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夜幕降临,方金宝正躺在洞穴深处。
这些天以来,只是教授猿族钻木取火,就几乎让他筋疲力竭。
一方面,大部分猿族并不愿意改变取食方式,他们认为,只要有野兔和蜥蜴可以吃就足够快乐了;另一方面,钻火成功后被灼烧的疼痛感,让他们认定火焰是一种邪恶的存在。
“火焰让你们疼痛,也可以让你们的敌人疼痛,当火把被握在你们手里时,它就是你们的武器,而没有这个武器的敌人,将会害怕你们。”方金宝依稀记得几天以前,站在一群毫无心思学习的古猿面前的训话情景。
他们有勇气反抗猩猩的压迫,却在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放弃了继续演化,安心过上摘果子睡大觉的日子。
方金宝曾在某个瞬间,有过放弃教育的想法。
让他改变这个想法的,是少数愿意追随他学习的古猿。
比如,巨目。
他始终小心翼翼地跟在方金宝身后,认真地学习每一个细节。
“有这个,我们就可以不怕野兽了对吧?”那天,巨目看着眼前的火焰,带有疑惑地提问。
在方金宝回答他以后,那份疑惑变成了坚定。
“感谢你,银背首领,我已经能从这个叫做火焰的东西里,感受到力量。”
与巨目相反,白毛叔总是带领着一大群年幼的古猿,在树林间荡漾玩耍。
“银背啊,有空多在树上玩玩吧,指不定哪天猩猩又来了,我们数量这么少,打不过又要被抓走……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啊……”白毛叔兴奋地攀在树上,对方金宝说。
方金宝已经无力再劝说他,只能把更多精力放在愿意下地的古猿身上。
他认真的思考过,即使这是异界,一些自然法则也同样适用:比如物竞天择,比如适者生存——大自然没有义务和理由去保证每一个个体都有机会生存下去,那些选择错误道路的生命,必然会被淘汰。
而他能做的,就是保证更多的古猿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虽然,以他的知识和能力可能无力负责一大群人类的社会生活,但让古猿尽快掌握生存和格斗的技巧,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正当他继续思考下一步讲授的内容时,洞穴外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银背首领,树上的猿族遭遇巨蟒袭击,申请支援。”一个报信的古猿来到方金宝面前。
“首领,他们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就应该为自己的命运负责。”巨目紧随在报信古猿的身后,对方金宝劝说道。
方金宝犹豫片刻,还是走出了洞穴。
跟随报信的古猿来到树下,四周围已被火把照亮。
定睛一看,火光映照着一只手臂受伤的古猿,而在树上,则盘踞着一条泰坦巨蟒。
几个手持火把的古猿并不敢走上前去,更多栖居在周围树枝上的古猿也不敢上前。
方金宝夺过一支火把,径直走到巨蟒跟前。
他晃动火把,凑近巨蟒。
在火光的威胁下,巨蟒吐着信子,愣在原地。
恐惧在巨蟒的脑中积聚,它再也无法忍耐,调转头顺着树梢落荒而逃,惊得树梢旁边的古猿大叫。
四周围的古猿开始欢呼。
方金宝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惊叫从树上传来——那只泰坦巨蟒再次爬了过来,像是想要报复一般!
情急之下,方金宝抬起右手,发动了法术。
一团小火球在他的手掌中亮起。
接着,对准巨蟒甩动手臂,火球应声而出!
四周围的古猿一阵嚎叫,被这匪夷所思的场景吓到。
火球砸到巨蟒的尾巴,泰坦巨蟒翻滚起来,从树上掉落。
更多的小火球从方金宝手掌间飞出,砸在巨蟒腹部。
巨蟒痛苦地在地上挣扎,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就肆意飘荡。
“首领,虽然看不懂你攻击的方式,但是……这蛇,好像熟了?”身旁的一个古猿说道。
“对,熟了。你们开吃吧。”方金宝说完,调头走向洞穴口,面色不悦。
数只古猿一拥而上,将几乎被烤焦的泰坦巨蟒撕扯成了好几段,有的甚至直接下嘴。
“火真的是好东西啊,烧出来的蛇肉真的好吃!”
“首领,你真棒!”
在这些称赞声中,依然不乏异样的声音。
“这里都烤焦了,呸!难吃。”
“真的,都成黑炭了……”
方金宝没有理睬那些声音。
然而,最刺耳的声音还是出现了。
“你能这样制造火球,为什么还假惺惺用木头钻火啊?”
这样的一句话出自身旁的猿群。
“是谁在说话!”巨目第一个警觉起来。
然而,并没有猿站出来。
更糟糕的是,之前火球打到巨蟒的位置,有些火星借助干燥的木屑,竟然开始在树干上烧了起来。
“快灭火!我们的树着火了!”一个老猿大喊。
“灭火!”
“快灭火!”
一群树栖古猿凑近火焰,用手掌奋力拍打。
无奈,火苗已经越来越大。
好几个古猿已经被燎到了身上的毛,疼得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
树枝上的火迅速蔓延,让整棵树都燃烧了起来。
被困在树上的古猿纷纷跳下,大部分都摔伤了,惨叫不绝于耳。
方金宝想施以援手,却发现无能为力。
“首领!你……你不做点什么吗?”凑过来的古猿焦急地大喊。
没有,他没有任何可以做的。
从第一次利用火开始,古猿就注定要在强大和危险的裂隙中摇摆,如果说驱赶走了强大的敌人是火的恩赐,那么被火灼伤的疼痛、甚至死亡,就是火的诅咒。
他无力带领他们,对抗这种诅咒。
“在树下垫树叶和干草,越多越好。”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看着坠亡的猿族同胞,心如滴血。
……
一整晚,巨大的烈焰吞没了栖居地两棵巨大的树木。
数十只古猿从高处跌落、摔伤,还有一只年迈的,重伤不治。
清晨,那些古猿的亲族聚集在首领方金宝的洞口。
“首领,我们想问你讨个说法。”为首的一只古猿,看上去年纪不小,棕色的胡子在下巴处颤抖。
他的眼睛血红血红,像是为昨夜的悲剧难过了许久。
“棕须,银背首领,你可以这样称呼我,”棕须说道,“大家认为,是因为你昨天的火球法术,才引发了这样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