刀背,女子蛮腰一扭,整个人在空中转了一圈,手中的长枪也随着女子的转动旋转起来,这一转不要紧,枪头所指受枪身旋转牵引,微微上扬了一寸,就这一寸,让枪头避开了刀背,正正点在了薄弱的刀面上。
  “长相惜!——”在枪头触上刀面的瞬间,女子高呼一声,改单手持枪为双手举枪,刚落地的双足在地上一划,本被老四单刀一阻减缓了去势的长枪,再次焕发出了璀璨的冲击力。
  “啪!”一声轻微的脆响,老四架在肩头的单刀竟不堪钢枪霸道的冲力,从中折断。
  “噗!”突破了单刀的格挡,钢枪长驱直入,自老四的肩头钻入身体,带着未尽的余威,将老四一枪钉在了其身后的大树上。
  老四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长枪另一头,比自己矮了近一个头,面容天真可爱的小巧女子,又看了看地上段成两截的单刀,一口鲜血喷出,缓缓垂下了头,命断江湖。
  “呼——呼——呼——”女子见老四被自己击杀,整个林中除了己方两人和一个是友非敌的蓝衣大汉外,只剩一名刚开始就被自己刺伤倒地的黑袍人和慑慑发抖的老六,终于长舒了几口气。
  “胥妹,你没事吧?”白衣男子看着女子关心的问到。
  “我没事,熊哥,你呢?”女子连长枪也懒得拔,走回男子身边,一边将男子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边帮男子处理另一只胳膊的伤势。
  “我没事。”白衣男子说完望向游小满,扶着女子,微微弯了弯腰,算是行过了礼,说到:“太白末进熊潍潍,胥潍潍,多谢大侠出手相助。”
  “恩,小事儿。”游小满挂着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摆了摆手,心里却早乐开了花,这还是他学成天印武学后第一次出手救人。
  “哼!小事儿?小事儿你还不早些出手,害得我熊哥受伤!”胥潍潍见熊潍潍受伤不轻,心下很是不爽。
  “胥妹,不可无礼!”熊潍潍向胥潍潍轻斥一句后,转头向游小满告罪到:“大侠请见谅,胥妹并非无礼之人,只是一时关心心切,方才出言顶撞了大侠,还望大人海涵。”
  “恩,无碍。”游小满自然清楚,光看女子三枪两死一伤便知女子脾气之火爆,何况自己也确实出手晚了些,否则熊潍潍就不至受伤了。
  熊潍潍转头看了眼呆在原地的老六后,向游小满请问到:“隐风堂虽平日作恶多端,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两人就让他们走吧。大侠,可否?”
  “恩,随意。”游小满做戏做全套,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点了点头。
  老六突然听得几人居然放过了自己和同伴,一时喜极而泣,感激涕零的向三人跪拜磕头后,连兵刃也不拾,扶起另一位受伤的同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侠可否赐教尊号,也便我们知晓为何人所救。”熊潍潍看着游小满真诚的问到。
  “游龙。江湖人称龙大侠。”游小满已经真把自己当大侠,出不了戏了。
  “游龙……龙大侠……”熊潍潍默念两遍记下后,见胥潍潍已为自己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是时候找个安全的地方调理下内伤了,于是向游小满请辞到,“龙大侠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将来有空还望龙大侠来太白岭做客,后进定当请家师热情款待。”
  游小满心下一亮,记得八叔临行给自己说过让自己有空去趟太白岭,虽然现下自己要先去净瓶源,但或许将来这两人还真能帮上忙也说不定,遂答到:“客气了,有空定当前往拜会。”
