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开始的开始 我们都是孩子

　　把杨凯雯吃晚餐的时间拖得这么晚，柯岩有些抱歉。一向不让别人在他车上吃东西的柯岩破天荒的默许了杨凯雯在车上吃了一小块面包。之前陪着杨凯雯去试了试东北餐，今天柯岩带着她来到了自己以前最喜欢的餐厅，位于自己的母校师大二附中西大门斜对面的一家小饭店，因为是暑假期间，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一份石锅饭，一份大份的冰豆沙。”点单之后，柯岩走到边上，拿了两套餐具。
　　“对面是你母校吧？”杨凯雯一下子就猜到了。细细想想也不难，不是母校谁会来学校附近觅食啊？
　　“人生最痛苦的三年全是在这边过来的。这边的石锅饭，就算是我高中生涯的一点点慰藉。”柯岩笑着说道。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柯岩亲自动手，在石锅中淋上一层芝麻油，然后把煮好的饭以及各种食材放入锅中，牛肉、胡萝卜、黄豆芽、金针菇，再用肉汤薄薄淋上一层，开始小火慢炖。
　　“尝尝！”火候差不多了，柯岩盛了一小碗，递给了杨凯雯。
　　光看卖相就很不错，吃到嘴里肉而不腥，咸中带甜，还有一点点弹性，回味无穷。
　　北方大部分菜确实是不加糖的，但是东北菜里的锅包肉，本身就属于甜口，杨凯雯个人对于魔都这边饮食偏甜的习性还算适应。
　　“咱们两合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有些想法，不过得听听你的意见。”
　　首先是节目的名字，柯岩大致列出了三个候选，《养猫少女》，《喵你太美》，《凯雯与猫catlive》。
　　“萌宠区的人气整体比较一般。我觉得我们好好做，是有机会突围而出的。说不定以后会面临很多的问题，与其这样，我觉得先把你和节目本身绑定比较好些。”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网络上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不过杨凯雯不一样，她在围脖上很多粉丝，别说姓名，连籍贯，星座，生日，院校该暴露的都暴露了，也不差这一点。
　　但是反过来说，很多时候，耳熟能详的名字也未必就是真名，刘福荣，张发宗，谭伯仙这些，不搜一下还真不容易知道是谁。反过来，有UP主直接用了原名做ID，结果大家反而没想到，直到他晒出身份证，才有人知道现实生活里还真有人姓“敬”。
　　杨凯雯指尖点在嘴唇上，思索了片刻：“你应该是倾向于第三个吧？”
　　柯岩伸了伸手，意思比较明确，以杨凯雯的想法为主。
　　“等我回家再考虑考虑吧，兴许我能想到更好的呢？那你作为画外音，怎么称呼你呢？柯岩？”
　　大厨在厨房干活，老板在柜台前用ipad看小品，恰巧看的是《昨天今天明天》，“白云”和“黑土”又恰好对应了杨凯雯和柯岩身上穿的衣服，柯岩灵光一闪，干脆就自称“黑土”。
　　接地气是接地气，但是把本山大叔的形象和柯岩对应在一起，倒也是。。。。。。挺搞笑的。
　　“黑土，O(∩_∩)O哈哈~”杨凯雯看着柯岩，眼睛笑成了两轮弯月。
　　冰豆沙先寄存在饭店的冰箱里，吃完了石锅饭的杨凯雯提出想去学校里走走，柯岩点点头，本来就是有这个打算的。
　　站在母校门口，柯岩心中唏嘘，转眼间，自己毕业也快十年了，虽然在同一座城市，但是回母校的机会并不算很多。母校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每年被评选为节约型公共机构的示范，简单点说就是同类型公营院校的老破小，明明是魔都有口皆碑的好学校，但是硬件设施简直感人。
　　过了十年，西大门还是老样子，透着稳重的气息，从西门走进去之后直行200米左右，便是学校的主轴线，南北贯穿了整个校区，因为已经来到了暑期，又是晚上，学校里没什么人，一路上也只能看到一些住校的工作人员。
　　有些狭窄的主大道，两侧年代也很久远的大树高耸入云。旁边的灌木丛里，总是会藏着几间红墙绿瓦的老楼，有些似乎破落得无人问津，有些却被修葺成新的教学楼，外面看起来无异，走进去，却又是另一番天地。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儿去。。。。。。”
　　杨凯雯轻声吟唱起了曾几何时在网上爆红的校园神曲，《京城东路的日子》，声音婉转，曲调悠扬。
　　这种环境下听到这首歌，确实也让人感慨万千，会想起了自己年少的轻狂，想起了自己无畏的冲动，不过现在，好像也不过如此。
　　“这首歌唱得好不合时宜啊~”柯岩忽然说道。
　　“干嘛，想哭啊？”杨凯雯笑了笑，试探了一句。
　　“那不至于。你得知道，我写文案，都是让别人哭的。要是泪点那么低，不得一边写一边哭啊。”柯岩逞强道。
　　从小道转入可以见到湖畔，樟树、洋紫荆、大王椰树竞相环绕，将湖畔九曲十八弯的白色小径遮盖的严严实实，湖里荷花快要开放了，碧绿色的荷叶就像倒过来的雨伞一般，将湖水密密覆盖，中间的粉红色的花苞张开了一个小口，再等上一段时间，这里盛开的荷花将会美得让人心醉。
　　“你还说你们学校老破小呢！这叫老破小，我们高中叫什么？”在学校里逛了一圈，杨凯雯只觉得，不管从教学楼，配套设施，环境，这都比自己的高中至少好上很多，在这上学，柯岩居然还会抱怨？简直不能理解。
　　也许，这就是自小生活环境的不同而形成的眼界差距。
　　“师哥高中时期有没有谈过女朋友？”杨凯雯忽然问了一个有些私隐的问题。
　　长得帅，成绩好，家里条件也不差，这种男生到了高中不谈恋爱的可能性好像很低哦！
　　提到这个问题，柯岩面露苦色，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
　　“谈恋爱也很正常。中学时期根本不懂爱情！”不等柯岩开口，杨凯雯就自我否定了自己的问题，让柯岩哭笑不得。
　　柯岩很想告诉杨凯雯，中学时期的自己因为某些原因，虽然是“男神”的硬件，但是却跟个小刺猬一样敏感而攻击性十足，跟现在的谦和柔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也没有哪个女生会自虐到找他当男朋友。
　　绕着母校走了一圈，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饭店老板娘有些等不及的将冰豆沙打包好，交给了柯岩就关门打烊，留下柯岩和杨凯雯在门外凌乱。
　　“怎么办，我现在吃不下这么一大杯呢。”杨凯雯眼巴巴的看着柯岩，这分量，原本是点给两个人吃的。
　　“没事没事，我有车载冰箱，半个小时应该还冷藏得住。”柯岩拍了拍杨凯雯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迅速去把自己的车开了过来。
　　柯岩开车的技术很好，又稳又快，加上对路况很熟悉，抢在冰豆沙化掉之前，将杨凯雯送回到了家里。
　　“明天我带人过来帮我们看一下机位，你方便吧？”杨凯雯下车的当口，柯岩询问道。
　　杨凯雯捧着冰豆沙，一边颠颠的向楼道跑，一遍回头喊了一声，“可以可以，师哥再见。”
　　看着楼上的灯光亮起，柯岩这才发动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