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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迪亚集中营区的生活体验过了,对族人被恣意变为无垢巨人也愤怒过了,也恐吓过马莱高层了,处于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的恶劣风景也浏览过了。那么只剩回家,这一种选择。
对于希斯特利亚来说是这样,对于李奆来说也是如此。
偷来的一架轻型飞艇上,李奆对坐在副驾驶座看风景的小历史问:“话说,你在‘路’空间里呆了那么久,知不知道怪诞虫为何物?”
“不知道。”希斯特利亚说。
“真的不知道?”李奆问。
其实自从知道“路”空间的存在后,李奆已经有所猜想了。也许怪诞虫就是“路”空间本身。这个附着在正常宇宙膜之上的泡沫——四维空间。
希斯特利亚摇了摇头,脸一直朝向窗外,无法看到她眸光中的深沉。
“喂,小子。”希斯特利亚突然用成熟的口吻道:“你对这个宇宙的看法是什么?”
“我能有什么看法?在这个连射电望远镜都没有的星球,我连这个宇宙的大概面貌都无法推断,更何谈看法?”
李奆“咦”了一声,然后略微生气地说:“你刚才叫我什么?枉我照顾你这么多年,连爸爸都没逼你喊一句,现在你竟然敢用‘小子’称呼我。胆肥了?”
“什么叫枉我照顾你那么多年?就好像你有给我做过一顿饭一样?”
“切。”李奆甩头:“你变得越来越不可爱了。”
“越来越性感了?”
希斯特利亚将头发撩到耳后。自从以前听李奆说,丸子头、平胸不好看后,她就刻意得挺胸、让中分长发垂落到胸部。
“矜持点,谢谢。”李奆回以绅士般的微笑。
“好吧!我们谈些正经的。”希斯特利亚说:“还记得我们在艾尔迪亚生活区里遇到的那个名为贾碧的女孩吗?”
“铠之巨人莱纳的表妹。”李奆评价说:“一个被洗脑到极点且极度固执的小孩,当时要不是她太过漠视生命,我也不会打断她的腿了。”
这是李奆第一次对孩子下手,理由无他,竟然敢举着98K外形的步枪对着自己。更恶劣的是竟然还扣动扳机。
“要不是你在旁边,我可能会把她人道毁灭。”李奆补充道。
其实当时希斯特利亚的杀心不比李奆来的少,甚至因为这股杀意,她差点就击碎了不战之约的锁链。但李奆都这样说了,她只能换个角度:“在马莱的高压政策下,他们为什么不反抗?”
“洗脑呗!”李奆若有深意地说:“所以我们在面对信息轰炸和情感渲染时,要提前给自己安置几条原则底线。”
“比如说?”
“尊重生命。对所有的一切抱有怀疑。”李奆说:“所以,希斯特利亚你就不怀疑三录仪中的二十三世纪的地球联邦、乌托邦般的社会的真实性吗?”
“不怀疑。”希斯特利亚同样饶有深意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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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尔迪岛,调查兵团的地下监狱。
一个少女双手、双脚被锁链分别拴在十字桩上,别说手指,就连下颚都被固定,让她咬舌飙血都做不到。
而且,身上唯一的短袖脏得像擦桌布,一百天都没洗过的样子。
“你们这群恶魔已经抓我到这儿半个月了,干脆杀了我算了。”少女亚妮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既不审讯也不放了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些天你也没闲着啊!还练成了腹语。”韩吉对这个杀人不眨眼,屠城不放盐的小魔头砸了咂嘴,肆意嘲讽:“其实这些天我也在研究既不让你流一滴血,又能让你尝受千刀万剐痛苦的办法。”
“那你想到了吗?”亚妮问。
“当然想到了。就等你的两个同伴落网了。”韩吉咬牙说:“放心,等人齐再处刑。”
先前亚妮就是因为要掩护两人逃跑,而被利威尔兵长砍掉了后颈肉,现在听到韩吉的说他们尚未被抓住,她瞬间安心了许多。
“你在安心什么?等我们的女王从外面游历回来,她会用始祖巨人的力量,把你们这群小恶魔从人群中抓出来。”
“什么?始祖巨人是谁?”
“她叫希斯特利亚,是将你们供出来的那个东洋少年的同伴。”韩吉不急不忙地说。
“是吗?我很高兴你将她的名字透露给了我。在墙内呆了将近两年,终于找到点线索了。”亚妮竟然笑了笑。
听到亚妮这样说话,韩吉心中顿时生发出不祥的预感。
“那又怎么样呢?你还指望你的同伴来救你?”韩吉眉头微皱然后道:“那样正好,我们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
监狱入口对面的
两个训练兵团104期的新生和一个趴在地板上黑长发,眼神迷离的少女在商量对策。
“你们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同意亚妮如此愚蠢的计划?”
“你是没有感受过我们这两年的绝望。始祖巨人这个词在这个‘恶魔乐园’根本没有存在过的痕迹。尽管如此,我们的存在还是被调查兵团知晓晓了。”
“那就去攻破罗塞墙啊!进一步压缩对方的生存空间,到时候始祖巨人必然会出现的呀!”皮克道。
“我们不能这样做。”沉闷的贝尔托特摇了摇头,否定道:“我们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前些日子,他们听104期的同学们讲述了自己肆意妄为所带来的灾难,再加上这两年来的所见所闻,他们已经没法把岛内的艾尔迪亚人当成恶魔屠杀了。
“真是懦弱!”这时,莱纳仿佛转换了一个人格般自我嘲讽道:“他们可是恶魔啊!”
皮克瞅了不争气的两个伙伴,然后说:“好了,现在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把亚妮救出来吧!”
“其实我们之前都商量好了,只要小贝进入地下监狱,变身超大型巨人,变身的冲击波将把监狱完全破坏掉,束缚亚妮的那些装备最不济也会失效,她到时可以自己变为女巨人逃跑。”
“那我们呢?”
“对面看守森严,部署了许多装备新式武器(雷枪),贸然出头反倒可能把自己搭进去。所以贝尔托特一个人出手就行了。”
“那就行动吧!”皮克道。