  “龙大侠,那我们告辞了。”熊潍潍说完示意胥潍潍取回长枪,胥潍潍先扶熊潍潍站稳后,才走向插着钢枪和老四的大树,一把拔出长枪向身后一架,走回路过游小满身边时,停了一下,低头小声说了句“谢过龙大侠”后,才走回了熊潍潍身边,帮其拾起地上的短枪,也往自己身后一架,这才扶着熊潍潍慢慢走远了。
  “呵呵,”游小满心下好笑:这胥潍潍在她熊哥面前玲珑活泼,打起架来泼辣凶狠,不曾想在外人跟前却如此内向害羞,实在有趣。
  正笑至此处,游小满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一种比寒冬更加不寒而栗,比深夜更加深不可测的不安。
  强摁下心中的恐惧,游小满开始仔细的感知:表面上,造成这股不安的是一股死气,说是死气而不是杀气,只因这股气息给人的感觉里除了有必杀之意,还有一种面对猎物时的冷漠和孤傲,是对即将死掉的猎物的一种怜悯和嘲笑。而这一系列的因素,混杂在一起,充斥满了游小满身边的每寸空气。
  顺着若隐若现的杀意和几乎凝结了空气的寒意,游小满终于发现,这所有的气息,无一例外都来自身后的不远处。为避免叨扰到气息的来源,激怒其将可怕的意念转化为实形,游小满几乎是以微挪的脚步,用了近半柱香的时间才将身子扭转过来,黑暗中,月光下,树木旁,一张冷艳绝俗的脸就这样默默闯入了游小满的眼帘,在这寂静的深夜,给了游小满心底最为沉重的一击。
  这张寒若冰霜的脸属于一个桃李年华的女子,脸上挂着一双静若幽谷的美眸,却毫无生气;眸中一对深茶色的瞳孔神秘诱人,却暗无光亮;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挺直的鼻梁下嵌着张樱花般的朱唇,红得性感,红得心畏,似乎那不是一张美丽女人的小嘴,而是一张刚吸过人血的嘴。
  除此之外,女子纤细的身段和修长的四肢都被贴身包裹在一身漆黑轻柔的劲装之下,将自己完美的身段隐匿于这最深的午夜。游小满甚至都无法感觉到她的呼吸和脉动,更无法感知她的情绪和真气。这是一个高手,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一个以内力压制了脉动,以内息顶替了呼吸,且从来到此地后就一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绝顶高手。
  “你,是谁?”游小满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冷艳不可方物的脸,故作镇定的问到。
  女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静的待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游小满被女子看得有些发毛,却又不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开。
  女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静的待着。
  “你,是隐风堂的人?”游小满从女子的着装猜测到。
  女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静的待着。
  “你,要杀我?”游小满试图从女子下意识的反应中获取一些信息。
  女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静的待着。
  “你,不说话?那我走了?”游小满委实承受不了这种压抑感,即便是与对方大战三百回合,也比这样被猫捉老鼠似得吓死要好。
  “游龙?”女子终于说话了,声音冷得几乎可以冻结空气,虽然只是两个字,但确是对着游小满说的,因为游小满清晰的看到,女子说话时,眼珠微微动了一下,似是看了自己一眼。
  “正是,在下……”游小满松了口气,正欲介绍一下自己,却被女子的下一句话生生打断了。
