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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承平日久武备松弛，中央禁军还好，有中央财政拨款，而地方厢军受地方辖制财政困难，如今兵额不齐欠饷严重，武备不修疏于训练早已不堪大用。
就像肤施卫辖制两城，兵员一万两千五，自打闻玥坐了指挥使的位子五年，别的没捞到，反倒倒贴了一亿多朋，当然这只是个大概的数字，具体数字南门二也没问，反正也管不了。
而这也仅仅是让肤施卫兵员满额而已，至于装备，她费尽心机也只得了一百门大将军炮而已，而一门大将军炮购价在十万朋左右。
想了许多，南门二只得轻声道：“怎么也有四五里吧！”
看着南门二苦思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聂若望直道：“你可知金雀花国舰炮可打多远？”
这他哪里知道，可想来既然大商战败，那么敌人火炮必然厉害，“六七里？”
听了南门二给出的数字，聂若望瞪着眼睛差点坐起来，手里比划着，“十里！是十里！而且是五十年前的炮！”
南门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十分不好受，可还是追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我已经离开珊瑚海十五年了，不过二十年前，我曾经在一家炮场工作过一段时间，那个厂子铸造的大炮可以打十三里！”
这个结果还在南门二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这种程度的大炮，南门二还是有信心铸造出来的。
“确实很厉害，不过只要我们大商上下一心，也不是不可克服！”南门二自我安慰的说道。
聂若望这时又恢复了平静的状态，“确实！大商太大了，人口比珊瑚海诸国的总人口还多！”
他这话有点一语双关，大商人口多地方广，是优势，同时也是劣势！优势就像南门二所说，如果劲往一处使自然全无敌！劣势就是，事实不会像人们所希望的那样发展，人的思想千奇百怪，怎会团结一心呢！
可聂若望不知道，大商的团结能力远非珊瑚海诸国可比，只要出一位英明的大公，这绝不是什么大问题。
“珊瑚海诸国除了军事的强大，商业也极为繁荣，新兴的工业是大商不可想象的！”聂若望自顾自述说着他眼里的珊瑚海。
“工业？是作坊吗？”南门二好奇的问。
“作坊！你见过上万人的作坊吗？”聂若望激动的问道。
“那到没见过，不过上郡有上万人的铁矿场，那算吗？”其实南门二还想说，江南用工超过千人的纺织工坊成百上千，朝歌的兵工厂甚至用工超过十万，但想来聂若望是没见过的。
聂若望觉得南门二在与自己唱反调，上万人的矿场，我说的只是人吗？“若论人数差不多，但你们上万人的采矿量未必有珊瑚海一千人挖的多，你信不信？”
对于这点，南门二还真不了解，“怎么会？”
“怎么不会？那里的矿山，已经拥有排水通风装置，还铺设了轨道，马拉着车可以从矿洞里直接把矿石拉出来，还有粉碎机，选矿机等等。”聂若望说了一大堆，可南门二也不是学矿的哪懂这么许多，估摸着他的心思也就是为了让南门二有个浅显的认识，珊瑚海很强大。
“不仅矿场，各个工厂以水轮机为动力源，极大的提高了生产效率，我离开金雀花王国前一年钢铁产量达到四十亿斤，四十亿斤是个什么概念？”聂若望极力想让南门二认清现实，另其知道金雀花王国的强大。
可他的想法却是落空了，南门二心里吐槽道：“才四十亿斤，三十年前大商官营铁厂年冶铁量就达到五百亿斤，你这点铁还来炫耀！这还不算民营铁厂，若全算起来，一年怎么也得两千亿斤起步。”
可南门二不能这么说呀！如果直接说出来那也太打击对方积极性不是？“是挺多的！”
“珊瑚海诸国的强大是你没法想象的，可这却是表面的，也就是我之前说的，这是假话！”聂若望话锋一转，神态立时亢奋起来。
“假话？那真话又是什么？”南门二疑惑的问道。
这时聂若望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盒烟，南门二瞅了一眼是本地红石峡牌香烟，这烟劲道很足，要五个铜贝一盒。
取了一根火柴从墙壁上蹭着，把烟点上深吸一口，然后吐出一个烟圈。
“真话就是此时的珊瑚海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贫者几无立锥之地，而富者坐拥广厦豪宅娇妻美妾，人们被金钱操控不得自由，社会上充满暴力，各种罪恶竞相出现世风日下到处都是低吟的哭泣。”
聂若望的话让南门二略微有些触动，“天下何处不是如此呢？”
面对南门二的感慨，聂若望不置可否。
“聂牧师，我听说珊瑚海诸国之所以强，是因为新制度？”南门二忽然想起之前与羊舌璨的辩论。
“你认为呢？”聂若望眯着眼反问道。
“我认为？”南门二低头想了片刻，随即斩钉截铁的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们的强大绝不仅仅依靠新制度！”
南门二的话立时引起了聂若望的重视，他沉思片刻，“你这句话说的好！新制度只不过是新兴的大工厂主，不满足于现阶段所获得的权利，他们为获取权利的方式方法不同造就了不能的制度诞生。”
一说起这些，聂若望就有些滔滔不绝，什么和平方式就是君主立宪制，武力方式就是议会元首制，最后便道：“反正不管立宪还是议会，这都是建立在赤裸裸的剥削之上，都是建立在老百姓的枯骨之上。”
南门二听了这一席话，隐隐感觉他是一个激进的愤青！
这时的他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待下去，说出了一个突然想到的问题，“聂牧师您有文博的消息吗？我和他本是要好的朋友，可因为一些误会，他离开了肤施城。”
南门二说的比较委婉，但这确实是他心心挂念的。
“文博？他走了。”聂若望听了南门二的询问愣了一下，随即回道。
“走了？他去哪了？”南门二追问着。
聂若望把烟掐灭，“去珊瑚海了！他说他想去看看珊瑚海究竟是什么样！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您刚才不是说珊瑚海不好吗？”南门二疑惑的问。
聂若望轻声一笑，“我什么时候说珊瑚海不好了？对于他来说珊瑚海就是天堂一般！”
“这怎么会？”
“不要忘了，像文博这种人以及他的家族，虽然很有钱，但他们在大商没什么权利，可若是在珊瑚海他们会得到充分的尊重以及意想不到的权利！”
听了这话，南门二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