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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让他滚！我就和你爸晚到那么一会儿，他就能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我告诉你柳心怡，你如果在不跟他把这个婚离了，等你爷爷把咱们一家三口都撵出柳家，我看谁养我和你爸！”
“好了！妈，我现在也烦，什么事等穆砚回来再说，离不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柳心怡拿着电话对穆砚的丈母娘，也是柳心怡的母亲商艳萍大声喊道。
“他回来有什么用！和你爷爷道个歉？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当初不管不顾和他结婚，让咱家在家族里面每年少拿多少分红！”商艳萍继续大声的吼道。
穆砚拿着手机，听着刺耳的话，看着远处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亮着的灯，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
这是两年以来，第二次听到商艳萍如此大吼大叫，上一次还是在领结婚证的那天。
和柳心怡结婚的两年，穆砚在这个家受尽冷眼，家务活都他自己做，他也想出去找份工作，体体面面的上班，可时间真的不允许。四百多平跃层小别墅，每天他都要拿两块抹布一点一点的擦。家里所有的摆设都需要擦拭一遍，不能有任何灰尘。除了贴身的衣物外，家中所有的衣物他都必须用手洗。洗衣机对他来说只是个装饰而已。
他提过想要让柳心怡每天雇个钟点工，这样自己就可以有时间出去工作，即便是送外卖，一个月也能有个五到六千块钱的工资，但是看到柳心怡的父亲柳业军，偷藏私房钱被商艳萍没收时，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在这个家的地位，这点工资真的守不住。
“那我就出去找工作养你们！”
“滴~滴~滴~”
穆砚看了眼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揣进了兜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大步的朝着那一抹并不是为了等他亮起的灯光走去。
………………
………………
“你还有脸回来？”
刚回到家里的穆砚，鞋还没来记得换，就听到客厅中传来商艳萍的叫骂声。
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义金城本地的实时新闻。
听着袭来的吼叫声，穆砚握了握拳头，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安静的换上了穿了两年有些褪色的布质棉拖鞋，然后走进了客厅。
“妈。”
穆砚抬眼看着商艳萍喊了一声，不论她怎么对待自己，始终是柳心怡的母亲，自己的丈母娘。
“妈什么妈！平时你窝囊点我也就认了，谁让你是我女儿选的，本来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老一辈不适合说什么，但你知道你今天办的是什么事情么！明知道老爷子过生日，你就算兜里没钱，不送东西安安静静的找个没人看到你的地方待着。我也不能说你什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对不起，妈。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穆砚略带歉意的说着。
“不要叫我妈。赶紧的！明儿去民政局！和我女儿把婚离了，我也不介意我女儿是离异，整个义金城里，想娶我女儿的人很多！”
“妈，我不离婚！”柳心怡有些恼怒，腾的一下从沙发站起来指着穆砚，看着商艳萍说道：“不论他是什么样子，我都不可能和他离婚，这话以后不要在说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乖女儿，可今天这个事情，你告诉告诉妈，应该怎么办，咱家你爸本身就窝囊，在你爷爷眼里不受待见，现在你还给我带回来这么个东西，往后你爷爷哪天死了，你说咱们能分到多少钱？”商艳萍从沙发站了起来，同样指着穆砚，对着柳心怡大声的吼道。
“够了！艳萍！别什么话都说！”一直没说话的柳庆城突然大吼了一句。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你吼什么吼！”商艳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沙发上坐着的柳庆城后，回过头继续对柳心怡说道：“算了，我今天也是被气晕了，不过女儿，这话已经说了太多次了，我也不嫌累，你也别嫌我这个当妈的絮叨，我在和你说一次，既然你不离婚，认定了这个人，那往后的路不论什么样，你都需要自己扛，我和你爸就算没了柳家的分红，至少还有退休金，不至于饿死路边。而你如果不和他离婚，你也别指望往后我和你爸会帮你。”
商艳萍将目光从柳心怡的脸上挪开，盯着还站在沙发旁不远处的穆砚继续说道：“今天我也把话说开了，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说好听点你是我的女婿，我女儿的丈夫，说不好听的，你现在就是这个家里的保姆而已，摆正自己的位置，别再让我还有心怡难看！你要认为你自己委屈，那就和我女儿把婚离了！”
商艳萍说完后，一脚踢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茶的柳庆城，直接回到了二楼自己的卧室。
随着“砰”的一声，主卧室的房门被无情的关上。
穆砚看着沙发旁恼怒的柳心怡，轻轻地喊了一声：“心怡，我……”
“行了，我累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柳心怡打断了穆砚的话，同样也回到二楼拐角的房间里。
穆砚看着二楼紧闭的两个卧室的房门，在看着没有理会他的柳庆城，沉默的穿过大厅，走上了二楼，来到了并不真正属于他的卧室。
淡粉色风格让整个卧室给人带来一种俏皮的可爱，六十多平面积的卧室内，就像一个单独的公寓一样，有客厅，有内室，有卫生间，有阳台。
柳心怡住在里面的内室，而穆砚睡在外面客厅的沙发床上。
从搬到这里开始，两人之间一直隔着一道门，没有恋人般的亲密，也没有夫妻般的平淡，更多的像是合租的租客，客气的让人心寒。
无数次的梦里，穆砚都曾梦到自己睡在里面的大床上，从背后抱着柳心怡，安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只是每当梦醒过来，他自己就很清楚，那只是遥不可及的梦而已，自己也只是这个女人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