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夜叉

　　对于此女，萧默很不感冒！
　　他有个哥哥叫萧石，由于爹娘早逝，哥俩自小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深厚！
　　后来，哥哥娶了这个母夜叉般的女人，从此弟兄俩的关系开始疏远。
　　这母夜叉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李白菜，源于她父母是种白菜的。
　　李白菜自嫁到萧家之后便经常自怨自艾，逢人便说自己这颗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她来萧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分家，带着年幼的萧默爬到山顶，指着全是石头的荒地说：
　　“萧默，你已经长大了，应该自力更生了。诺，这块地就分给你吧，以后别再来打扰你哥了！”
　　萧默那时才八岁，锄头都抡不起来，却咬着牙一句话都没有回。
　　当晚，萧默便露宿在荒山地里，半夜狼叫差点把他吓死，愣是在石缝里瑟瑟发抖地躲了一夜。
　　第二天，萧石跑上来，望着脸色惨白的弟弟，忍不住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弟兄俩抱头痛哭起来。
　　后来，萧石便在旁边搭建了一个四面透风的石屋，又偷偷给了弟弟一些粮食和种子，从此萧默好歹算是有了个家。
　　但荒山土地贫瘠，撒下去的种子基本颗粒无收。
　　无奈之下，萧默只好过起了卖柴为生的生活，其中艰辛自不必表。
　　哥哥萧石虽想帮助，但碍于母夜叉的淫威，也只能在夜里叹息几声，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就这样，萧默一直在生死线上挣扎到了成年。
　　不过，萧默很感激在生命中遇了一个贵人。
　　那贵人不仅时常救济他衣物，还教会了他识字读书和做人的道理，才使他坚韧不拔地活下来。
　　“若日后有所成就，我定当厚报恩人！”萧默暗暗发誓。
　　不料大灾之年，万田干涸。
　　今年，萧默撒下去几千粒高粱种子，却只长出来一颗。
　　对于这颗独苗，萧默倾尽了全部心血，连自己舍不得喝的水都灌溉给了它。
　　说也奇怪，那颗高粱居然越长越高，最后高耸入云，附近的大树在它面前就像草丛般渺小不堪。
　　别人都说这颗高粱成精，唯恐避之不及，唯独萧默很开心，经常躺在粗壮的高粱杆旁，仰望着几不能见的硕大穗条，哼着歌慢慢睡着了。
　　秋收季节，当别家农户迫不及待地收完了粮食，萧默却舍不得砍伐那颗高粱，依然任由它成长。
　　本想生命安好，不料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凌晨，睡梦中的萧默被几声巨鸟的叫声惊醒，出门一看，不由惊呆了！
　　月光下，只见一只遮天蔽日的硕大老鹰，正用弯长凌厉的巨嘴叼着高粱长穗在空中盘旋。
　　粱穗虽沉重，但在老鹰嘴里却像个玩具般上下起伏，不一会便断了。
　　老鹰嘶鸣一声也不停留，叼着粱穗便往深山里面飞去。
　　萧默怎肯甘心，抄了把斧子便追了过去。
　　后来，萧默在追赶途中坠入到了深渊，虽没有得到粱穗，却得到了另一番奇遇，暂且不表。
　　“嫂子，我哥呢？”
　　对于李白菜，萧默并不想过多交流，只是淡淡问道。
　　而今的他已今非昔比，往日一名不文的穷小子变成了手握巨金的大富豪，气质自然也发生了改变。
　　可惜李白菜没有察觉到，依然叉着腰一副霸王姿态，恶狠狠吼道：
　　“你还有脸提你哥？你哥听说你不见了，拿了把镰刀撒腿就往深山里跑，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鬼，你倒是好，平安无恙的回来了！”
　　萧默一听，也顾不上跟李白菜计较了，打马就往深山里跑去。
　　李白菜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愤恨难当：
　　“这小王八蛋也不知从哪里偷的衣服和马，居然见了我不当回事，哼，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想到此，她扭着肥硕的身体往山下跑去。
　　翻过了无数山谷，一路上萧默的嗓子都叫哑了，却始终没有哥哥的回音。
　　眼见日落西山余晖渐逝，山中猛兽较多，再不回去将凶多吉少。
　　萧默无奈地抹了把眼泪，准备往回走。
　　“咔嚓！”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树枝断裂声音。
　　山林静逸，任何风吹草动都清晰可闻。
　　萧默打小在山中长大，自然知晓林中规律。
　　“若不是人，便是猛兽。”
　　萧默握紧了手中钢叉，趴在地上一瞬不眨地目视前方。
　　马被他放在了村口，并顺手抄走了附近住户的一杆钢叉。
　　山上的雪很厚，深处直至人顶，萧默躲在岩后无雪处守株待兔。
　　只听“呼”的一声，仿佛山风吹过，一只黑白相间的豹子跃了出来，金黄色的眼睛在白茫茫的雪光中绽放出令人胆寒的凶残之光。
　　这只豹子显然饿了很久，肚子扁扁的，四蹄紧绷，望着萧默发出阵阵嘶吼声音，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
　　一人一豹相望片刻，就在豹子将要纵起之际，萧默嘴里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吼。
　　豹子明显一惊，吓得掉头便跑，转眼间便逃得无影无踪。
　　萧默抹了抹脸上的冷汗，继续趟雪往回走去。
　　“不知哥哥怎样？”
　　此时对于哥哥的命运，萧默只能寄托给上苍了……
　　没有人敢在天黑前不回村，除了萧默。
　　当萧默赶回来的时候已是凌晨，雪面上都结成了冰，唯有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偶尔噗的一声雪块坠落的声音。
　　那匹马还在，半陷在雪地里打着粗重的鼻音，显然也是冻得不行了。
　　萧默在很远处停住了脚步，心里面暗自奇怪！
　　按道理，如此天寒地冻，马不应该停留在原处，除非一种可能：它被栓住了。
　　思恂良久，萧默抬腿往马的位置走去。
　　“嗷…嗷…”
　　马见到他，前蹄立起，发出了阵阵欢鸣。
　　就在此时，突然周围火光亮起，几十名身穿黑衣的捕快举着火把和长刀，将萧默围在了中间。
　　“凶徒，快扔掉凶器跪到地上！”
　　随着一声威严无比的喝斥声，一个身穿青衣满脸胡渣的孔武男人出现在火光里，眼睛炯炯有神。
　　“县衙胡一刀！”
　　萧默认识此人，不仅是他，全县城百姓不认识胡一刀的只怕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