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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授八年春,万物复苏,大地回暖。
武国神都,百般热闹。
苏平安带着一位面黄肌瘦的老仆面无表情的站在了“桃花楼”前。
他没有理会姑娘们的招呼,而是看着“桃花楼”的牌匾沉默一阵,问道。
“周伯,是这吧。”
老仆恭敬的弯腰施礼:“是,公子。”
苏平安点了点头,对着摆手弄姿的姑娘招了招手,问道。
“陈薛礼在哪?”
姑娘神色一怔,上下打量着苏平安,半晌没说话。
周伯几步上前,从宽大的袖口拿出了几两银子,说道:“我家公子与陈公子是好友。”
姑娘巧笑的接过了银子,对着苏平安眨了眨眼睛,说道。
“陈公子在三楼“绣春阁”与春桃姑娘风花雪月呢,咯咯。”
苏平安没再多问,带着周伯直上三楼。
绣春阁倒是不难找,三楼最里边的一间厢房便是了。
站在门前,苏平安退后一步,周伯上前,一脚踹向了门。
咔嚓!
上好的梨花门顿时四分五裂,中间也被踹开了一个大洞。
“谁!”厢房内传来了一道爆喝声,愤怒之意溢于言表。
周伯为苏平安推开了裂开的门,房间内的情况也一览无遗。
一位年纪十七八的公子哥正靠在床头对着苏平安二人怒目而视。
他的身边躺着捂着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的春桃姑娘。
苏平安无视了陈薛礼杀人般的目光,自顾的坐在了凳子上。
周伯为他倒了一杯茶,旋即冲着春桃姑娘龇牙笑道。
“出去。”
虽然是笑着说,但这两个字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
春桃姑娘神色惊恐,下意识的看向陈薛礼。
苏平安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不想死就出去。”
春桃姑娘脸色一变,也没管陈薛礼,忙不迭的点头。
“我这就走。”接着,她披着大被跳下床,低着头匆忙离开。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废话。
短暂的安静,陈薛礼冷然的看着苏平安,随手扯过衣衫盖在身上,充满杀意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平安面无表情道:“陈薛礼,当朝户部尚书陈东全的儿子。”
陈薛礼愣住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上下打量着苏平安,问道。
“你不想活了?”
武国六部,户部尚书是当朝正二品大员,掌管着一朝的财政大权。
而陈东全只有一个儿子,就是眼前这位陈薛礼。
苏平安慢慢翘起了嘴角,说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谁?是不是看我面生,在你们的圈子里从来没见过?”
陈薛礼顿时皱眉,刚想说话,苏平安淡淡道:“周伯,别打死了,打晕就行。”
“好咧。”周伯冲着陈薛礼笑了笑,一步步上前。
陈薛礼眼睛一瞪,怒道。
“混账!知道我是陈薛礼还敢打我?”
但下一刻,周伯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啊......给我一个理由,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
苏平安叫住了周伯,看着愤愤不平的陈薛礼,想了想说道。
“我记得半个月前,我刚来神都时,你好像踩过我的脚?嗯......肯定是这样,你踩疼我了,所以我今天来寻仇,这个理由够不够?”
陈薛礼一脸的难以置信,吼道。
“你他么......”
“啪!”
周伯一巴掌扇了过去,冷声道。
“公子没要了你的命已经仁慈,敢骂公子,得掌嘴!”
“啪啪啪!”
充满胭脂香的厢房内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陈薛礼被扇的晕头转向。
他支吾的问道。
“你,你到底,是,谁?”
问完这句话,陈薛礼一头倒在了床上,左右脸通红,都有些看不清巴掌印了。
“公子,晕了。”
“你去门外顶着吧。”
“是,公子。”
周伯对着苏平安躬身施礼,旋即离开了厢房。
没几息的功夫,三楼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伴随着阵阵怒骂。
“哪个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桃花楼闹事!”
紧接着,惨叫声传遍内外。
苏平安知道,周伯已经与护楼人交手了。
他则是起身走到了床边,看着彻底昏死过去的陈薛礼,苏平安轻轻一叹,面色不断变化。
一阵铁青,一阵阴沉!
“我叫苏平安,半个月前还在一个叫临安村的地方生活,我在那生活了十七年,从小到大,只有一个老仆相依为命,我本以为这辈子就会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结果半个月前,一个自称燕王麾下天兴军副统领的人找到了我,你猜他告诉了我什么?”
陈薛礼自然不能回答苏平安。
苏平安自嘲的笑道。
“他竟然说我是燕王陈奎的私生子,如今燕王的第三子。”
顿了顿,苏平安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似是对外宣泄,也是在自言自语。
“他毫不掩饰的告诉我他的目的,不,应该是燕王的目的,我这位父亲大人,他让我当质子,把我送到神都,呵呵,当今这位女皇陛下可是用了三年时间灭了其他三位异姓王,现在只剩下一个燕王,而这个时候燕王把我从乡下僻壤逼到神都,你说我还怕死吗?”
苏平安仓惶的后退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半晌才无语道。
“我怕死,否则也不会什么都不做,默默的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可是万万没想到,都十七岁了,都适应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忽然冒出来了一个拥兵自重的老子?”
咕咕咕。
苏平安连续喝了两杯茶,脑海中关于前世蓝星的种种事物再次浮现出来。
前世的他虽然不是富豪,但生活无忧,关键是没有生命危险!
结果在一次醉酒后,竟然穿越了!
穿就穿了吧。
苏平安努力适应这个在三国后就拐弯的时代,一直默默不闻,可是晴天霹雳!
当今女皇给燕王苏奎下了一道诏令,让他的一个子嗣入京。
结果呢?
十七年的平静生活就此打破,苏平安恨得牙根痒痒。
缓缓的吐出口气,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杂,但惨叫声越来越小。
苏平安努力平复着紧张,忐忑的心情,对着床上的陈薛礼低声道。
“我从来都没这么无语过,但在死之前,我不想在默默无闻了,所以陈兄,对不起了,其实你没踩我脚,咱俩也没仇,但谁让你是陈薛礼呢,谁让你在京城嚣张惯了呢,我倒要看看,京城的水能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