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定得是篮球

　　开学季。
　　南西联合大学，简称南西联大。
　　作为华国西南三省排名第一，全国排名第九的重点高校，南西联大的开学场面可谓十分浩大。
　　各类文艺社团、体育社团的招人摊位顺着学院主干道两边排开，晴朗的天气和热闹的场景汇成一股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所有的社团中，最有排场的就要数排球队了。
　　他们占据了进门的位置，有巨大的拱门气球、精美的广告招牌、多彩的宣传传单、精致的宣传海报……
　　用课桌拼成的长桌后面有一个展览架，架子上各种奖状、奖杯、奖牌琳琅满目。
　　不熟悉情况的人路过这里，甚至都会以为这是个排球学院。
　　在他们后面有两个社团没有那么张扬，但排面依然不小，分别是乒乓球队和网球队。
　　相比这三个体育社团，凌辉的台子实在太寒酸了一点。
　　招揽队伍的末端，接近教学楼的地方。一张木质课桌，一块木板牌子，一张木质椅子，一个呆若木鸡的少年。这就是篮球队招揽台的景象。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开始陆续有社团收拾东西离开，看样子他们今天收获还不错。
　　每当有社团撤离阵地，凌辉就会赶紧起身，搬着桌椅，再扛着他的小破板子往前挪一挪，几次移动之后，他也终于来到了队伍的中间。
　　“辉哥，怎么样？有人没？”
　　听到声音，凌辉回头，两名少年并肩向他走来。
　　“没有。”凌辉摇摇头，看了看他们的身后，又问道：“锦凡呢？”
　　两个少年无奈地摇摇头，“暂时怕是来不了了。”
　　“怎么呢？”
　　“上学期挂了好几科，补考那小子也没去，现在好像得留级，辅导员带他找老师们磕头去了。”
　　“唔，这样啊。”凌辉听后好像并不惊讶。
　　“辉哥。”说话较多的短发少年问：“一个来问的都没有吗？”
　　“嗯。”凌辉点头。
　　“唉~~辉哥，要我说就算了吧。阳哥那边不是找你好几次了？你就去参加排球队呗，你都大四了，这么好的身体素质，别浪费在篮球上啊。”
　　“今年一定能招到人，我有信心！”凌辉微笑着，坚定地说。
　　“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前年也是这么说的。”另一个少年插话道。
　　“去年我不是招到小川了吗？”凌辉反驳。
　　“哦，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短发少年从单肩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凌辉，“这是小川的离队申请，不过严格说也不叫申请了，他加入网球社了。”
　　“哼哼~”凌辉撇着嘴，不过看不出他有什么生气的表情，他一把抓过申请，说道：“我就知道这小子终究抵不住美色，没出息的玩意儿！”
　　“网球社妹子多呀。”短发少年道。
　　另一个少年也点点头，“凌辉学长，你先别管小川出不出息了，他这一走，咱们篮球队可就剩下四个人了，跟其他高校联系练习赛的资格都没了，你准备怎么办？”
　　凌辉摇摇头，“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招到人！”
　　两名少年无奈地对视一眼，短发少年一摊手，“又来了，辉哥的盲目自信。”
　　“不！我没有盲目自信！今年不一样，你们信我！”凌辉的眼中射出熠熠的光辉，稚气还未脱尽的脸上已经初见成熟男人的坚毅。
　　看着他这幅表情，不知怎么，秦铭和陆泽言心里也多了一分莫名的自信，他们觉得今天的凌辉的确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天虽然还亮，但太阳已经落的很低。招揽新人的各个社团陆续收摊，排场最大的排球队也开始收拾，看样子是准备撤了。
　　凌辉却还是没有动静，就这么坐着，等着。
　　“辉哥。”秦铭说：“收吧，明天再来。”
　　“再等等。”凌辉慵懒地说道。
　　他外表懒散，但眼中的神采却没减弱一分。
　　秦铭和陆泽言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陪他等着。
　　这时从排球队那边走过来一个高大的少年，身高目测超过一米八五，肩膀宽阔厚实，从七分裤裸露的脚踝部位隐约可以看见结实的小腿肌肉。
　　“辉二，还不打算收呢？”高大少年道。
　　“没什么好收拾的，要走直接搬着桌子就走了。”凌辉答道。
　　“阳哥。”
　　“吴阳学长。”
　　秦铭和陆泽言向他打招呼。
　　他点了点头，转向凌辉，“还是不考虑来排球队吗？”
　　凌辉摇了摇头，没说话。
　　“辉二，一转眼咱俩也大四了。”
　　“唔。”
　　“你这么好的身体素质！这么优秀的运动天赋！热爱运动，热爱赛场，你就真的不想登上一次全国的舞台，去跟这个年龄段最优秀的人比拼一场吗？”
　　“想啊！”
　　“那你为……”
　　“可是一定得是篮球！”凌辉微笑着抬起头，眼睛直视吴阳。
　　“你怎么那么固执？我们学校最强的项目就是排球，篮球什么情况，已经第四个年头了，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来排球队，我敢保证……”
　　“不！”凌辉再一次打断了吴阳，“一定得是篮球！”他定定地看着吴阳的眼睛，脸上还是那副灿烂的微笑和坚定的眼神。
　　对视了几秒，吴阳败下阵来。
　　“唉~~随你吧。你们的传单呢？给我一些，我帮着发一发。”
　　吴阳说完这句话，秦铭和陆泽言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最后还是陆泽言略微扭捏地说：“吴阳学长，我们，我们没有传单。”
　　“没有！”他把脸转向凌辉，“没做？”
　　“唔。”凌辉点点头。
　　“我靠！我都不知道该说你认真还是不认真了！你到底想不想招人？时间都浪费在哪儿了？发呆吗？”
　　就在这时，凌辉突然站了起来，他没有理会吴阳，眼睛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那样子就像发现了糖果的孩子。不对！这个形容太天真。
　　应该说像一头发现了肥羊的饿狼！
　　三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名体型高大健壮的少年正从校门口处走过来。
　　那少年看上去比吴阳还高一点，身体的结实程度也丝毫不比吴阳差。
　　凌辉扒开挡在身边的吴阳，小跑着迎向高大少年。（吴阳：“他扒拉我。”）
　　“同学！你喜欢打篮球吧！”
　　高大少年低头走着，似乎有什么心事，没有听到凌辉的话。
　　凌辉丝毫不在意，直接走到那少年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学弟！”
　　少年被拍后先是一惊，抬头一看，一个笑容灿烂的阳光大男生挡住了自己。
　　“你喜欢打篮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