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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永庆 / 第十章 王府杀人案 六

第十章 王府杀人案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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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过了衙门口,早早的就有人在里面等着。
  杨树一看来人就堵着门口里面,心里便明白了,这次的事情善了不了了。
  回首看了雷虎一眼,雷虎心思敏捷,明白了过来,大声斥“当面何人,这是我家镇国公小世子,来人避让!”
  对面那人,四十上下,鹰鼻尖腮,留有八字胡须,上上下下不过七尺,略有驼背。
  “小人汝阳王府管家,王妃交代小人来此给小世子大人捎句话,不耽搁,说完就走。”原来是随着王妃一起来苏城的王府管家。
  原本汝阳王妃应该是在京城才对,毕竟汝阳王在京城当差。想来是为了郡主的事情来的,杨树心里也明白了,算算时日,这来的速度不比影卫慢多少日。
  明面上郡主肚子里的孩子被谋杀,王府里的人担忧也是正常的,王妃亲自前往也是应该的。
  杨树盯着王府管家看了一会,随即笑道“不知先生大名?”
  “小世子千万别,下人贱姓吴,名就不说与小世子了,若是污了小世子的耳朵,下人万死难辞其咎。”笑盈盈的凑到杨树跟前,单膝跪地,弯下腰,低着头,若不是长得不像个好人,分明就是暖心的大叔叔。
  “那王妃想交代的话是?”杨树也没与这吴管家客套,直接便问。
  吴管家又凑近了些,小声对杨树说“想知道秘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次有人替你担着,下次就不好说了。”
  杨树听着话,仔细想了想,脑子里的弦一下子蹦开了,原来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
  顿了顿才回一句“先生还有话?”
  吴管家笑嘻嘻的回“我没有话,就是替王妃带这句话,小世子可千万别把气撒我头上。”
  “那是王妃还有话?”杨树又问。
  “哦,哦,小世子请,下人就回去复命了。”吴管家还是一如既往地笑嘻嘻,说着还俯下身子,给杨树抬脚“小世子千万小心,这府衙门槛高,别摔着了。”
  杨树踩着吴管家的手就步入刑部衙门。
  “祝小世子旗开得胜。”进了门的杨树还听见后边传来吴管家的声音。
  雷虎跟着杨树一起进了衙门,那些个护卫则留在了门外。
  “少爷,这是哪出啊?”雷虎悄悄问杨树。
  “这是在告诉我有的东西不该查也不能查。”杨树有些不高兴,声音也有些颤抖。
  雷虎听出来杨树的情绪不对劲,没多问就跟着走了。
  一到大堂便看见刘卜助跪在正中。
  杨树,看了看堂内,只见四周站立着衙卫,却不见主座上的判官。
  没有先去扶起刘卜助,而是找了个临近的衙卫,塞了张银票,衙卫不敢接,杨树硬塞,衙卫避让开,连忙跪下“小世子,别为难我了,有什么话您直接说就好。”
  杨树不再坚持,温言问“这位大哥,还请问这主官去了哪?怎么不见人?”
  “主官今早劝了一早上刘公子,只是刘公子太倔强,劝不动,就回后院休憩去了。”杨树听着衙卫的话,拉起衙卫。
  “多谢老哥,敢问是后院哪里?是否方便带路?”
  “小世子,别为难我,我可不敢。”衙卫有些面容发苦。
  杨树没再说令人为难的话,转头看刘卜助,上前扶起刘卜助“刘兄,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卜助摇摇头,没说什么话。
  也是,跪了一早上,人早就没了气力,脸色惨白,唇齿颤抖,整个面庞全是丝丝细汗。
  杨树不忍心老友如此跪下去,劝说道“我们回去在商量商量,这么跪下去不是回事情。”
  刘卜助又摇摇头,有些艰难的对杨树说“你没看见我大哥吗?”
  杨树点头“见到了。”
  刘卜助叹了口气“怎么没听他的?”
