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陆有财的长相不咋地

　　左小乙在第一时间就怂了，心中悲呼，哥们这是什么运气，第一次行骗就碰到俩警察，一会儿要说首次犯案也不知道人家信不信啊？
　　“哥，投降吧。”左小乙劝道。
　　骆元廷的脸色也不好看，压着嗓子让他“稳住”。
　　左小乙心说咱从头到尾也没浪啊，何谈稳住？而且就好比小偷遇到了警察，逃跑是天经地义之事，这哪是加强心理建设就能过关的事？
　　骆元廷面沉如水，看着三人一步步走近，突然间，他的眉毛一跳，似乎发现了什么，明显松了口气，低声道：“自己人。”随后走了上去。
　　左小乙不明所以，心惴惴地跟在后面，只见骆元廷大步上前，说道：“林太，陆警官，这位是？”
　　一声陆警官把林太和左小乙喊得一愣，左小乙不敢吱声，林太直接问：“你们认识啊？”
　　被称之为陆警官的是一位女孩子，模样颇为清秀，只是脸色阴沉，鼻孔里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复，随即用不带起伏的声音道：“这位是常警官，你们可知道国家对封建迷信的态度？”
　　这句话一说算是表明了态度，林太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开口道：“陆警官……”
　　话一出口被骆元廷打断：“林太，无妨。”
　　骆元廷和之前刚看到警察时的紧张大为不同，甚至还左右踱了两步，笑道：“陆警官，凡事都有两面性，有位老人家教导我们，不管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林太太家出有点事情，请我们过来，不管我们是打扫卫生也好，叫喊两声也罢，只要帮林太处理了问题便是好的。”
　　“再说，这里是林太太的私宅，陆警官要是看不过眼，那就请回吧。”
　　骆元廷说话嚣张，左小乙慌得不行，他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底气跟警察姐姐正面硬刚，只能默默向后退两步，希望对方能看出自己的立场。
　　陆警官气得咬牙，叫道：“你当我们要来吗？要不是……”
　　后面的话再说就不合适，陆警官刹住了车，边上一名满脸正气的年轻警察说道：“你们关起门来干什么我们不管，但要让我们知道你们利用封建迷信破坏国家团结，破坏社会稳定，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骆元廷似乎对女孩凶一点，对这位常警官底气就没那么足了，说话都不自觉弯下了腰：“不会，不会，我们也从小长在红旗下，我们只是帮林太忙而已，绝不会多事。”
　　林太见气氛缓和了些，连忙过来打圆场，把双方再介绍了一遍，又道：“咱们关上门说话，骆先生呢是我请来的，也不叫什么封建迷信，只是现在的科学还不发达，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换换其他的解决渠道试试也未尝不可，这两位警官呢，是我先生请来的，别看年轻，都是经验丰富的断案老手，一会儿等骆先生忙完了，还要请两位警官好好看看，总之呢，都是为了我们家，我先代表我家先生谢谢诸位了。”
　　几人客气了两句，跟着林太进了屋。
　　骆元廷指挥着工人布置现场，林太太带着两位警官四下看看，左小乙见没别人，凑过来问：“那个陆警官是怎么回事？是你女朋友吗你说话那么彪？”
　　骆元廷“呸”了一声道：“那女的凶得要命，我才不要，你有一天把她擒住了最好，你知道我为什么凶？她是陆有财的闺女，叫陆芊芊！”
　　左小乙愣了一下：“纸扎店的老板女儿是个警察？”
　　骆元廷疯狂撇嘴：“老陆跟我抱怨不知道多少次了，这闺女受不了他这个，加上从小大概被同学指指点点，所以立志要当个警察，跟他这个做爸爸的划清界限，后来就考上了警官学校，其实本来还可以再高级一点，最后政审的时候可能还是受到了老陆的连累，更好的岗位没上去，就落得个片警。”
　　“你不必怂她，把老子逼急了，我就说是她老爸叫我来的，她能咋地？”
　　左小乙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个关系，骗子的女儿受不了老爸，立志做个警察，居然还成功了。
　　陆有财长了一副“希望有财”的模样，真是看不出来能有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说起来她妈得要多漂亮才能扭转乾坤？
　　左小乙一下子思绪就跑远了，骆元廷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按部就班在布置，一边还要跟左小乙交代，一会儿他干活的时候要跟主人家说些什么，否则他一通乱舞，人家瞧不出个好来，给钱都不利索。
　　左小乙也是第一次干这个，特别一会儿要在警察的面前表演，说不慌是假的，但想到那人的父亲跟他们是一伙的，心里要踏实一些，就这么一个念一个记，时间过得飞快。
　　半晌，林太带着两人下楼，看上去两位警察也没看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拿鄙夷的脸色瞅着这边。
　　骆元廷是见惯了这种脸色的，丝毫不在意，只跟林太说一声：“准备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开始。”
　　林太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哪怕再着急也没显出个火急火燎的样子，而是先将让刘叔将工人遣走，又喊上几人在边上酒店吃了一顿，两位小警察先是死活不肯吃，林太迫不得已反复劝说，俩人只是不从。
　　要吃可以，他们二人自己去找家小店，吃完了再来碰头。
　　林太哪能这么干，又通过她先生，再找到二人的领导，两位年轻人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才勉为其难坐下，吃了个“便饭”。
　　一顿便饭吃得左小乙好不自在，林太开始还试图点素斋的，后来骆元廷表达了不忌荤腥，这才点了肉食，任何一个菜品都不超过一两，管他什么肉，都只在盘子中间一点点，好像用偌大个盘子就为了突出肉小似的，边上两滴汁水画个图案，那点汁水泡饭都不够！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几人散步回到家，再喝点茶水，林太道：“那么，就麻烦骆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