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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8日，卓朗月恢复上班了。
卓副总裁开年后第一次出现在公司，对于练习生来说也是个重要日子——要签约了。
羊敲月、樱空和米其林姐妹的合约是一样的，都是经纪全约，无非是规定甲乙双方权利义务，包括影视表演，舞蹈表演，声乐表演、肖像和名誉权，著作权，佣金和税等等。
签约年限为八年，所有经济效益第一年甲方提成80%，第二年75%，第三年70%，以此类推，直到第八年降到40%。
几人都没什么异议，毕竟面对她们，公司掌握着绝对话语权。倒是羊敲月好死不死地问了一句，“卓总，顾助理跟小卓总是什么关系？”
顾遇除夕那天唱的那首《蜗牛》，好贴合女孩儿们的心境。她们在网络上没搜到声源，想让顾遇录一遍给她们听。
她们很喜欢顾遇用那种懒懒的、灰色的嗓音唱着励志的歌。
顾遇说找机会去录音棚录。
其实问顾遇跟卓玉树是什么关系，就是在问卓朗月和顾遇是什么关系。
她倒没头铁直接问，拐了个弯。
问题在卓朗月脑海中盘旋了一会儿，她才确定，羊敲月口中的“顾助理”是指顾遇。
这个问题自然没法从她口中听到答案。
不过关系迟早会被人知道，她也没想遮掩，让顾遇“微服私访”这些小动作完全没有必要。
羊敲月倒也不沮丧，痛痛快快在合约书上签了字。她可没有其他好担心的，反正公司管饭吃。
她没问过家里，也没有咨询过律师，但她问过顾遇。
顾遇说可以签，她就签了。
唉，单纯的人呐。
其实羊敲月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懂得这世间的恶。
不知恶而单纯，是天真，傻；知恶而单纯，是无邪，善。
羊敲月就是那样单纯而善的人。
除夕那天，顾遇再问她要联系方式的时候，她没有用“手机不在”那个蹩脚借口。
芜琦的合约跟其他四人不同，签约年限为十三年，违约金设计得极其复杂，反正只要毁约就会面临天价赔偿。
她是唯一一个带着律师过来签约的。
年限太长，违约金设计太不合理，她不肯签。
郑乔恩出事之后，文渊文化艺人就断档了，没人能扛起大旗，宋芜琦被寄予厚望，怎么都不能在她的签约上出事。
这样的合约也是想把她最好的年华绑在文渊的战车上。
经过一整天的磋商，最后确定签八年，违约赔偿方案不变，提高乙方收益分配比例。
宋芜琦收益，第一年30%，第二年35%，第三年40%……合约完成的那年占总收益75%。
这也为续约留下空间。
顾遇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女孩儿们训练，舞蹈飞速进步，一日千里。
羊敲月已经拒绝承认他是个新手了，她强调顾遇第一次搞笑“鸭子散步”是为了逗人玩。
顾遇一直在思考，认为靠年什锦的《蝴蝶》开局不够，第一次亮相太重要了，会影响到以后的镜头。
他要让观众第一时间把目光聚焦在文渊的团，他要让女孩们第一次亮相就出圈。
最后目标锁定《大碗宽面》（浪姐版）。
顾遇来到公司录音棚。
录音棚是公司成立后第二年建的，那时候主要是想走音乐路线，棚子花了大代价的，很专业。后来发掘了郑乔恩，公司重心摆在了影视方向，录音棚倒显得浪费了。
现在公司基本上不出歌手了，录音棚会租给需要的人，弥补下损失。
声乐老师周老师负责这一块儿，公司给他按比例分成。
顾遇对徐老师熟悉些，因为他天天跟着女孩儿练舞，对周老师却是不熟，女孩们练声的时候他是不去的。
得让卓玉树帮忙说说。
“舅舅，我想借录音棚用用，录首歌，你跟周老师打声招呼。”
卓玉树以为顾遇只是好奇，弄着玩的。
“你直接去找老周就行了，用不着我打招呼，他对年轻人提携得很。”
周老师名叫周文山，今年三十岁二岁，某三流野鸟大学毕业，做过机械维修工、物流送货司机，安装过防盗系统。
机缘巧合接触到音乐圈，也曾经营过自己的工作室，经营不善倒闭了，两年前来到文渊文化，从事着现在的工作。
顾遇找到周文山时，他正跟蓝猫乐队谈专辑制作的事。
蓝乐乐队是一只新乐队，预算有限，不然也不会找文渊文化做制作，毕竟公司重点已不在这方面，水准自然要打个折扣。
顾遇在一边等着，也不打扰他们。
半小时后。
乐队告辞，“周老师，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您看什么开工？”
周老师想想回答道：“那就下周三吧，我安排一下。”
“下周三，行，周老师，那就拜托了。”
乐队离开了。
周文山才招呼顾遇，“顾助理，有什么事儿？”
“周老师，您叫我顾遇或者小顾就行了。”顾遇双手合十，拜托道：“我想录个小样，请周老师帮帮忙。”
“谱子拿来看看。”
“好的。”顾遇小心翼翼问将谱子递过去。
幸好流浪地球的时候跟着于小攸学了些东西，不然来到这里还真要变成一个废物了。
周老师问：“伴奏主乐器用什么？”
顾遇答：“我是用吉他。”
“那你先弹一遍吧，这儿有吉他。”说着从乐器架上拿了一把吉他。
顾遇于是把《大碗宽面》弹唱一遍。
周文山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曲是好曲，特别是开头、中间和结尾四段戏腔，堪称惊艳；词嘛，也算差强人意。”他双手交叉托着下吧，“这是原创？”
顾遇一点都不犹豫，“是，是原创。”
在若思星球有了二十年空缺，不作弊，怎么追上别人的人生。既然当了就不必要再立。做了骗子就够恶心地球上那些辛苦创作的人了，又当又立只会让自己变得更丑恶。
“是我原创。”顾遇再次强调。
“哦，你嗓音条件可以啊，散漫、朦胧、忧郁又暧昧，吉他弹得也好，这首歌弹出了古筝的味道，”周文山顿了顿，“不过，听着是要往古风那边走，这样的话吉他就显得不够厚重了。”
“周老师，主乐器改成琵琶怎么样，也许开头可以加鼓点。”这可不瞌睡来了送枕头吗，顾遇只会玩吉他，周文山质疑得恰到好处。
“琵琶啊……”周文山轻敲太阳穴，脑海中衡量着琵琶跟歌曲的契合度。
“可以试试。”
顾遇见周文山认同，放下心来，“周老师，那您这儿有没有琵琶弹得好的人？”
“这个不难，我有朋友在音乐学院当老师，让他安排人过来。”说着拿出电话，“你等会儿。”
当着顾遇的面就拨通了。
“柏龄兄，音乐学院开学了吗？是，有点小事……对，太感谢了，那让她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