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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任刘艺立即拨通了公安线记者的电话。
不多会儿，她摇了摇头：“他还在技术处等着，已经技术处理很长时间了，应该很快能出结果。”
陈迎新的表情有些痛苦。
文娱报会让公安做技术鉴定，其他报社也会这么做，技术鉴定又不是只有市局一家会做。
而且，等在市局技术处的媒体记者，除了文娱报，还有二三十家。
现在所有线索都被掐断，茶馆便是唯一的线索。
只要找到茶馆，再从服务员身上，或调取茶馆内部、外部的监控视频，就能找到弹唱者。
没过几分钟，陈迎新的电话响了。
他一瞥来电号码，瞬间激动地划动屏幕：“来了。”
果然，电话里传来负责公安报道记者激动的声音：“陈主任，结果出来了，是玉林路风雅茶餐厅。”
“玉林路风雅茶餐厅，马上出发！”
陈迎新一拍桌子“老刘，我豁出去了，再给你一个人手，你们五人成立一个特别报道小组，无论如何，这新闻一定要挖出来！明天最少要出两个版，不能再少了。”
神曲事件，文娱报占着旅游局合作的先手旗，如果报道再做不过其他媒体，这就是能力问题了。
此时，陈迎新显然走了一着险棋。
如果五名记者依旧挖不出这个新闻，那么其他新闻供应跟不上，影响的是整张报纸的质量。
老刘带着采访小组赶至玉林路风雅茶餐厅时，时间已经接近5时。
正是晚高峰时间。
各路媒体也纷纷赶至，严重影响了茶馆生意，老板显然很不高兴。
几十家媒体长枪短炮，近百名记者，又不吃又不喝，光逮老板和服务员骚扰了，这谁受得了？
而留给老刘的时间也非常紧。
因为文娱报是第二天清晨出报，晚上8点前，记者必须把稿子递交给主任。
陈迎新审稿后，再交给编辑部进行编辑，然后由编辑部主任签发。
最后是晚班领导审核，出大样。最迟晚上10点，编辑部编排好版面后，送印刷厂印刷。
只有三个小时的采访、写稿时间。
采访现场的情况很不好，报社采访中心的记者们，从陈迎新一道道气急败坏的口令中，听得一清二楚。
牛益斌和杨眉放下了正在制作的方案，哀声叹气地：
“老刘他们5人，问遍了茶餐厅服务员，都说没见过几天前有弹吉他的人，奇怪，难道不是这家？”
杨眉眉头紧皱：“不可能啊，我听刘副主任讲，公安还原的视频，椅子侧面，清楚地写着风雅茶餐厅，不可能出错的。”
牛益斌：“那就见鬼了，虽然茶餐厅面积大，然而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木有啊。”
正收拾东西打算下班的许凡咧嘴笑了笑。
那天，他和李传宗去茶餐厅时，是下午4点半的样子，刚好是茶餐厅一天最空闲的时分，客人没几个，来了个重感冒的服务员被他赶走了。
他们坐的是最靠里的位子，餐厅里背景音乐又挺重的，无人注意有人在吉他弹了个唱，挺正常的事。
不多会儿，副主任刘艺从陈迎新办公室走了出来，摇头叹气地：“老刘太难了！”
瑶瑶和胡蝶衣迎上前去：“怎么说？”
刘艺：“查监控发现，茶餐厅里有几个监控坏了，最要命的是大门那只也坏了。工作正常的监控中，没发现有背着吉他的人。”
瑶瑶：“那马路上呢？”
刘艺摇摇头：“公安不让查，说是涉及公民稳私，违反原则。除非有违法犯罪等情节，进入司法渠道的才能查。”
“这就要命了。”胡蝶衣耸耸肩，夸张地摊了摊手。
……
第二天。
许凡早早地赶到单位，将昨天晚上做好的方案修改了几个字，便从采编系统递交给了陈迎新。
他清楚得很，在陈迎新手没办法开展工作。
但他要把所有工作做到极致，看看你陈大主任到时有什么本事赶我走！
报社，也不是你陈迎新开的对吧。
今天的报道，他在上班路上，就买了几份主要的报纸看，各家媒体报道大同小异，真正自采的新闻，基本都是豆腐干。
相比之下，《城都文化娱乐报》由于有市旅游局的合作这一独家消息，显得还算厚重，但也只厚重那么一点点而已。
牛益斌和杨眉先后赶到，3人客气地打过招呼，两位名校毕业生就交流起了方案写作情况：
“杨同学，昨天整到几点才睡的？”
“甭提了，熬到四点多，实在撑不住了才倒在床上。牛同学你呢？”
牛益斌摇摇头：“一夜没睡，靠咖啡续命，烟抽了一包多。杨同学方案写完了？”
杨眉：“咳，还差了半截。但总体思路有了，今天下午下班前提交，应该有把握。牛同学呢？”
牛益斌脸上稍微露了点喜色：“比杨同学稍微快了些，大概写了有三分之二吧。”
杨眉有些紧张：“啊，你这么快啊。那我得加油了。”
她抬起头来：“许同学怎么样了？也是一宿没睡吧？写多少了？”
许凡笑笑：“昨晚太困，十点多就睡了。”
杨眉神色顿时稍微有些轻松，牛益斌则笑了笑：“许同学写多少了？”
许凡：“我刚刚从采编系统递交给主任了。”
“什么？”
牛益斌和杨眉同时呆住了，齐齐扭头盯着许凡：“递交？你这递交的意思，是指写完了？”
许凡：“其实昨天下午下班前已经写完了，晚上改了几个错别字，所以到单位就递交了。”
这种方案，对许凡而言压根就不是问题。
牛益斌：“卧槽，这么难的选题，你怎么会完成得这么快？不可能啊，我向我们系的教授请教了好久，绞尽脑汁，才写了三分之二，你怎么会这么快？”
杨眉咬咬下唇，什么也不说，早饭也顾不上吃，打开文档，“卡卡卡卡”就敲起字来。
入职第一关，居然被一个普本毕业的抢了个先手棋，这让两位名校毕业的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