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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短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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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姑且算是吧!”
  “那可以送我过河吗?”
  “天黑水急,此举太过危险了。”
  “并且历年来也没有这个惯例。”
  “我可以给你钱!”刀疤脸听他说完,深吸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锭约莫十两重的金元宝,递过去道:“钱,你要多少有多少,这些钱就先当作定金,事成之后身上的全部家当一并奉上!”
  “阁下收回吧,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孙海犹豫不决,按照北朝的货币标准,这是他见过最多的一笔钱,银子虽说不少,但他不傻。
  “船家,算我求求你送我过河吧!今晚便可走!我给你说实话吧,其实是有仇家在追杀我!”
  “他们皆不是什么善茬,对方要是知道我来过这里,恐怕……”
  刀疤脸几句话又飘了过来,却份量十足的压在孙海心头,由不得他多加考虑。
  “这……”
  “老丈,我并非坏人,天生面相而已,若你实在不愿意,也罢!”刀疤脸变戏法般,将手中的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往桌上一扔,“污蔑几句,说是被我胁迫,我的贴身佩剑在此,足以令你二人自保。”
  他缓缓开启了铁匣,取出了柄剑。
  孙海半信半疑地盯着此人,同时脸上肌肉不住地抽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金银对我而言也无用了,不妨就一同拿去。”还未等有人答话,砰砰砰又是白花花的银子,变戏法般落在地上。
  噗的一下,只听得又是一声响动,渔儿木盆落地。三个人都定住不动了,只有六只眼睛在相互对视。
  “渔儿……”
  话音未落,一时间水流哗哗,清澈透亮的井水,像此时沱江上寒冷彻骨的波涛,在电光火石过后,汇聚到渔儿脚下的地板,溅湿了她干净的红色绣鞋。
  刀疤脸故技重施,双手捧着银子,恭恭敬敬地递到孙海面前,接着说道,“区区小数,不敢言谢,聊表我一点心意。”
  “爷爷……”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屋子里炭火还没有熄灭,孙海咽了口唾沫,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瞟了瞟渔儿,略思索一下,便道:“好吧。”
  ……
  关好了门,直奔沱江去了。
  进入了一片密林,身后只留下一块块淡淡的印子,雨点打在大地上的声音更直观,就像是战鼓齐鸣,万马奔腾。
  “这大雨下得实在不是时候。”
  刀疤脸忽的长长叹口气。
  “到了!”
  孙海敷衍一笑,没说什么,举步走入山洞内,渔儿跟在他身后,踏着厚厚的泥泞,走了进去。
  “躲一下雨再走吧,路都看不清了。”
  “也好,等雨歇歇。”
  “此处道路繁多,错综复杂,又有迷雾障目,很容易遮人耳目,合该如此。却复发秋冬洪涝,昌平郡的老百姓不知要饿死、冻死多少。要是汝阳王在就好了!”
  孙海独自悲叹。
  刀疤脸吃了一惊,从怀里摸索出一支火折,当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目光中突然露出了一种极尊敬的神色。
  就见火光一闪,照亮了孙海侧脸,静得像是一尊石像,奇怪的是,那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
  刀疤脸并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只是接着问道:“老丈竟也知道汝阳王!”
  孙海回过神点点头,道:“昌平群响当当的人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且你有所不知,早些年前我和渔儿来此逃难的路上,曾接受过汝阳王的救济,至今感怀于心。”
  颇为感慨地接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饿了两天两夜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草皮树根子咯的牙疼,这其中又以铁木稍好。别看带有铁字,入口如酥饼。”
  刀疤脸“哦!”地一声失笑说道:“没想到老丈成了那要饭化子还依旧是个讲究人。”那火折子也快烧没了,他往地上一丢,“怪可怜的!”