  “杀汝者,夜鸯。”女子淡淡说完这五个字,动手了。
  说是动手了,实则夜鸯根本未曾挪动一根手指,只不过是心动了,随着夜鸯将原本压制下的杀气和真气彻底释放出来,林中的树枝,地上的枯叶,甚至游小满的一身蓝衫都因夜鸯真气外溢所激起的阵阵阴风而动了起来。
  不待夜鸯行动,游小满先动了,一身天印武学的真气汹涌而起,注入双腿,念青冈轻功绝学“心念一动”随之踏出。心念一动的厉害之处在心念二字,心念所想,步伐所至,此刻的游小满,心念早在逃跑上放了很久了,故心念一动,人顿时化作一道蓝影,朝着夜鸯所在的反方向激射而出,看速度,别说飞马,就是飞镖也赶之不及。
  可不巧的是,游小满快,夜鸯比他更快。夜鸯玉腿在树上一踢,没有太大动静,甚至连树枝都没有晃动,人却像一支黑色的毒箭般,贴着地面,弹了出去,明明比游小满动身晚,还在游小满身后,却转眼已到了游小满的后背。
  游小满想到过夜鸯会很快,一般不爱动的人,动起来都很快,但却没想到夜鸯竟如此之快,自己已将天印武学乾脉和震脉的真力全力调动,又配合着念青冈的轻功绝学,此等速度,不敢说江湖中无人能及,但也至少是难得一见了,却依然赶不上夜鸯看似随意的那么几步。
  夜鸯看着游小满的背心,没有一丝犹豫,出招了。一只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秀手从黑色的袖口中探了出来,手上握着一支乌黑的短叉,叉有两锋,一长一短,长者三棱,一尺有余,短者双刃,半尺出头,端得一看便是致命的兵刃。
  夜鸯没有多余的动作,持叉便刺,刺则全速,刺就刺心。
  游小满庆幸自己确有先见之明,刚才他这一逃,并非随便为之,而是算好路线,刚好可以从先前老六被打掉的短剑上路过,游小满早想好了,面对如此险恶的一战,无论如何,先拾一把兵刃在手上,总好过什么也没有的强。
  游小满不用看也能感觉到夜鸯这一刺来势迅猛,无法取巧,只得向前一扑,顺势拾起地上的短剑,反手向身后挥去,不偏不倚,与夜鸯的短叉磕在了一起。
  “砰!——”一柄短剑,一柄短叉,两柄轻巧的兵器竟碰出了雄浑的金鸣声,像撞钟似得,剑叉相交的周围被震出了一圈空气冲击波,吹得两人衣角各自飘飞。
  游小满借着交锋的撞击,向前窜出几步,逃出了夜鸯的攻击范围。
  夜鸯没想到游小满用随手拾来的兵器反手一招便接下了自己的一击,自己虽未尽全力,但威力也非同小可了。放在平时,自己杀个人何曾如此费力,这还是先前见游小满杀死夜幕时实力不凡,才对其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蓝衣汉子。
  虽然一次出手受挫,但夜鸯并未在意,毕竟自她师从夜无明以来,日夜苦练隐风堂绝学——少阴印,加之其天赋极高,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已先后突破了坤脉和巽脉,故在江湖中鲜有敌手,还未遇上过她想杀而未能杀掉之人,游小满再强,也不过是只晚死几刻钟的鬼罢了。
  夜鸯见游小满头也不回的继续逃逸,心里冷哼一声,提着短叉追了上去,说起来慢,实则没几呼的功夫,夜鸯便再次追到了游小满身后一丈不到的距离。真气提聚,短叉轻举,正待赶上游小满后给他全力一击之时,突然听得游小满一声“着!”
  只见游小满左手向后一挥,似是猛的打出了什么暗器。夜鸯不料游小满还有暗器这手,距离又如此之近,岂敢大意?当即短叉护胸,猛得向后一个翻身,飘落一边。
  尚未落地,夜鸯便知自己上当了,哪儿有什么暗器打出,根本就是游小满闹得一出子虚乌有的空城计。再看游小满,已趁机跑出了十丈之外。
  夜鸯心下气愤,提叉狂追,势要将这个骗子击杀当场。
  再说游小满,刚接下夜鸯一击后,就清楚的判断出,对方实力确在自己之上。但游小满想不通的是,这个看起来年龄不比自己大几岁的美丽女子,竟有如此功力,比之当初的尸逐也不逞多让。自己是仗着有天印武学的奇缘,难道这女子也有不凡的机遇不成?
