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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怎么哭了?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没睡么?”陈员外转头问管家。
“不可能啊,刚才我问凤丫头,说孩子吃完奶已经熟睡了,怎么醒了,难道又饿了?”管家也不知道所以然,皱了下眉。
风卷残沙,啸声袭袭。虽为初夏,这夜风灌入领口,甚是寒凉。陈员外缩了缩脖,看了眼被大火已经吞噬的西厢房,微微点了点头。
可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双牛眼瞪得通圆,虹膜中已夹带血丝。
“风向!风向!现在刮得是什么风?”员外战战兢兢地问道。
“西北风啊,老爷放心,我早就查验过了,不会错!”莫管家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屁!你坏大事了!”员外说完,从内怀中取中一柄火折,迅速打着了火,顺着微弱的火苗和袅袅白烟,他们发现烟雾正向东边飘浮。
“东风!!!”二人异口同声,大惊失色。
与此同时,西厢房上一闪红影掠过,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后,一条焰龙加风带火,势如破竹般向东边院落袭来,这下变故,让在场的人猝不及防,风越吹越大,没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院落已经被火海淹没。
“快救火!快救火!来人呐!来人呐!!”
“水!快去井边打水!”
“东厢房起火啦!!”
“人呢?正堂也起火啦!!”
“孩子呢?孩子呢?夫人,夫人!!”
“老爷!老爷!您快走!这里不宜久留!!”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门怎么打不开了!”
“天啊......”
整个员外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嘶嚷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府内众人看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纷纷向院落大门跑去,有的甚至准备翻墙逃命,可奇怪的是,整个院舍就像被一罩红网盖住了,任你如何拼命,却插翅难飞!
此时,那个莫管家已经被烈焰烧成了一摊焦骨,而同样歇息在府内的赵大娘也在睡梦中被大火吞噬。院内众人是死的死,亡的亡,好不容易还有几个能喘气的,也是遍体鳞伤。
“我命休矣!我命休矣!”陈员外一边在断瓦残垣中爬行,一边声嘶力竭地求救,可现在的情形,也许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了。
不过,人的求生欲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他用尽残力,向墙边水井爬去,不管怎么说,跳入水井,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保命方法了。
阵阵热浪狂风袭过,不经意间一张黄纸从他残衣败衫中吹出,纸张奇妙的在他眼前摊开,那四行小字再次展现在他的面前:
二载身孕自不易,
因果轮辋难舍弃。
若渡妻儿命中劫,
需请丑人助臂力。
这时的陈员外终于明白了!那个诗文中的丑人指的并不是李唤,而恰恰指的正是自己,因为内心的丑恶,不但害了自己,还牵扯到了结发之妻和刚刚坠地的儿子,他仰天长啸,就在他离那口水井还有咫尺之距时,身旁被烧毁的老树,干断枝裂,一下子将他压住,他口中吐了几口鲜血,气断身亡。
这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哼!罪有应得!”一道银铃般的嗓音轻轻响起,红光再次出现,一闪而过,未留一丝倩影。
卯时。
天际边出现了一抹紫红色的朝晖,像绽开的红玫瑰。蔚蓝的天空像刚刚被清水洗过的蓝宝石一般。
李唤伸了个懒腰,缓缓从床榻上下来,由于昨夜醉酒,直到现在脑袋还是昏沉沉的,他拍了拍还有些发胀的额头,睁开了眼。
眼前的景象差点让他把昨夜的饕餮盛宴一股脑吐出来,他向后趔趄了下,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如果说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简直是惨不忍睹,满地的焦骨和残肢断臂,已经夷为平地的员外府,除了满目浓墨般的印痕外,别无他色。黑色的烟气还未全部散去,漂浮在周围,就像来到了阿鼻地狱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在哪里?
我还活着么?
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李唤的脑中挥之不去,这让他本就宿醉的头颅更加疼痛了。
“先生,快走!一会儿官府来了,你十张嘴巴都辩解不清!”一道娇嫩的嗓音,让李唤从雾水中稍稍醒觉。
还未待他反过神儿来,一只冰凉滑腻的玉手,一把将他拉住,急速向院外跑了出去。
懵晕的李唤就这么被人拉着跑啊跑,跑啊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处荒僻的山神庙门口,二人停住了脚步。
李唤稍稍调整了下呼吸,抬头观望,眼前的女子一身黄色长衫,虽不算绝世佳容,但也生的俏丽可爱。估摸着年岁也就桃李之年,一头乌发上零星点缀着丝丝细土和残枝败叶,白嫩的脸颊上几片污迹甚是抢眼,看来昨夜的变故,这名女子也经历了。
再细细观瞧,李唤认出来了,这名女子不正是昨日为员外夫人接生,在一旁协助自己的黄衣丫鬟么,李唤想问些什么,但看到她娇喘的样子,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入了李唤耳畔,这时他才发现,黄衫女子怀中环抱着一名婴孩,看这包裹孩子的绒毯,不正是陈员外昨日刚刚初生的孩子么?
“陈念潇......”李唤轻声自言道。
与此同时,山神庙门打开了,一位健硕的大和尚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