  杨树有些不解,但还是说“这点事情,还不至于让我放弃我们之间的情义。”
  “杨兄高义,但刘某不领情,请退吧。”刘卜助说这话时候涨红了脸,眼中有怒意、恨意,却又透露着些许叹息。
  刘卜助这话还是有些伤人的。
  杨树却明白,刘卜助不领情只怕是事出有因,站在原地,仔细思考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郡主怀子而嫁,作为家中长辈肯定是清楚的,况且幼子自打娶了郡主之后的点点滴滴都是屈辱。
  刘卜助的父亲官居从二品,多年在朝堂,今年六十有九,门生故吏不说遍天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说得上话的。
  那么刘案察史大人为什么会对汝阳王府如此惧怕,如此家丑居然就忍咽于肚。
  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眼见从刘卜助这里问不出什么,杨树又走到刚刚那位衙卫面前“麻烦老哥带我去见主官。”
  说完冲雷虎比了个手势,雷虎明白意思,上前偷偷塞了银票,雷虎是军中猛士,又是地境三重高手,手劲比杨树大的多,衙卫就是不想接也拦不住。
  衙卫也明白了,这镇国公的小世子自己是得罪不起的,只好乖乖听话,带着杨树去了后院。
  杨树还没到,刑部侍郎韩国忠早就遣人在院子里备好桌椅,上面放着些吃食。
  韩侍郎静坐在椅子上,一位七十有余的老人家。
  杨树先是执弟子礼,喊了声“学生见过侍郎大人。”
  “你可知我为何会见你?”
  杨树心想,不是我自己闯进来的?嘴上说的却是“看在我父亲的脸面上?”
  韩侍郎摇摇头,“是你自己的脸,你是大华朝的小诗仙,我若把你驱赶出去,会被天下读书人登门骂死的。”
  说着还挥挥手“坐吧。”
  “多谢侍郎大人。”杨树淡淡的回。
  “我知道你来的意思。”
  “还请大人卖个脸面,就看在我那诗仙的脸上。”杨树拿起块糕点尝了尝味道不错。
  “不行”
  “为何?”
  韩侍郎摆摆手,院子里的人四下退走。
  韩侍郎没有回答杨树的问题,反而提问“你知道右相吗?”
  “听过,只是没见过。”
  “他地位不保了。”
  “如此高位,怎会?”
  “党争”
  “家父未曾说于我听。”杨树有些疑惑又问“只是这事与刘清宴有什么关系?”
  “他父亲刘案察史正是右相一脉。”韩侍郎叹了口气,又说“刘大人为官数十载,又有些文名,可惜不太懂为官之道,不然何至于此。”
  “所以刘家才在这件事情上任人踩踏?”
  韩侍郎没接话,脸色不舒服,起身便赶人“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小世子如果还有不明白的,就回去问你父亲。”
  杨树本来还有些话要对韩侍郎说,只是韩侍郎没给机会,自顾自的就走了。
  杨树也没办法,只能回到大堂。
  只见刘卜助又跪下去了,叹了口气,走到老友面前,正好刘卜助跪着与杨树站着差不多高,也方便说话。
  “刘兄,你赶我走的缘由,韩大人跟我说了。只是我不明白,右相的事,最多也就牵扯官职,为什么你非要和我撇开关系?”杨树轻轻的问着老友。
  “事情没这么简单,其中牵扯甚多,我父亲也是前几日才说于我听。”刘卜助知道杨树的脾气,也明白了就算刚才那样说了,他还是要管下去,那么这件事情杨树是不会放手了。
  “我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个不简单,居然会影响到身为布政使之子,镇国公独孙,公主之子的我。”杨树这话其实是想告诉刘卜助,自己身份非凡,没那么容易受牵连。
  刘卜助摇摇头,又紧握杨树的手“杨兄,能麻烦你到牢狱中,替我带句话吗?”
  杨树点点头。
  “告诉如烟,生不能比翼,死定化蝶同舞。”刘卜助是笑着说的,没流泪,没露出哀伤,反而是向往,是欢乐的情绪。
  杨树知道,这是萌生死志了,随即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打在刘卜助的脸上“刘清宴!未到终章,何言败语!这话我不说,要说自己去说。”打完骂完还不解气,又骂“你想寻死,可以。但你问过她吗?她同意与你一起死了?到底是多大的事,要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要死要活?”