  想归想,对于游小满来说,逃命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游小满心里一边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一边向着以前自己所住的山上逃去。
  夜鸯见游小满一道上轻车熟路,心知这汉子当是本地人,熟悉情况,眼见游小满朝着山上的方向跑去,心想若让他跑上了山,山路崎岖,要追上岂不更难?于是加快了步伐,几乎是以全速在追赶游小满。
  半柱香后,快到山脚之时,夜鸯终于又一次追至游小满身后,酥牙一咬:看你这次拿什么救命!
  “着!”游小满又是左手向后一挥,跟先前一般,似是打出了什么暗器。
  “哼,还来这套?当姑娘我傻?”夜鸯觉得游小满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越发生气,根本不去理会游小满,举起短叉就要刺向游小满。
  一晃眼,夜鸯看得两个小黑点在眼前一闪,背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次是真的!事发突然,安全要紧,夜鸯也顾不得形象,一个急刹,抱着钢叉就势侧身向地上一滚,让过了两颗来袭的暗器。
  “咚咚!”两声,暗器击中了夜鸯身后的树干,并嵌入了树皮。夜鸯听着声响有异,转头一看,差点没把肺气炸——竟然是两粒瓜子儿!
  原来游小满刚想法逃跑时,发现衣兜里还落下了两粒瓜子儿,故才想出了这么个虚虚实实的无中生有之计,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争取到了充足的时间。此刻,趁着夜鸯躲避瓜子儿之际,游小满终于几步冲上了山坡,在自己上下过无数次的山路上,如鱼得水的狂奔起来,好不畅快。
  夜鸯见自己又被游小满戏弄了一次,愤怒之极,钢叉一提,跟着游小满冲上了山,赌咒发誓不把游小满碎尸万段誓不罢休。
  可这次和刚才就有所不同了,在平路上夜鸯虽比游小满快了些,但上得了山路,夜鸯发现自己几乎无法追上游小满,全力飞驰下,也不过是没被游小满甩开罢了。
  游小满见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专挑难行的路线走,时不时还发力踢下一两块石头,虽对夜鸯无法造成伤害,但也够恶心夜鸯一阵子了。
  夜鸯跟在下坡,夜黑风高,山路崎岖难行不说,时不时还得躲避游小满踢来的飞石,自己空怀一身武艺却毫无还手之力,气得一向冷静的她恨不得一口一口生吃了游小满!要知道,在隐风堂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夜鸯,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何曾受过这种憋屈?
  半个时辰过去了,经过了一段爬坡拉锯,两人接近了山顶,山路平坦起来,坡道也渐缓了下来,锲而不舍的夜鸯终于看到了希望,眼见游小满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再次泛起阴冷的声音:先抓活的,回头再慢慢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游小满身子不禁一个冷战:不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吧,怎么瘆得慌?恩,肯定是后面这个难缠的婆娘在诅咒我,等着吧,马上就有你好看的了!
  “站住!”游小满突然一个急停转身,提着短剑,轻喘着气,向着夜鸯怒目而视。
  夜鸯又上前了两步,在离游小满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才停住了脚步,提着短叉,静静的看着游小满,却不答话。
  “你追杀了我一路,总得让我知道我为什么该死吧?”游小满装着无辜,义愤填膺的问到,似乎他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了。
  夜鸯没有说话,缓缓的举起了钢叉,真气发自坤脉,扩至全身,随时准备发动全力一击。
