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两院

　　俩人到A大的时候正好是午休的时间，整个校园都弥漫着青春的气息，很多学生漫步在校园当中。他们两个不是A大的，而是B大警校的，但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所校园。说起来C市最好的学校A大和B大是一对冤家，常常一起打联赛。你打我，我打你，赢了以后再打别人。
　　打对方的时候没有手下留情，但一致对外的时候绝对虐死对方，所以他们两所学校非常有名。无数学生挤破脑袋都想来到这里两所学校，而且这两所学校不存在竞争，因为性质不同。
　　A大是经济学院，养出来的丢到社会的都是社会精英。用白纪雷的话说，就是社会的斯文败类，那最聪明的犯罪般存在。隔壁的B大却是警校一所充满正义的校园，用A大的学生话说，那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暴力男。以至于每次打联赛之前两方啦啦队为自己的学校加油打气，这个理由永远被放在最前面，企图干扰对方，干扰不到，膈应也好。
　　白纪雷在校那几年，他们学校就没有输过，因为他不仅是指发达头脑也不简单。虽然对上了当时最聪明的学生周深，他也没输。以至于两个人至今看见对方都嫌弃。
　　他们两个进入学校逛了一圈，然后找到陈皓。找他很好找，因为他很有名，长得好看成绩又好。他们是在图书馆找到他的陈皓，陈皓看见他们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
　　三个人走到操场边上陈皓先是跟叶晨曦打了个招呼：“感谢叶市集团对我的栽培和投资。”
　　白纪雷挑了下眉：“你倒是一点都不否认。”
　　陈皓笑笑：“这种事情我为什么要否认，而且你们一查就查出来了，再说我的事情你们都查得差不多了，我也没有必要隐瞒。”
　　“做假口供要担刑事责任的。”
　　陈皓笑了起来：“B大的未来的正义天使每次都骂我们的是斯文败类，犯罪分子中的知识分子，那天在警局的口供，我好好用脑了。”
　　白纪雷看着他，那天的口供他看的很仔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先来找人的：“既然如此那就说说，为什么没说实话？”
　　陈皓一点都不慌张：“你说哪个方面？”
　　“说你觉得需要老实交代的吧。”
　　“我想你们应该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说自己是因为钱跟了孙楠？”
　　白纪雷摇摇头：“不，这个很简单，谎言是为了许磊。”
　　陈皓眼里的笑意退了一点：“你们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至少需要几天。果然当年打的周天才毫无还手之力的白警官是A所有人的对手。”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皓看了他一眼：“白队长，你觉得许磊怎么样？”
　　“一个破小孩，或者说一个没有生对家庭的破小孩。”
　　“白队长说的是，他就是一个小孩，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所以呢，你想为这个小孩赔上自己的前途吗？”
　　陈皓摇摇头：“我没有这个打算，而且我知道不可能瞒你们太久，从这件事情开始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劲，那孩子也许做错事儿了，但我只是帮朋友一把。”
　　陈皓停了一下，接着讲：“我和许磊很早就认识了，他比我小两岁。大概10年前吧，我被勒索，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收保护费的那种。但在那个时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事情，就是这个比我小瘦，还比我矮一个头的男孩子替我打跑那些人。那个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们家不富裕，可他家却不是贫穷两个字可以说明清楚的，白警官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家暴，他母亲有家暴习惯，常常打他，这才是他离家出走的原因之一。而他父亲则是冷暴力，从来不管他被打成什么样子。”
　　“是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带着一身的伤，皮鞭子抽出来的那种。可那时候不懂，没有意识到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有时候来自于你最亲近的人。后来我们分开了，我来到这个城市考到这所学校，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在街道上碰到他。我不能劝他重新好好读书或者其他，因为我未曾经受他的苦，看他徘徊在每个女人中间，我有时候觉得挺好的，至少他不用受苦。”
　　“我们感情挺好的，偶尔一起出来吃饭，打打球。他跟孙楠交往的时候还约我一起吃个饭，约多了很多人以为我也是孙楠的男朋友。”
　　“那你什么时候觉得他不对劲？”
　　陈皓笑了一下：“白队长来找我，不是因为已经知道了，或者已经掌握证据的。”
　　白纪雷笑了起来：“我是已经猜得差不多了，所以这次来我主要还是想跟你聊聊，不仅问问许磊的事情，想知道一下你的立场。”
　　陈皓有点惊讶：“然后呢，了解我了吗？”
　　“差不多吧。”白纪雷抱着手靠在操场的栏杆上。
　　“陈皓同学，从你的那些朋友的口中，你既让人羡慕又让人嫉妒，但无论是羡慕还是嫉妒，这些人从未对你有恶意，这就说明你是个不错的人，甚至善良的。既然如此，就不要在黑白之间徘徊。”
　　“很多时候徘徊久了，就不是你能决定要站在里面或者站在阳光之下，接触黑暗久了你很难再站在阳光下。你有朋友，有喜欢的人，有大好的前途。所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享受你的生活，不要有一天我来不是为了找你聊聊，而是抓你，那会让我觉很可惜，年轻人。”
　　白纪雷拍拍陈皓的肩膀转身离开，叶晨曦跟在后面：“就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在问许磊的事情，没想到真的只是来当知心大哥哥的。”
　　“希望我这知心大哥哥有用吧。”白纪雷眼里没什么笑容，很多时候走错一步可以重新回来，但有时候走错一步就再也回不来了。他不希望这个生活还有希望的男孩子，因为某一些原因而走错了，那真是太可惜。
　　“你走吧。”叶晨曦还在想这些事情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蒙了。
　　“去哪啊？”
　　“你来这里不是有事情吗？趁陈皓同学还没走，快点去问，我就不过去了，免得你问的不自在。”
　　叶眯起眼睛“你知道我要找的人是他。”
　　白纪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我当年的成绩可是全校第一，科科满分。你是想问他也是基金会的事情？刚才从你那微笑的身体动作，可以看出你对自家的基金会赞助好像不太了解？是想问他这件事情吧？怎么不好意思去问基金会的负责人？叶氏内部有什么问题吗？或者……”白纪雷话还没说完叶晨曦转身就走，一点都不想听他瞎叨叨。白纪雷呲了一声，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还不喜欢人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