  骂完就走了,还要雷虎背着自己跑向国公府。
  “先生”这话是杨树说的。
  有人早早的就等在国公府门口,正是袁先生。“少爷,杨大人去巡视州郡了,你刚出门的时候走的,乘的快船,顺风顺水而行。”
  “我父亲也怕?”杨树不由得讥讽道。
  袁先生摇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他偏偏这个时候去巡视?”
  “大考将至”
  “呵,我能信?”
  袁先生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的脾气,又说“你父亲让我告诉你,你该自己去试试了。”
  杨树先是气愤,又冷静下来。
  袁先生见杨树冷静下来,点点头说“右相的事情,咱们杨家是不怕的。汝阳王那边,也是不怕的。”
  顿了顿又说“少爷明白了吗?”
  杨树脑子不笨,知道先生说的意思,只是还有些东西一直在脑海中困扰着自己,便问“先生可否替我解惑?”
  “要看你问什么。”袁先生如此答。
  “刘家犯的事很大?”
  “很大。”
  “多大?”
  “圣人难救。”
  杨树虽然疑惑,但还是先问了老友的情况“家人如何?”
  袁先生没有多思考便说“若是力保,祸不及家人。”
  杨树接着问“不是右相的事?为何会导致刘家如此?”
  “少爷,若是把右相一派比作人,那你说,若是人的脑袋犯了错,又不能让这个人死去,可若是处罚不轻不重又不合适,该如何?”
  “可断四肢。”
  “对,可是这腿要行走,右手要握筷,要书写,该断哪呢?”
  “左手最合适。”
  “嗯,刘案察使就是这左手。上了年纪,也没多少政绩,一党罪过皆有他一脉承担最合适,当然,他自己也是有些旧错。”
  杨树有些生气“所以,刘家是替罪羊?为的就是保住那个什么右相?”
  “位置保不住的,只是人还不能死,毕竟一党之首,若是此时死了,党会乱,会散。”杨树听得出袁先生的意思,这就是帝王之术,党首可以死,但是党不能散。
  杨树眼角有些不屑,语气自嘲的说“呵,所以这就是所有人劝我不卷入其中的原因?”
  “对。”袁先生开始惜字如金。
  杨树又问“再如何,要定从二品大员全家生死,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时间到了就知道了。”
  “什么时间?”
  “等右相下狱,就会有人提了。”
  杨树听闻,不由得大笑“哈哈,要等他下狱才提?莫不是弃车保帅?还是自己一党?”那时候才把人抛出来,摆明了是断臂自保。
  “意思不一定是右相一脉的,但说话的一定是。”袁先生慢慢的说完这句话,也是想要提醒杨树要清醒、冷静。
  杨树明白袁先生的意思,但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所以,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刘家要出事?不会有人出头了?”
  “对”袁先生皱了皱眉头。
  杨树又大笑“哈哈哈哈哈,这朝堂还不如牢狱里光照多,这大臣们还不如街市上的小民有人情味。”
  袁先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是的。”
  “为何瞒我?”
  “雏鹰哪有不经历风雨的?这是我的意思。”
  “所以,就算会死人也要瞒着我?”
  “救不了的早已注定,能救的尚有余地。”
  杨树的情绪又差点没控制住,咬牙切齿的表情,站在原地。
  袁先生等了好一会,杨树才冷静下来。
  “多久?”
  “很快。”袁先生知道杨树问的是右相下狱的时间。
  “学生失态了。”
  “无妨”
  “我母亲呢?”
  “踏青去了。”
  “也是,就不为难先生了。”
  “嗯”
  杨树说完话,就又扭头走了,连府门都没进去,毕竟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想见的人却不在其中,再进去也不过是耽搁时间。
  杨树才走没多久,袁先生始终立于府门。
  “如何?”声音是门后传来的。
  “差了些沉稳。”袁先生回。
  那人点点头,轻轻说声“嗯”。
  是个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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