  火光一闪,只剩树影婆娑。
  苍郁越去越远,不久消失在黑暗深处。
  闻言,孙海却暗暗恼怒:“话不投机半句多,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岂容你这来路不明的一介武夫如此羞辱。”
  “小老儿一无本钱,二来不想为贼为寇,只好当个穷打渔的,”此刻他心气儿犯了,夹枪带棒,脸上似笑非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要不是逼不得已,谁又愿意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来这个鸟地方!还不都是为了求一条糊口的生路。”
  孙海一面说,一面捡起扔掉的火折,借着仅剩的余火抽起了旱烟,零星的火星像一只只燕子般飞进了夜色中。
  静待下文。
  老头微摇了摇头,张口像是想说什么,向刀疤脸撇了一眼,又忍住了。听了虽觉愤怒,却也不怎放在心上。
  他心中了然,这番话何尝不是为自己哀。
  眨眼间。
  吞吐的白烟向上爬,经年累月杂草丛生的洞顶,本来应该是被遮风避雨,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今天蒙上了一层灰突突的水雾。雾从山壑之下,山林之间升起。
  而黑暗中刀疤脸起兴负手背后,散步似的踱进山洞,这个地方伸手不见五指,除了瓢泼大雨之外,也不见躲在阴影里的蚁虫叮咬,暗叹怪哉的同时,彰显他目力远非常人,一身功夫仿佛已入化境。
  “嘶,这里怎么在滴水。”
  摸了摸兀自发疼的左膝。
  又看孙海一眼,漫不经意地道:“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且夕祸福,真是一点也没错。”
  “依老丈言……”
  “这他娘的生计啊,拳拳都要命。”
  “哈哈哈,不过你落魄的模样倒蛮可笑……哎哟瞧我这老毛病怎么又犯了,江湖中人素来耿直,喜欢明言,其实老丈所作所为,在下佩服佩服。”刀疤脸哈哈大笑道,他素来骄狂,刀口舔血多年,平日里更是嚣张至极,哪会顾及他人的感受。
  此刻却话锋陡转,脚跟同样一转,竟然转回到原位,面向着他。
  似有所烦恼。
  两人正在等待雨的过去。是他突然看见孙海脸色不对,一张冷飕飕的老脸涨得通红,这才压低了嗓子收声作罢,忙把后面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毕竟暂时还有求于人,事先不宜逞口舌之快与之交恶,上前两步,便要想个计较早离开这里。
  江涛怒浪,狂风骤雨。正值眼下夜色凄迷,也不知是烟,还是雾。刀疤脸显然也瞧见了,只赔着笑,心道:“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想不到火气还是这么大。”
  那刀疤脸倒像是想了一会,方才缓缓喃喃自语令孙海耳闻。
  “竖子,欺人太甚!”孙海听了这话,只好把一肚皮骂人话也咽了下去,蜷着身子伏在干草上的软叶里,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对方明晃晃的钢刀。
  数盏茶的光阴,一晃即逝。
  “……老丈。”
  “快了……”
  来来回回还是这两个字,刀疤脸有点尴尬地道:“什么快了?”
  “既蒙海量包涵,有话只管说。”
  他这次倒是沉住了气,要搁以往,呵呵。
  “雨越来越小了。”孙海随口说道,语声不高,却很清朗,颇见修养甚深,这毫不动气,好似刚才恼怒的不是他。
  刀疤脸陡然来了精神。
  “明白,”清了清喉咙,转过头,变脸又道:“活命之恩,在下定当没齿难忘。”
  此时此地,只见对面林中忽然狂风大作,林木起伏如潮,待了一会儿,雨竟然停了,地上像是凝了一层白霜。
  刀疤脸吓了一跳,莫不是应了天谴!
  “洞外雨疏风骤,也是时候了!”
  “是……”他本来已经想走了,对此,刀疤脸不作他想。
  “渔儿呢!?”孙海喊道。
  “在这儿呢!”渔儿低声应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阴暗潮湿的冷雾中,她摸进了这处漆黑一团的天然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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