  “好!你不说话是吧?你说你叫夜鸯,当是隐风堂门下,应是为夜幕报仇而来,对吧?”游小满一边说着,一边绕着夜鸯向旁边走了两步,似在寻找最好的进攻角度。
  夜鸯没有说话,举直了钢叉,继续催动体内真气,身周的青草也开始随着喷出的真气风暴晃动不止。
  “如果我今天死在了你的手上,还有最后一个愿望,可以帮我完成吗?”游小满似真似假的说到,“以你的能力,毫不费力就可完成。”
  夜鸯没有说话,将释放出的真气一收,正是要出手之前的征兆。
  “如果我死了,帮我把我怀里的金石送给净瓶源的火雨师姐吧,她肯定会喜欢的。”游小满说完叹了一声气,将剑举到了身前。
  夜鸯犹疑了一下,钢叉一送,出手了。静则万籁俱静,动则万剑齐鸣,夜鸯这次出手再无任何保留,无论从力量,速度还是招数上,都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灌注了少阴真气的钢叉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带着兴奋的尖啸,泛着冷冷的月光,划出一个完美的弧,挑向了游小满。
  原本实力就弱了一筹的游小满更是不敢丝毫大意,见夜鸯挑来,轻退半步,双手持剑,带着爆发的天印真气劈了下去。
  剑叉刚一接触,不待兵刃碰实,夜鸯变挑为刺,短叉顺势向前一推,直杀游小满的双腿。
  游小满心叫一声好,再退半步,短剑不收反进,向着夜鸯持叉的右手一剑落下,看样子,不等短叉刺中游小满的双腿,夜鸯的玉臂就会先被卸了下来。
  夜鸯岂是等闲之辈,玉足横踢,身子绕着钢叉转了半圈,手臂轻松闪开了游小满的短剑,而短叉稍一迟缓后,再次贯向游小满,只不过因距离不够,转而插向了游小满的双脚。
  游小满见一柄短叉在夜鸯手里用得如鱼得水,也甚为惊叹。不得已只好收剑回撤,再退一步。
  夜鸯见气势一时上占了上风,趁热打铁,单掌地面一拍,上身扬起,一步跨上前,朝着游小满的上身,来了个钢叉平扫。
  游小满似已有准备,上身向后一仰,短剑一抬,贴着叉刃将短叉撩到了一边,两刃相交,擦出一抹火花,刺耳的割裂声划破了夜空。
  夜鸯也不收叉,见游小满下盘空虚,玉腿横扫,地面被扫起一片泥土,若是这一腿扫实了,莫说是游小满的腿,即便是老树盘根,也得落得个被斩草除根的下场。
  游小满见夜鸯来的凶猛,又岂能不知厉害,肩头一压,身子向后翻了起来,双腿恰好躲过了夜鸯的横扫。
  夜鸯见游小满在半空无处借力,心中暗喜,再上一步,准备趁游小满没落地,给他来个一叉两孔。
  突然,地上“哗”得一声,竟然弹起一张网来,立马就要将夜鸯裹在其中。夜鸯惊而不乱,轻身一跃,跳出棉网,可人还在空中,树上竟又飞下一面插满了削尖竹排的大方筏,夜鸯武功虽高,但毕竟钢叉太短竹排太长无法抵御,人又无处借力,略一思量,钢叉脱手而出,将方筏打到了一边。
  游小满将夜鸯一路引至自己曾经布置过陷阱的地方,赌的就是陷阱还在,而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看剑!”游小满一声大吼,真气怒吐,以剑代镖,展臂而发,短剑映着月光,向着夜鸯的小腿疾驰而去。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夜鸯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对付陷阱上,人在半空而手无兵刃,躲无可躲,防无可防,听得“噗”一声,短剑划过裤脚割破了夜鸯的小腿,一时血流如注。这还是游小满手下留情,若是短剑再高一尺,夜鸯又岂止轻伤?
  游小满见诡计得逞伤了夜鸯,心下甚喜,一边向远处逃去一边还不忘气一气夜鸯喊到,“本大侠有事先走一步啦,姑娘如不嫌弃,可到山下本大侠以前的茅屋借宿几夜,等养好伤再来追本大侠吧,哈哈哈哈……”
  夜鸯一不小心着了游小满的道,可谓阴沟里翻船,心下恨不得立马追上去掐死游小满,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伤,虽未及筋骨,但血流不止,需及时处理一下,只得暂时放弃了对游小满的追杀,撕下一截袖子,将伤口细心包扎好后,一瘸一拐的,慢慢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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